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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ing和绿水之间的这场互提问题虽然有些玩闹的成分掺杂其中,却也还算是达到了自检的目的。正南本想下一个由他来主动挑选问答对象的,结果被两个女孩子这么一闹还有些尴尬,竟被青山抢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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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选择的是曹沝,这倒在正南的意料当中——剩下的三个人中他和于世达都是青山最为信任的人,如果有所怀疑的话那肯定也是从曹沝那边引起,更何况一直以来青山都在正南的影响下对曹沝的印象极坏,只当他是个由香港来的土财主,虽然着实有些臭钱,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土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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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选择曹沝提问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他希望借这个机会探寻一下一直以来令正南迷惑却又不好直接向曹沝求证的疑问,这个互问自检的方案既然是出自曹沝之口,那即便青山的问题涉及到什么隐秘所在的话也是师出有名,不至于授曹沝以互不信任的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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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的问题是:这古墓中藏有传国玉玺这个信息,你是如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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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问出这个问题后正南心下不禁为之一振,心想别看他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关键时刻还真是思虑周全——大家先前约定好的是两个人互问一个问题,但青山却巧妙的将两层含义糅合在了一起,表面上是问曹沝导致此番行动的信息来源是什么,实际上却把这墓中的宝物就是传国玉玺当成了前提,如果曹沝要说实话的话,就必然要先对前提加以肯定或者否定后再做回答,即便他存心欺骗,也会考虑到即便现在勉强能够蒙混过去,一旦大家成功得脱的话必然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届时看他再怎么申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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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沝何其聪明,自然想到了青山的用意,犹豫了一阵,好像思考着如何应对一般,最后才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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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宝的墓葬存在与否一直以来都是考古界和盗墓界共存的疑问,我也是在出发前几个月间无意间得到了两把蒙古短刀才做出其存在的最终判断的,在那之前所有关于北海流宫的传言都未见诸于史书当中,反而是在摸金倒斗的同行间有所流传而已,然而这些传说中都并未对传国玉玺究竟是否存在于墓中给出确定的答案,只是根据当年的诸多史实做出的推断而已,所以即便是现在我也不敢不轻下断言。不过有一点我是很早之前就跟南仔达成了共识的,那就是无论此番获得多少古董,我和Shining这一方只求那一方宝印,其它任何东西都归你们所有——当然,如果不算上他刚刚打碎的那块缅甸翡翠,我们现在还没有获取到什么古董,所以说有时候谋士在人成事在天,如果到了最后咱们一行人只有我得偿所愿地拿到了那传说中的宝印,而你们不得不空手而归的话,相信这样的结果也不会伤了大家的和气,以至于让某些人心生不满起来,世侄你说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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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南对着曹沝勉强挤出了个笑容,心想眼前的是他本人没错,恐怕世界上不会再有如他这般的工于算计的鬼魂了,不过不消他提醒他正南原本就没有打过那传国玉玺的主意,如果真把这个烫手的山药揽入怀中,也不知道是该终日里提心吊胆的看护守卫好呢,还是再找处风水宝地建座墓穴然后将其埋进去一了百了的好?与其如此费力不讨好,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早点打消了曹沝这个港农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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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南告诉曹沝让放心好了,这古墓中不止传国玉玺是你的,还有其它什么这印那印都一并属于你,没人会出面争抢,言之既出永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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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沝听到正南所言显出极其高兴的样子,就好像传国玉玺已经被他拿到手中了一样。不过正南也注意到于世达似乎对此极度不满,只不过强压着火气才没有爆发出来罢了。正南记得在第一次见到于世达的时候,他曾言之凿凿地说王宝宝的古墓中并没有什么传国玉玺嘛,怎么现在反倒也像曹沝一样见利起意了呢,难道刚才自己那番故作的慷慨送出的真的是那无价的宝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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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南假装没有注意到于世达的不满,转而让曹沝问青山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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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沝刚得了一个大便宜,虽然目前只是句口头的承诺,却还是着实让他高兴了好一阵,在正南的提醒下才又重新转回到青山的面前,一瞬间兴奋之情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的阴沉和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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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青山的问题虽然刁钻,却被曹沝的老奸巨猾一一化解,更是意外地得到了正南的礼让承诺,如此说来他应该没有丝毫嫉恨青山的理由才对,然而脸色骤变却是大家都注意到的事情,正南甚至想到他不会就因为这么点事情而对青山恶语相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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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曹沝并没有进一步发作,反而好像极力压抑着波动的情绪一般连连吞咽着口水,好半天才蹦出几