脑海中不时的会出现一些画面,有熟悉的有陌生的。熟悉的是自己的记忆,陌生的他却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记忆之中。
时不时的就会有三个从未见到过的身影,不时的从他的思维中划过。像是一直在陪伴着他,陌生中却又透出一种无法形容的亲切感,一种类似于血脉中的共鸣。
这份明显不是属于他的记忆却引起了他的好奇,只是每当想看的更清楚的时候,脑海就会被剧烈的疼痛所淹没直至再次的昏迷。
而当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感知变得越加清晰起来。因为他已经可以听到耳边不时会传来一阵言语之声,时而远时而近。
具体的又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有的时候他会感觉到有人在抚摸他的脸,每当此时就会有一阵哭泣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却无论怎样都掀不起那重如山岳的眼皮。
身上忽冷忽热他始终处于一种昏昏沉沉之中,体内似有什么东西在不时的横冲直撞,永无休止一般。
“明哥你看孩子的身上又冒出这东西了。”
一阵慌张的叫喊声再次从陈雅芹的口中传出,转眼间一阵快速的脚步声接近门口,一道高大的身影瞬间冲入屋内。不是别人,正是李向东的父亲李大明。
“还是那些黑东西吗?”
李大明同样有些紧张的问道。人却已经来到床边,只见李向东的额角处及脖颈往下大部分的部位,此时都有一种灰sè的污渍排将出来,连带着散发出一股子异味。
一旁的陈雅芹一边点着头,一边用早已准备好的毛巾帮助儿子擦拭着视之有些吓人的灰黑sè的污渍。近三、四天的时间里这儿种情况在李向东的身上,已经是发生好几回了。
好在几天下来发作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排出的黑sè污渍也越来越淡,李向东的脸sè也恢复了一丝丝的红润。算是一件唯一能叫夫妻二人有些安慰的事情吧!
十多天过去,刘丽川一家人早就护送着老太爷的灵柩反回了广东老家。宅院在他走之前就以托负给李大明,自然,在其走后,李大明一家四口带着简单的生活用俱,搬入刘宅。
他(她)们一家人住在中院的俩间箱房里,没几天后宅偏房则住进一位老道人。这儿也是刘丽川走时特意交代过的事情,说是他的师叔青峰道人要来住上一阵。
所以李家人也没问那么多,只是每天开饭的时候,都会给老道士送过去一份素食,倒是不用特别的安排,他们家平时也是很少能吃上一顿肉的。
最让他们高兴的是,小儿子二呆,在八天前苏醒过来,着实让全家人高兴了一阵子。
虽说他还象从前一样爱坐在那发楞,但李家人却惊喜的发现,二呆的眼神较得病之前不但多出了某种光泽,更是变得灵动了许多。
再也没有当初的那种混浊与散乱,要是不知道的人此时看到李向东的话,绝对会把他当作一个正常的人看待。
全家人都默默的将这儿个意外的发现,悄然放在了心里,一场大病能够让二呆变成正常人实在是他们不敢奢想之事。
李向东的大哥李向天在店铺学徒,平时不在家住。李大明在刘丽川的义兴公司工作,平时就陈雅芹娘俩在家打理家务,二呆平时只能扮演一个陪衬的角sè傻子当。
从前都是母亲陈雅芹走到哪儿里,二呆就跟着到哪儿里。自打他病俞这儿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现在他以不再跟着母亲陈雅芹到处走,而是天天早上一起床,就会来到后院独自在墙角上一坐。
“干什么呢?”一定会有人这么问:
其实事情很简单,他在看拳,一个老道士打的太极拳。
自打李向东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只有十五岁半的傻子。当然,现在的他不傻,却又不得不继续装傻。
因为他不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自己活着本应该是一件喜事,但是他现在是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除了自己曾经的记忆没有太大的改变外,一切都已经物事全非了。三十几岁的人变成了十五、六岁,曾经的孤儿现在也有了真正的家和家人。经济全球化的时代变成了**落后的清末——等等——等等。
一切的一切都来了个大变样,叫个人一时半时的也是难以适应。
所以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他没有如另一个名字‘傻子’一样到处装傻充楞,而是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比如,母亲陈雅芹上街的时候,他就会主动的接过装菜用的篮子,跟在后面一起出门。看在眼中的陈雅芹自是乐在心里,就连jīng神状态都较过去活跃亲和了不少。
只要见到认识的人就会主动招呼,热情的不得了,很是叫附近的邻居们意外惊呀了一阵子。
早上起床便到后院看老道练拳,直到母亲给老道士送早饭,顺便叫他吃饭这儿才起身。正好老道士也练完了拳,接过陈雅芹为他准备的早餐,手掌一立。
“无量天尊。”便独自一人返回了屋内,母子二人自然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回到住处吃完早饭,简单收拾一下母子俩个再次提蓝子走上了大街。
一路上碰到几个熟人陈雅芹主动的打着招呼,人家也热情的回应着,当然,其中也有个别说话不太中听的。陈雅芹的反应倒是不大,对她来说只要儿子能够恢复健康,你让她做什么都行。
跟在一旁的李向东则更是无心打理这帮人,他的目的就了解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除非话题之中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否则,他连眼睛都不会抬一下,对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实在是提不起他的兴致。起码他自己认为自己是个成熟的人,过往的经历让他的思维自动的屏弃一些生活中的琐碎事物。
这与心细与否没有关系,如果,有什么事物与不正常的情况下往往就会引起他的留心。
就比如现在几个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的男子,坦胸露背的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正迎面走来。
“呦。
这儿不是我的芹妹子吗?
