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貂蝉的哭声在旁边响了起来,小红小兰已经过去扶着她了,而蔡姬也来到了貂蝉的身边搀扶着她,二个女孩子互相搂抱着哭成了一团。
“昭姬妹妹,貂蝉妹妹,家父不幸遇害,家母与家父伉俪情深,去陪伴家父于黄泉之下了。这虽然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但是他们能够互相陪伴着未尝不是他们心中的愿望,我们要在心里祝福他们,愿他们一路走好,以后能够永远陪伴在一起,幸福地生活吧。”
陈昌走了过去,拍着二个女孩子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她们,而姬和貂蝉竟然松开了彼此,同时转身扑进了陈昌的怀里,丝毫不顾虑旁边还有其他人。
谏议大夫王允在旁边虽然看到了,却将目光转到了一旁,不过他的心中却在想着,看来貂蝉对陈昌颇有情意,以后可以成全她将她话给陈昌,因为他觉得陈昌的将来绝对是不可限量的。
虽然说谏议大夫王允也知道陈昌与大学士蔡邕的女儿有了婚约,但是在当时的社会里男人三妻四妾都平常得紧,特别是一些达官贵族,有的家里面妻妾成群呢。
“德,如今令尊令堂双双仙去,府中可缺少什么,尽管告诉伯父,我为你想办法。”
谏议大夫王允转过头来看了看陈耽夫妇的棺椁,心中暗叹了一声,然后回头向陈昌问道,言辞间非常地诚恳,让陈昌听了非常感动。
“多谢伯父,不过府中一切用度基本能够维持。现在我最担心的不是如何送走家父家母的事情,而是陈府的安危。
家父构罪于十常侍,他们既然害死了家父,又岂会放过我陈府老小?家父家母的后事我只能从简办理,不敢过于张扬,而现在还不知道能否平安渡过今天呢?”
面对正直的王允,陈昌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如果能够让谏议大夫王允在圣上面前求告一声,也许十常侍还不敢明目张胆地派人对付陈府。
“德,你担心得有道理,以十常侍那一群阉人的恶习,岂会不斩草除根的。不过你放心,老夫这就进宫面圣去,圣上并非无情之人,相必他不会允许十常侍胡作非为的。
只是老夫离开之后,你们要小心一些为是,若是十常侍差人来了,你们就紧闭大门,等到老夫求得圣上旨意后再来陈府一趟。”
“不瞒伯父,小侄心中担心,已经派人给大将军何进送了一份厚礼,希望他能够派人暂时庇护我陈府一段时间。事情紧急,没有先行与伯父商量,还望伯父见谅。”
“不错,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势同水火,他收了你的厚礼想必应该会护着你的,如果他肯派人来守护陈府的话就太好了。
何进那厮也不是什么善人,但是事情紧急找到他倒也是一法,德在悲痛之中还能够想到这些,非常不错。老夫这就进宫去一趟,你们等我消息吧。”
“伯父,昭姬妹妹悲伤过度,身体虚弱,能否让貂蝉妹妹暂时留下来陪陪她呢?我保证一定会护得貂蝉妹妹的周全,不会让她受到委屈的。”
“如此也好,免得我送她回家耽误了时间,那就留她在此,我直接进宫去了。貂蝉,你就留在这里,一切都听你德哥哥的话吧。”
“是,义父。”貂蝉低声应道,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喜色,目光偷偷地飘向了陈昌。
“多谢伯父施予援手,小侄在此谢过伯父大恩。”
陈昌连忙拱手过头,深深地一鞠躬,向谏议大夫王允行了一个大礼,而王允则生受了这一礼,然后出门上车而去,直奔禁宫。
陈昌送出大门外,目送着王允的车驾离去了,心中暗暗祈求着上天保佑,让陈府能够平安渡过此一劫难,则以后的崛起必定势不可挡。
然而事与愿违,王允的车驾刚刚消失在长街尽头,突然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一阵响亮的脚步声,陈昌猛然转头一看,不由得大呼一声:
“家兵,守护陈府。”
因为陈昌看到了,从长街的另一头急冲过来的是一群西园禁军,约有百余人,个个全身披挂,手执锐利的武器,目标直指陈府。
“哗——”
陈府中一阵响动,而后十多名家兵身着孝服,执着武器冲了出来,将陈府大门堵得严严实实,而且还将陈昌的宝剑取了过来,交予他的手中。
“取一张硬弓来,你们都退到门内,这里有我就行了。”
陈昌目光一沉,向那些家兵吩咐道,立即就有人送上了硬弓长箭,但是大家均没有后退,反而冲到了陈昌的身前护住了他。
“少主,这里交给我们吧。”
“主公,今天我们就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他们冲进陈府的。”
陈昌非常感动,明知道以陈府之力面对这一群如狼似虎的西园禁军必死无疑,但是这些忠诚的家兵没有一个人退缩,个个都红了眼死死地盯着对面那些越来越近的禁军。
“好兄弟,能够跟大家一起战斗,就是战死也值了。”
事实上,陈昌当然并不想死,他才刚刚穿越过来,还没有大展自己的拳脚,更是眼看着蔡姬和貂蝉与自己关系不一般,他当然是不甘心就这样死的。
但是现在,他也逃无可逃,不得不面对这一群西园禁军,保护自己的家,保护陈府里面的老老小小,保护喜欢自己的蔡姬和貂蝉。
“来人止步。”
那些禁军距离陈府还有百步远时,陈昌突然暴喝了一声,同时弯弓搭箭嗖地一箭射了过去,钉在了众禁军面前的大街石板之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停——”
顿时,那跑在最前面的禁军头领一挥手,所有的禁军都停了下来,不过他们的队形颇为散乱,前后之间互相推搡着,有些禁军还撞到了其他的禁军身上,显得滑稽极了。
“来者何人?何事闯我陈府?”
陈昌目光盯住了前方的禁军首领,只见他身着与普通禁军不同的明光铠,身后披着一袭红底黑面的大氅,头上的盔顶高高地向后竖立着一根长翎,约有四十来岁,颌下几绺长须,身材并不高大,但是目光却非常阴鸷。
“某乃西园禁军校尉张节,奉圣上之命抄灭司徒陈耽满门老小,有敢于反抗者格杀无论,你们还不快快跪下投降,还可以饶尔等一命,否则死在眼前了。”
张节手搭剑柄,目光半眯地望着对面陈府大门口台阶上的一群陈府家兵,发现他们护卫着一名年轻人,此人手里平端一张硬弓,此时正箭在弦上,遥遥地对着他们,显然刚才的那一箭就是这个年轻人发出的。
“哈哈,司徒陈耽满门犯了何罪?你们害死了司徒大人不说,竟然还要抄灭满门?”陈昌怒极反笑,厉声喝问道。
“哼,司徒陈耽勾结黄巾贼寇,企图陷害中常侍大人,昨夜已经被圣上下令处死了。而陈府满门也脱不了勾结贼寇的罪名,我劝你们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谁若反抗杀无赦。”
“张节,我知道你是阉人张让的弟弟,是不是张让这个阉贼派你来的?若有圣意,那圣旨何在?没有圣旨,则必是张让那些个阉贼玩弄的手段,我陈府满门就算是死也不会屈服的。现在你当着大家的面,把圣旨拿出来。若有圣旨,我等愿意束手就擒。圣旨何在?”
陈昌厉喝一声,他料定这些禁军是没有奉圣旨来的,顿时周围的家兵也全都精神一振,纷纷握紧了手里的刀剑,朝着对面的张节和众禁军狂吼了起来:
“圣旨何在?”
“圣旨何在?”
“圣旨何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