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志的妈,书亚的奶奶,爱她孙子,常常念叨:“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看来,老鼠偷吃油,吃得肚儿圆,脚底却摸了油,一走一溜,竟然下不来,可能是这个道理。
德志一直弄不清楚,老鼠竟然能偷到油,肯定本领非常,怎么会下不来呢?
一壮汉娶一妻,晚上同睡。问妻年方几何?妻说,小女今年二八。
古时候的二八,就是十六岁。乘法口诀说,二八一十六,不是十六是什么?
壮汉不信,虽打光棍若许年,已经憋了很久,也不在这时候猴急了。于是仔细观看,不像十六,皮肤不够光滑,发泽不够发亮,于是又问年方几何?
其妻曰,小女今年虚岁二十八。
还虚岁?
壮汉发现问出了实情,不依不饶,否则不同床。
其妻倒急了,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光棍虽不是赶考的秀才,不至于见了女人,竟然不馋嘴?
壮汉又问,年方几何?
其妻为了让壮汉快点入港,曰,实不相瞒,小女今年四十八。
壮汉更加起疑了。怎么?不问不说,越问越大了。壮汉能憋,怕是其妻不能忍。于是再问。
其妻坚持说,再没有了。今年四十八。
于是僵持着。其妻咬牙切齿赌咒发誓说今年四十八。
眼看接下里的戏没法演,特别是猴戏,怎么个耍法?的确急煞人也!
壮汉听村里老汉说起秘诀,“噗嗤”一笑,对,就用这个试试。
正愁没个帮手,真是无巧不成书,此时,正好有老鼠出现,在厨房里大闹天宫起来。
好么,壮汉娶妻,老鼠们也娶妻,竟然吹吹打打比壮汉娶妻还热闹,于是要下床。
其妻都脱了个干净,急得不得了,见壮汉要下床,连忙拉住,说:“夫君,快点啊!不早了,妾要忍耐到何时?不要等到花也谢了。”
壮汉说:“不急,不急,我去看看,老鼠可能在偷盐吃。”
壮汉话音刚落,只听“哈哈哈”一阵狂笑,将壮汉惊得不敢动了,接下来更加雷人,壮汉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其妻说:“我活了六十八,竟然头一次听说老鼠偷盐吃,哈哈哈哈!你可真逗!”
这是一个老笑话,其实,和老鼠有关。德志想起来现在的社会,的确很难得到实情,不想出一些办法,根本读不懂另一半。人成家不容易,要付出一生去了解另一半。
而经营好一个家更不容易,需要付出许多牺牲。樱桃好吃,树难栽,栽活后还要管理好,管理不好樱桃就会被鸟偷吃。
要说德志喜欢这个家,就会用心经营好它。因着一句承诺,让德志轻信了领导,领导说给安家费,实际上非常少,少得不足以安家,不如回到自己家乡,让妻子孩子在老家,多少可以得到双方老人的帮助,起码心里舒服些。在巴东那个陌生的地方,刚和邻居认识,马上又要走,连老鼠都不如,老鼠还会呆在一个家庭里很多年。
领导的眼睛巴上,看着政府某些官员的脸色行事,谁在台上,就巴结谁,把项目做到现任领导的家乡去。这是露骨的谄媚。
德志将其后路封死,一窝全端,小老鼠全部歼灭,对大老鼠,准备老鼠铁笼子,诱捕,然后溺毙,打扫房间,屋内有老鼠屎尿味,彻底清理。
弄完之后,德志坐那想,这样也不行,孩子一天天长大,山区的教育很明显有些不够好,老师不安心在山区,条件也不太好,相对来说,襄阳还是中型城市,比较适合孩子的教育。问题在于,如何经常照顾孩子。
家中无人,就不像个家了,老鼠来占领阵地,自然会娶亲,下一窝又一窝的老鼠仔。德志家住一楼,厕所外面是下水道,还有垃圾道,老鼠最爱的地方就是这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俨然就是它们的厨房了。
然后,吃完喝足就回房间睡觉,至于撒尿拉屎,都在屋内。
德志和他妻子也是忍着刺鼻的味道,做完清洁的工作,然后准备准备,回妻子的娘家看看,免得这么久不见面,让她父母看看女儿和外甥的样子,也高兴高兴。
这边的父母,德志的父亲已经去世几年了,目前只有一位母亲健在,去看看也不为过。
老人还好,就是吃糖吃得厉害,喜欢喝茶糖水,身体还硬朗,牙齿也不因为有糖而感到有虫在啃咬。
老人和德志的弟弟在一起居住,帮助他照顾孩子,德志的弟弟结婚,德志没能回来,当时才到巴东,第一期项目刚开始,挺忙,加上领导不是特别信任,为了建立良好的关系,德志忍痛,以工作忙为借口,就留在了巴东项目点。
这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德志的妻子在蜜月、在孩子没满月的时候,总之,德志有些缺憾,对妻子,对弟弟,还是对其他亲人,都有过类似的经历。
当然,在功利社会,大家都能理解这个,为了赚钱,为了养家,不得不做出牺牲,但是,如果这事发生在基督教机构里,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德志从他母亲家回来,准备一下,第二天到德志的岳父岳母家。
德志问:“岳父母爱吃点什么?”
