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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敏君和灭绝谈好了条件,当下连休息一晚都不肯,带着儿子就要走。

    看着昔日的好姐妹绝情如斯,贝锦仪暗暗伤心,一路沉默的送他们下山。

    丁敏君想了想,最后怀着一丝希望道:“师姐,师傅可曾给开颜吃什么东西?”

    贝锦仪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吃什么?开颜一直和我们同吃同住啊!”

    丁敏君暗暗苦笑,心想自己真是急糊涂了,灭绝下药自然要悄悄的下,难不成还要人在一旁看着作证明?!

    想了想,到底于心不忍,劝道:“师姐,有机会不若你离开峨眉吧!”

    贝锦仪叹口气:“峨眉就是我的家,我能去哪里呢!倒是你。”她静静的看着丁敏君,眼中带着一丝慈爱,犹如当年她护着她的时候:“敏君!峨眉已经不是当年的峨眉了!这么多年,师傅也变了!开颜的事我事先不知情,对不起。这次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那天灭绝说出去有点事,谁知道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一个小男孩,贝锦仪见过殷开颜,自然知道他是谁,虽然不知道灭绝把她抓回来干什么,但是可以肯定没有好事。当晚她就去了灭绝的房里,可惜,灭绝一意孤行,根本不听人的意见,好在,她并没有难为过小开颜。

    丁敏君能理解她,笑笑没吭声。事到如今,不是她想离开就能离开的,灭绝既然做的出这种事就别怪她无情!她一定会成全她,给她一个好徒弟,给她一把屠龙刀,然后让她亲眼看着峨眉毁在她手里!

    但是这些话都不能对贝锦仪说,丁敏君只得深深的看着她,道一句“保重”然后带着儿子下了山。

    此时,殷梨亭已经一身风尘的赶到了山下的镇子,终于在峨眉山下堵住了媳妇。

    殷开颜见到他很高兴,大喊了一声爹飞扑了过去。殷梨亭也满心激动,只得先咽下满腔的话语抱住儿子亲了两口。

    殷开颜乐的笑呵呵的。

    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笑脸,丁敏君心一紧,几乎要留下眼泪来,用力掐住手心才勉强忍住汹涌的恨意,强笑道:“好了好了,多大了还闹你爹?!咱们赶紧下山,娘请你吃好吃的!”

    殷开颜几乎是立即跳下来,欢呼:“好喂!这一个月天天清水白菜,我的脸都快成绿色的了!爹娘!咱们快走!”

    丁敏君笑笑,没理会殷梨亭疑惑的眼神带着儿子下了山。

    峨眉山下客栈里,丁敏君和殷梨亭对面而坐,殷开颜敞着小肚皮在床上打着小呼噜。

    丁敏君温柔的看着他,几乎是一眼都不舍得眨。

    殷梨亭满心的疑问,为什么丁敏君要抛下他,为什么灭绝要抓开颜,敏君又是凭什么把开颜带了出来,然而,当他看见敏君眼中渐渐升起的水汽时,所有的疑惑都化作了深深的心疼。

    他绕过桌子从后面紧紧的抱住敏君,叹息:“敏君,委屈你了!”

    丁敏君的眼泪却是一下子涌出来,她用力的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泪,沙哑的开口:“是灭绝抓了开颜。她想要屠龙刀……”

    殷梨亭手微微一颤,一股怒火从心底猛然窜起:“你……”答应了?

    丁敏君平静道:“我答应了!她给开颜下了毒,如果我不肯,开颜就会死!”

    殷梨亭的手颤得更加厉害,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钻出来一样:“那个贼尼!她该死!”

    丁敏君突然觉得一阵疲惫,仰起脸,静静看着他,眼底的苦涩的仿佛要流淌出来:“怎么办?你是知道我的。灭绝给开颜下了毒,无论如何我是一定要得到屠龙刀的。”她本就不是善人,阴谋诡计、背后算计样样都精通,如果,她真的得逞了……

    她伸手细细的抚摸他依旧俊美的脸庞,心疼道:“师兄,你该怎么办?”是和她站在一起,还是站在张翠山那一边。一边是全心爱恋的人,一边却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兄弟,可以预想,不管他选择那一边,心中的难过都不会少半分。

    这道题,难为的从来不是她。

    殷梨亭眼神中一丝痛苦闪过:“你确定她下了毒?”

    丁敏君由着他狠狠的抱住自己,用力之大仿佛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身体叫嚣着疼,然而,心中却又有一丝甜蜜。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在乎她。

    “我问过开颜,灭绝确实是给她吃过一颗药丸……”丁敏君叹口气。

    殷梨亭抱的更加用力,似乎是借此发泄心中的痛苦,半晌,他低沉的开口:“师兄和谢逊结拜为兄弟,我了解他,他是宁死不会吐露他的下落的。”如果直接逼问,只会逼死张翠山。

    “我已经知道了谢逊的下落,在冰火岛。”

    殷梨亭摇摇头,并没有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你可知道去冰火岛的路?况且我听师兄说那谢逊已经瞎了眼,武功极为高强,一般人靠不得身,如何去夺?”他没有说出的是,若是用阴损的法子去夺,张翠山知道了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到时候,就真的反目成仇了!

