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二哥了”
“那,那小的先下楼去了”小二哥右手不觉扰了扰后脑勺,一步步朝后退。
我不禁轻笑出声,心想你不下楼去难不成还打算留在此处,虽然心中这么想,可还是礼貌回到:
“好”
直到听到那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那长廊尽头,才呼出一口气,轻轻解开衣襟。
头发相比一年半前长的极快,如今已经快及腰际处,散开的发丝让人心中一松,慢慢退去身上的衣衫,一个抬脚直接进入温热的水中,只觉得全身的毛孔发出一阵闷声。
靠在木桶的边上,微闭着眼睛,感受着这温水划过肌肤的舒畅感,原本还干燥的脸颊也有些红润湿润了起来,颓废了将近半月,终日昏昏沉沉的,即便醒着也是总挂念着禅煜的安危,现,如今……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今晚……
虽然还不知道那蕲皇是否真知晓禅煜的下落,可,眼下,除了这个办法之外,任凭我想破了脑袋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心中杂絮太多,太乱,乱到整个人都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不行!
用力地甩了甩头,一袭青丝一半轻轻的飘在水上,另一半蜿蜒的紧贴在背脊上,显得别样的慵懒和闲散。
房里缓缓冉起了一层层极淡的烟雾,混合着沐浴香气幽幽袭人,催人入睡。
我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和舒静,一切的一切都交给时间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想的太多又如何…
我只知道,此刻必须养足了精神来面对今晚的筵席,需要抛开一切的顾忌来面对今晚会出现的那个叫做蕲皇的男子……
时间一点一滴地静静的流逝着,木桶中的人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有那微翘浓密的睫毛带着一丝丝水珠不时的轻轻抖动着,还有那平稳的呼吸声悠远绵长…
时间缓缓而过,空气里静谧恬淡……
“噗”,突然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从长廊尽头处传来,声音不轻不重,来人脚步沉重,却是个男人。
“这位贵客,这间房已经有人住下了”伴随着那稳健沉实的步伐随即而来的则是小二哥那急促略显凌乱的脚步声。
那原本欲推开房门的手一停,男子狭长的斜目一瞪,小二哥顿时被他吓得语无伦次,结结巴巴:
“这位贵客,实在近日旺期,鄙店的客房前几日就已经全住满了,绝不敢欺瞒”
“大白天的还关着房门?”低沉的嗓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好似一颗石子扔进了幽深的湖面一般,咚的一声砸醒了房内中近乎昏昏欲睡的人。
“这,这……”小二哥一张脸由白转红,不知是羞还是因为被这男子凌厉的眼神给吓的。
听到房外小二哥似乎正与一个男子在交谈中,隔着雾水听得断断续续的,一个惊醒才发现自己居然方才在水桶中睡着了,不禁无奈之际。
颇有些诧异地盯着那门外的动静,此刻自己正是狼狈的很,木桶中的水也早已凉透都不自知。
“这,房内客人正在,正在…沐浴”小二哥看似极为艰难困苦的逼出最后两个字,眼神则游历地朝木门瞥了一眼。
男子闻言,不禁微微拢了拢眉头,面无表情地隔着木门望了片刻,高大忻硕的身躯散发出一股股浓烈的寒意直袭四周。
一旁的小二哥此刻真正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一张脸憋的快爆血管之际……
男子收回目光,抬眼撇了小二一眼,神色难辨,只见他眉头一皱,便不发一言地回身朝长廊尽头迈步。
房内的我听到那两个深浅不一的脚步声已经渐渐飘远,一丝水花轻轻溅起,动作利索地系上最后一根缎带,不顾一头湿润的长发只披了件外衫,微微推开木门,视线移向那长廊深处,只隐约瞥到一个身袭黑服,背影高大,且头发用一块布巾扎起的男子。
即便隔的甚远,可那男子周身所散发出来的一股萧杀之气却让人心中一瑟。
不知为何,蓦然,似有一根细针刺直直地扎进我的胸口,这种痛较以及这个陌生男子所具有的危险气息…竟,让我感到一丝…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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