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
古寒心一狠,浑身金色光芒大涨,熊熊烧形成巨大的烈火。他要以烧神识为代价,换取无穷的神力。一股难以想象的剧烈疼痛侵袭古寒神魂,似乎有万千针芒刺入其神魂之中,更似有无数双手,正爆裂的撕烂他的神魂。
“啊……老匹夫!你等着!我若是能逃脱此劫,必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剧痛之下,古寒仰天爆吼你,瞬间化成一道光线,向着气海深处急速飞去,狂暴的能量烈焰将青色的神力灼烧出一条巨大的真空地带。
“哼!烧神识换取的力量,你有多少神识烧?”
老匹夫冷笑,两道神魂合二为一,浑身的气势更是暴涨,急速追击。双手挥动,无数的青色神力汇聚古寒四周,阻挡古寒去路,古寒身化金色神剑,斩破一切急速往前。
气海丹田无形无质,若是以往,古寒可瞬息及至,但是现在他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这里却仿佛成了无尽的汪洋,根本看不到边际。不过好在古寒神识依旧存在,那老匹夫亦无可能掌控古寒气海丹田,对于老匹夫来说,这里同样是无尽的汪洋。
“哼!你的整个丹田气海全部是我的神力,你能抵挡多久,又能抵挡多少?哈哈哈……逃啊!你逃啊!你能逃到何处?何处不是我的天下。哈哈哈……”
后方,看着古寒越来越虚弱的身影,已是胜券在握的老匹夫猖狂至极的大笑,四周的无尽青色神力仿佛受到号召一般,急速的向这边挤来,形成一片巨大的汪洋。
“咯吱……咯吱……”
一声声咯吱声在青色神力中传出,像是冬天大雪积压,下方血花不堪重负所发出的声音。四周青色的光芒越来越盛,直至几乎变成暗青之色。
古寒烧神魂能换来强大的力量,但是其消耗亦是极其的庞大,随着时间的推移,金色的烈焰渐渐萎缩,虽是有熄灭的可能,而古寒的身躯也越来越小,而前方,依旧一片青色的汪洋。
往前一片迷茫,往后万丈深渊。此刻,他已是到了生死两难之境。
“哈哈哈……小畜生!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啊!哈哈哈……不自量力的小畜生,竟敢妄图抗衡与我,我就是用神力都足以淹死你,哈哈哈……”
老匹夫笑得更是得意了,如同一匹狡诈的老狼跟在古寒的身后嗤嗤阴笑。
在老匹夫的眼中,一切都结束了,古寒的神识即将幻灭,而自己依旧强大无匹,胜利的天平正急速的往自己倾斜。胜负已定,而下面则是找点乐子的时候。而乐子就在眼前,那只快要闷死在水中的“老鼠”就是最好的乐子。他双眼阴鸠,透露着成功后的那种空虚状态的嗜血越疯狂。
因为内心的极度空虚,所以他要用一种极端残忍的手法将眼前这个小杂碎弄死,让他的鲜血的腥红颜色以及将死之时的尖厉惨叫来弥补。
“死吧!死吧!小蚂蚁!何必挣扎?咯咯咯……”老匹夫嗤嗤阴笑。
“呵呵呵……啊呵呵呵……哈哈哈哈……”
古寒亦是在笑,但却是在苦笑,他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有指骨的守护,一切危险都可以渡过。然而,他失算了,那只活了千年的老狐狸翻手之间,便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撕心裂肺的剧痛不在那么的痛了,他的神魂几近油尽灯枯,已经没有多少神识来感受疼痛了,他是该悲哀,还是该高兴?悲哀自己将死,那老匹夫的计谋得逞,还是高兴自己不在需要忍受那痛彻心扉的感觉,不再需要在这陌生的世界独行,不在需要托着疲惫的身躯去追寻那些心中谜团?