他妻子回答:“买点香蕉、苹果吧。那里缺少这个,但在我们这里,市场的供应非常丰富。”
德志说:“很好!”
在购买这些水果的时候,德志显然没有他妻子有经验。但是,在算账方面,德志又略胜一筹。
因为忙碌,都忘了买水果,有了孩子之后,把年轻的父母弄得丢三落四,慌乱不堪,到了车站才发现没有买。
只好临时到车站附近买。由德志抱着孩子,守着行李,德志的妻子前往。
没过多久,德志的妻子返回,给德志看了看,说六斤,十八元。
德志点点头。
德志掂了掂重量,发现好像只有三斤。问:“不像是六斤,怎么只有一半?”
德志的妻子说:“是吧?水果商说是六斤,难道少给了?”
德志说:“肯定了。六公斤和六市斤大不一样。快去找他,免得到时他不认账了。”
德志的妻子赶紧提着水果袋过去找。不多久就回来,说:“还行。他又给添了三斤。要不给退钱,我说,反正回去一次也不容易,拿三斤水果不像话,就又添了三斤。”
德志说:“我就是再穷,这点水果还是买得起的。免得老人心里不好想。这么久不见面,见面就给三斤水果,让其他女婿看笑话。
正说着,车来了。
德志他们上了车,还在现在不是节假日,人不多,人人都有座。
这车离开车站,没有在车站附近逗留,只在市区缓慢前行,有人招手,即停,也多少捡了一些乘客。这些乘客,有的是从乡下卖完东西回家的,有的是到乡下探亲的,有的是学生放假回家的,有的是下乡钓鱼的。还有其他装扮的,林林总总,很是多样。
小家伙在车上,刚开始还活跃地吃喝,小眼睛到处看,随着车慢慢地走上正轨,小家伙像以前那样,雷打不动地开始睡觉。这倒让德志他们很是轻松。小家伙爱动,就需要格外小心。睡着了,只要他们小心,就没事。自己小睡一会儿也可以了。小家伙并不重,压在胳膊上,腿上,没有什么。
到了站,路很烂。才修建了从襄阳到十堰的高速公路,工程车将脆弱的、年久失修的公路,碾压得更加不堪,坑坑洼洼的,坐在车上,好比坐在装甲车上,走在旷野或蛮荒之地,在车上上下左右地颠簸,也确实是对人们的忍耐力极限的考验。
小家伙醒过来,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可能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还不熟悉,要知道,是他外婆的家。
天空格外蓝,因为没有汽车尾气的污染;黄土地一望无边,岗地和洼地交错,很有层次感和立体感。远方的水库,水蓝蓝,和天空差不多,艳阳下的广袤土地让人心情格外舒畅。特别是刚从山区回来,刚从钢筋混凝土建筑物的市区回来,给人的感觉确实很不一般。
有一段路程是必须要走的。
德志的岳父母家在水库之滨,有水的地方,路就要让步,所以,显得格外遥远。好在两人都还年轻,换着抱孩子,慢慢往前走,如果太累,就坐下来歇息歇息。
路途中间有一些是松树岗。德志的妻子说:“小时候,觉得松树长得很高大,现在看来,却很小,不知道怎么回事。”
德志说:“那是因为你比松树长得快。”
她说:“是啊,这些松树没什么变化。这几年,基本上没见怎么长。”
德志说:“是的。松树长寿,常有人祝寿就说‘寿比南山不老松’。”
上了一座小山包,就看到山包下的村庄了。
袅袅的炊烟升起,静静的村落,有一些鸡叫和狗吠,是村庄在说话了。
当然,走近之后,听得到有些农户家在播放一些戏曲,当地的曲剧或者豫剧,还有一些人家的电视播放“三农”信息,再就是做一些农药种子的广告,很是热闹。
德志打开岳父母家的栅栏门,看见了岳父母,他们听说德志一家回娘家,就在家等候。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德志向二老喊了爸妈,问问好,然后放下孩子。岳母说:“孩子以后会走了,就轻省些了。”
德志的妻子说:“不见得,到时候更要担心。到处跑,就需要特别小心了。”
岳父说:“那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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