咱们可是好久都不见了,这是要上哪儿啊!”
开口之人正是岁数最大的为首者,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样子,一脸猥琐的看着陈雅芹嘻皮笑脸的说道。
在看到此人的同时,陈雅芹的脸sè立时一变,红润白皙的脸sè瞬间苍白了起来,眼中露出惊慌之态。转身接着身旁的李向东就要往回走,却不想猥琐汉子似是早有准备,跟随他而来的其他几人早已堵到了后面。
见此情景她不得不停下尚未迈出的脚步,顺手将儿子二呆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对她现在来说什么都没有儿子重要。
她怎么样都可以,但是谁要是想动他孩子一下,陈雅芹绝对会与他拼命。这儿也是大部分做母亲的本能行为,舔犊之情算是此时最好的诠释吧!
所以在面对真正的危险之时,她挡在了自己孩子的面前,没有任何的犹豫与迟疑。更没有时间去想这儿做的实际意义,由此可见母xìng确实是这儿世上最伟大的情感之一。
没有人留意到那个躲在母亲背后微微低着头的半大孩子,此时的目光带着一种外人无法描述的复杂。
手腕上的力度对他来说那是微不足道,只要轻轻一抖便可挣脱。但是他不想,因为那微薄的力量代表着一种他只有在曾经的梦中,才能出现并渴望得到的一种无私的关爱。
虽然陌生却蕴含着无法想像的热度与温馨,现在享受到了又怎能轻易的放手呢?
“你们想做什么?”
陈雅芹不得不强自夺下心中的害怕情绪,望着眼前的几个坏人大声的问道。期望能够引起街上路过之人的注意,只要有人质疑或是围观,这帮坏蛋迫于压力很可能就会放过自己母子俩个。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确是残酷的。她们所处的位置本就是街道之中,虽非热闹的主街,但是行人还有的。
而她期盼的事情却没有发生,不是没有人看到只是没有人过问而已。大部分看到的人在投以怜悯的目光后摇着头离开,还有个别人不出来伸张正义不说,眼神中反而明显带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让陈雅芹此时的心中极度的灰心与失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只是抓着儿子的手不由自主的再次紧了一紧。
“嘿嘿!芹妹子好久不见,哥哥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
为首的中年男子不以为意的样子走向母子二人,眼神却目不转睛的游走于小妇人陈雅芹的身体上,目光之中尽显yín邪之意。
别看陈雅芹已是三十许的年纪,还是俩孩子的母亲,但是那毫未走形的娥娜身材,再加上天生白皙的夫sè清丽怡人的相貌。不但没有减sè,反而更添一种成熟小妇人独有的风韵,对成熟男人是很有杀伤力的。
听到声音陈雅芹急忙转过身来面向中年男子。
“你最好是别胡来这儿可是在街上,要是让刘大哥知道了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下意识的再次将儿子李向东拉到背后,眼露jǐng惧之意的看着中年男子说道。听到她的话中年男子的步伐也不由得一顿,神sè多少有些变幻不定的样子,随之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再次的恢复如常。
“āo,小娘皮竟然敢吓唬爷,今天还真得教训教训你。”
中年男子心中暗自嘀咕,脸上重新露出一付玩世之态来到陈雅芹的面前。(去 读 读 .qududu.om)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