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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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提问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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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南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本打算在曹沝和青山发生口角前就出面调停的,现在看来完全没这个必要了,只是左思右想之下曹沝也没有理由会忽然之间神情大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要他再观察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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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沝做了一个不小的停顿后一字一顿地继续问青山道:我们以前认识,你可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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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刚才还心怀忐忑,琢磨着不知道曹沝会怎样对他报以冷嘲热讽呢,却不想竟然被问及这样一个问题,一时之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转身看了看于世达后又看了看正南,最后才摇摇头回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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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板是香港富豪,而我们于家世代在北方务农,只是到了三叔这里才在摸金的道上混口饭吃而已,我和姐姐这些年跟着三叔虽然也跑了几个地方,不过都是些穷乡僻壤隐秘所在,如果这次不是南哥牵头,可是永远都不会有结识你这么大的老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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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的回答柔中带刚,既说得明明白白,又不乏回环的余地,只为进一步的探寻曹沝的意图留下了充分的空间——此时正南也觉得奇怪,按理说青山说得不错,如果他和曹沝之前就相识的话,那他肯定不会将这可大可小的事隐瞒下来,更何况此前曹沝一直对此没有什么表示,怎么会忽然想起么,难不成直到刚才才突然记起他与青山曾是旧识,这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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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沝听了青山的回答似乎并不满意,连原本应该遵守的每人只能提问一次的规矩都抛之脑后,立刻追问青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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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不记得了吗,当年我从香港来大陆办事,经由——一个朋友与你相识,一起干了那件大事……”曹沝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而喃喃自语道,“不对,他的年龄对不上号,如果真是那个人的话现在应该跟我差不多岁数才对,又或许是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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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笑了,只说曹老板大概是认错人了,先不说我父亲直到病死都没有离开家乡那一亩三分地,单是相貌上我与他也不是十分相似,您怎么可能把我错当成年轻时的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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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南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曹沝或许是早些年曾经来过大陆与别人合伙干了件事情——十有与摸金倒斗有关——可是刚才不经意间发现青山的相貌竟与他当年的合伙人十分相似,不免一时之间失了心智,这才有了这番驴唇不对马嘴的问答。估计当年曹沝“生意”场上诓骗了他的那个合伙人,以至于直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心怀惴惴,或许这就是上天对他人品缺失的最大惩罚,如果不是身处险境,正南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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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曹沝和青山的这对问答组合虽然有了几分波折,最起码如同两个女孩那样完满结束了。如今六人中只剩下于世达和正南两人,他们也将进行着最后的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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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南对这样的结果颇为满意,如果一上来就让他最先提问的话,他也会在曹沝和于世达两人中更倾向于选择后者,因为与曹沝的悭吝算计比较起来,他反而一直觉得于世达更加阴沉老练,更何况自从大家在这天葬椁还没填满的房间内重逢以来,于世达的诸多表现都不得不让他心生怀疑,如果再加上之前亦真亦幻的司徒浩方的自述,多少次都令正南有种难以名状的不安和好奇,只是碍于青山的面子,不好过分探究。如今机会正好,岂有轻易放弃的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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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既然只剩下他们两人,正南反而觉得没有必要急在一时,只让于世达先于他提问,然后再轮到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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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世达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顾自地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地从正南的衣领深处揪出根红线来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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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龙尾石可是个不祥之物,上面该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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