    丁敏君早就琢磨好了办法,关键还在张无忌身上,只是现在还不能说,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事情还没到那一步,灭绝说这个要有5.6年的潜伏期,我想先带他去蝶谷看看。”顺便把周芷若弄回峨眉。

    灭绝不是想要传人吗?

    她就给她一个资质上乘却为爱沉迷最后步入疯狂的女人。

    殷梨亭显然更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两眼恳求的看着她:“对!胡青牛号称神医,也许会有办法呢!”

    丁敏君扭头看看殷开颜,笑笑:“也许吧。不过,如果他也没办法,那就只能拿屠龙刀来换了!”

    殷梨亭身子一抖,勉强一笑,一颗心却像是称砣一样往下沉。

    当晚,他们一家三口抱的紧紧的,小开颜睡的一塌糊涂,丁敏君却是一夜无眠。

    殷梨亭做了一夜的噩梦,脸色苍白、眉心紧蹙,嘴里喃喃的喊“五哥”,可是任他怎样难受,双手却始终紧紧的抱着丁敏君。

    丁敏君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淡淡的疼痛像涟漪般扩散,让她忍不住的抱紧殷梨亭,希望可以减轻彼此的疼痛。

    第二天,丁敏君夫妇寄了封信告知张三丰人已经找着了然后就带着小开颜去了蝶谷。

    彼时,张三丰已经带着张无忌去少林求医。

    丁敏君三人一路游山玩水的到了汉水边,不走了。

    殷梨亭暗暗觉得奇怪,瞧着丁敏君的样子竟似在等人一般,每日悠悠在在的领着殷开颜到处玩,全然忘了他身上的毒。

    殷梨亭心中如火焚一般,却又不敢开口询问,想要自欺欺人当做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可是明明不想想,每天晚上都在做恶梦,梦里,丁敏君伸手去抢屠龙刀,张翠山却拿着一把剑挡在前面,一脸沉痛的说自己对不起兄弟的自尽了,滚烫的血滴四溅,烫的他撕心裂肺的疼,那种感觉,好像是硬生生的砍掉一条胳膊,心中空落落的难受。

    殷梨亭脑子里反复想着这件事,又不想表现出来让丁敏君母子担心,每日里强颜欢笑的陪他们游玩,晚上就整夜整夜的不睡觉,如此熬法,没几天就病了。

    他病了自然就没法出去了,殷开颜懂事的在屋里看书,丁敏君则留在房里照顾他。

    殷梨亭忽然间觉得很心虚,清了清嗓子道:“可能是昨夜着了风寒,你放心不碍事的。”

    丁敏君既觉得无奈又心疼,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是是是,那个大夫诊错了,你并没有殚精竭虑,只是不小心受了风寒!”

    殷梨亭很是羞愧,趴在枕头上闷声道:“敏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一点都帮不上你的忙,还在一旁矫情的不得了。有时候他细细想起来,敏君一个人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好了,他好像什么用都没有。

    丁敏君偷偷笑,觉得他这副别扭的样子真和殷开颜很像,好笑之余又觉得有股淡淡的疼,她趴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怎么会呢!”她温柔的看着身下的男人,轻轻的说:“你给了我一个家,让我安定下来,又给了我如大海般一个最广博的爱,不管我做任何事我都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师兄,如果没有你,我绝对不会过的如此幸福。”

    她两世为人,从来没有考过别人,也不需要一个男人跳出来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本以为会孤独终老,却想不到这样一个温柔的男人像水一样慢慢流淌到自己的生命里,以一种包容的形态稳稳的站在自己身后,告诉自己,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方,他都会和她站在一起,让她觉得颠沛流离的生命中终于有一丝可以安心停住的地方。

    “师兄,你并非没有用,你好几次救了我的命啊!”

    想到悬崖上的生死相随,为了自己他几乎是抛弃了从小长大的武当跟着自己一直住在濠州,东奔西走,丁敏君的眼眶发热,轻吻他的后颈:“师兄,我觉得很幸运能遇见你。”

    殷梨亭一个翻身抱住她,深深的呼吸她身上的气息,叹息道:“不!能遇见你才是我最幸运的事。”

    窗外,太阳即将下山,炙热的红色渲染的旁边的云彩也变成了绯红,红彤彤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两个人身上,犹如一幅美好宁静的画卷。

    此时,汉水边正发生了一个惨案。

    一个船夫无意间救了一个男子,却引来了一队元兵的追杀,船夫惨被杀害,而男子带着船夫唯一的女儿拼命厮杀。

    男人好像是受了伤,有些力不从心,身上满是血水,却牢牢的护住了身后的女孩。

    元兵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举到砍去,就在这危机的时刻,一个白胡子老头带着一个小男孩赶到了。

    老头冲进元兵中厮杀,小男孩则扶起了手上的女孩,关切道:“你没事吧!”

    小女孩吓的脸色惨白,浑身哆嗦,下意识的抬眼,一个明媚的堪比朝阳的笑容忽然撞进心底,心猛然跳动了一下,天边的云彩仿佛渲染了她一般,她的脸一下子红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