“不!我不能死!我还不能死!我还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我还不知道我为何会再次醒来,我爷爷去了哪里?为何只有我一个人?他明明应该在我身边的,为何只有我的棺樽?为何只有我孤独的醒来?我不属于这里的,我要回去!我必须回去!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那里,只有那里的泥土才能够埋葬我的肉身。”
一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蜂拥而来,瞬间填满他的脑海,一个个疑团在他心中闪过,最后定格在一张苍老而慈祥的面庞上,他开始无比的思念故乡,思念那里的云,思念那里的雨,思念那里的山,思念那里的水,思念那里泥土的芬芳,思念那里淡淡的清风。
此刻的他,很思念很思念故土!两行青泪自其眼角滑落,飘入青色的海洋,坠入无尽的深渊。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我东曰归,我心西悲。
制彼裳衣,勿士行枚。蜎蜎者烛,烝断桑野,敦彼独宿,亦在车下。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果嬴之实,亦施于宇……”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阵阵歌声,声音悠扬而苍凉,仿佛有他乡不志欲要归家的悻然,更有即将客死异乡,期望落叶归根之悲凉。歌声阵阵,如怨如诉,声声道尽浓郁的思乡之情,让人不禁潸潸泪下。它像慈祥的母亲,呼唤远游他乡的孩子。像是白发苍苍的老母站在村口痴痴的远望。
“是故乡的歌吗?为何听了这般想要流泪,为何我的心这般悲伤?”
古寒心中悲伤更盛,眼中泪水哗啦啦的流下,一股更加浓郁的悲伤之情弥漫心中。他侧耳倾听,那歌声隐隐约约似幻似真,似是来自故乡亲人远方的呼唤,是那样的熟悉,是那样的悲凉。
古寒想要擦干泪水,可是还未擦干,便有更多的泪水流下,如何擦的干净?古寒不再理会,向着那个地方一步步走去,他击掌而歌,且歌且行,与那隐隐的歌声相合,唱得那样的投入,唱得那样的尽情,唱得那样悲凉。他仿佛听到了故乡亲人的呼唤,仿佛闻到了故乡空气的芬芳,脚下便是故乡的泥土,空中吹的是故乡的风,天空飘得是故乡的云。
“我徂东山,慆叨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鹳鸣于垤,妇叹于室。
洒扫穹窒,我征聿至。有敦瓜苦,烝在栗薪,自我不见,于今三年……”
古寒双手击掌一步步踏歌而行,前方的歌声渐渐高昂,古寒的心中不再悲伤,像是异乡的游子,踏上了归乡的路,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眼中流下幸喜的泪水,那是喜极而泣。
“哈哈哈哈……古寒!你是不是被吓疯了,还是被吓傻了,居然做如此的疯子行径?竟是如同三岁小孩一般嚎啕大哭。哈哈哈……你就是怕死,也不能这般不要脸吧,哈哈哈……真滑天下之大稽,老夫就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胆小之人,被吓得哭成这样,你真是人才啊!啊哈哈哈……”
老匹夫看着前方那突然放声高歌,面容似是幸喜又似是悲伤,双眼泪如雨下的古寒,忍不住放声讥笑。
古寒对此置若罔闻,声音渐渐的高昂,步伐渐渐的轻快,到最后竟是一跃百丈,瞬间消失在那老匹夫的眼前。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仓庚于飞,熠耀其羽。
之子于归,皇驳其马。亲结其缡,九十其仪。其新孔嘉,其旧如之何?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
古寒略带忧伤的歌声远远的自前方传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竟已是低不可闻。
“怎么回事?那小杂种不是已经油尽灯枯了吗?怎么会突然拥有了如此的神术?”
老匹夫大惊失色,心中隐隐有一种不不祥的预感。
“不会!不会!他全身都已被我掌控,神识更是烧殆尽,只留下最后一丝神识,反手可灭,何患之有?这定是回光返照,对这定是回光返照。”
老匹夫嘴上这么说,但是心中却是一点都不敢放松,双脚猛跺,急速向前追去。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我东曰归,我心西悲。
制彼裳衣,勿士行枚。蜎蜎者烛,烝断桑野,敦彼独宿,亦在车下……”
前方的歌声渐渐的宏大,渐渐的磅礴,犹如亿万人同唱,惊天动地,那雄浑磅礴的声音充斥天地间,竟是化成实质,万丈金光照耀天地间,恢宏大气,感染整片天地。
古寒击掌高歌,踏步迈入金光之中,那歌声更是浩大无边,形成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势,排山倒海,壮阔恢宏。纵是天地之威亦无法与之匹敌,这是亿万万人的信仰,亿万万人的执念。其势之大,上可击毁九天,下可洞穿幽冥。
“我徂东山,慆叨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鹳鸣于垤,妇叹于室。
洒扫穹窒,我征聿至。有敦瓜苦,烝在栗薪,自我不见,于今三年……”
一入金光,古寒犹如游子回归了故乡,踏入了城郭,他击掌高歌,一步数百丈,快速的没入金光的深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