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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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索的脚步声渐渐远离,殷梨亭忽然猛然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去?”张三丰叹口气,也跟着睁开眼睛。

    殷梨亭的眼角有些红,手用力攥紧剑:“我要去把她找回来……她根本不知道,被正派驱逐的弟子武林中的人谁都看不起……”谁都可以侮辱,就像是丧家之犬,他怎么忍心看丁敏君落得如此田地?!

    “不用去了。她的说的对……”张三丰慢腾腾的坐起来,纵然他不想承认,灭绝就是那样的人“梨亭,自她和灭绝动手的那天起,她就回不去了……”

    “可是……”殷梨亭张张口,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她没有背叛师门,不是吗?”

    “……她和师傅动手了,难道不算欺师灭祖?”

    殷梨亭沉默,忽然想到几年前她和纪晓芙在一边蹲马步,灭绝在亭子里喝茶的情景,猛地一咬牙:“我要去找她……”说着离玄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张三丰叹口气摇摇头,他这个徒弟啊,性格里总是有些天真的方面,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他总是想得太过美好了。也罢,丁敏君虽然有些心思,总不是坏人,随他吧!

    殷梨亭追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河边休息。

    丁敏君笑眯眯的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路一飞正挽着裤腿在河里捉鱼,金灿灿的阳光打在他脸上,现出令人眩晕的灿烂笑容。

    殷梨亭忽然间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执着的要让丁敏君回到峨眉,仅仅是凭几年前师兄师妹的情谊吗?他想不通。然而,他看见这样一幅画面,却觉得刺得眼睛疼。

    “你是因为他……才不想回峨眉吗?”殷梨亭悄然来到丁敏君身旁,沉默了一会儿问。

    丁敏君早就觉得不可能这么容易药翻张三丰,只是,她想着,张三丰此人心胸豁达,她又实在无辜或许会借此机会放她一马,所以才有了临走前的那一番表白,只是她没想到,殷梨亭居然会追上来。

    坦白来讲,他和殷梨亭也就是比陌生人稍微强上一点点,她很感激殷梨亭的用心,但是,回峨眉就免了。

    “我只是不想辛苦练的武功白费……”丁敏君懒懒的拖住下巴。

    在这个年代,父要子死子不能不死,同样,师父要徒弟死,徒弟也不能说不死。而丁敏君竟然为了武功就离开峨眉?在殷梨亭看来这简直闻所未闻的事情,他吃惊道:“武功是师父交给你的,没了可以再练,你怎么能因为这个就背叛师门?”

    “武功是我自己辛辛苦苦的练得!一天练5、6个时辰,手上都摸起水泡了,我为什么要因为她的几句话就废掉自己的努力?”丁敏君反唇相讥,这根本毫无道理,生命是我自己的,理应由我支配。

    “我和师傅会给你求情的!”殷梨亭话语中带着几分急迫“你跟我回去吧!”

    “没用的。”丁敏君笑着摇摇头,灭绝没有辜负她的名字,心比钻石还要坚硬,根本不可能打动她。“师兄,谢谢你。但是我不会回去。”

    “如果,如果,你必须跟我回去呢?”殷梨亭刷的拔出剑,他相信丁敏君只是一时负气,只要他们一起回了峨眉,有他师傅作保,肯定会没事的!总比她流落在外好。

    见他忽然动手,路一飞一下子跳过来警戒的当在丁敏君前面:“怎么了?”他怎么追过来了?

    丁敏君把他推开挡在身后,自己拔出剑,冷冷的说:“师兄,我不会跟你回去的。除非,你带着我的尸体回去!”

    殷梨亭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见丁敏君神情冰冷,目光冰冷毫无温度,一时之间心里忽然有股怒气升起来,他反而笑起来:“好!好!丁敏君!算我多管闲事!你既决心已定,以后你我再无瓜葛!”说完甩袖离去。

    殷梨亭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客栈,再不提丁敏君的事,只是眼前总是浮现出她挡在路一飞身前的事情,心里仿佛堵了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张三丰叹口气,带着他上山提了和纪晓芙的婚事,两个人都没有意见,当即交换信物定了婚。

    随后,张三丰带着殷梨亭回了武当。只是,至此以后,殷梨亭沉默了很多,宋远桥等人也只当他是长大了,只有张三丰暗暗叹口气,很为小徒弟担心。

    元末,政治**,蒙古贵族已完全成为封建的大地主,手里拥有大量的土地和兵力,俨然一个个小皇帝,由于赋税苛刻,近年来天灾频发,农民们辛辛苦苦一年中的粮食大都交了税,饿死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很多人愤而揭竿,反抗朝廷。

    这个时候,正是最乱的时代。

    为了方便行事,丁敏君索性换了男装与路一飞兄弟相称,两个人一路劫富济贫的来到了汝宁。

    汝宁已经接近了红领巾的地盘,很多的蒙古兵在街上巡逻,空气中都带着一丝紧张的气息。

    丁敏君和路一飞大摇大摆的在酒楼喝酒。

    “老大,这里怎么有点不对劲啊!”路一飞摸摸脑袋,莫名的有些紧张,说话都不敢大声。

    “或许是怕有人来捣乱吧?!”丁敏君拿起茶杯意有所指。

    “这么说,我们快到了?”路一飞乱激动一把,这一路上他看到了很多汉人的惨状,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卖儿卖女的供养着流油膘厚的蒙古人,看的他心里直难受,恨不得拿剑杀了这些人!

    可是丁敏君却说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还是要靠起义。

    路一飞自此下定决定要参军,如果说以前他只是少年人的热血的话,那么现在,他就是想解救这些快要活不下去的同胞!

    丁敏君显然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惨烈到这种地步,在她观念里56各名族都是一家,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在千百年以前,同是一家的人居然能干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简直是把汉人当奴隶一样。

    不是亲眼所见,永远不能感受到那种同族血脉的惨烈。

    为国为民,当你亲眼所见时,就不是一句空话。

    “快到了……”丁敏君嘴角含笑。

    正说着话,忽然一队蒙古兵冲进酒楼,直接朝着二楼奔来。

    丁敏君一惊,拉着路一飞躲到一旁。

    蒙古兵是冲着他们身后的一个年轻男人来的。

    “是他吗?”为首的小胡子阴阳怪气的问。

    “是!”旁边一个低头哈腰的小个子讨好的说。

    “抓走!”小胡子懒懒的一招手,几个蒙古兵立刻如狼似虎的扑住那个年轻人。

    年轻男人看起来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一边努力挣扎一边愤怒的大吼:“我犯了什么错你们要抓我?”

    小个子立刻嚣张的说:“你前天是不是说红巾贼反得好来着?你定也是反贼!!!”

    年轻男人脸涨得通红,已经被人反剪手摁在了桌子上:“我没有!刘二!你个畜生!冤枉我!!”

    “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宁杀错勿放过!”小胡子屡屡胡子,冷冰冰道:“带走!直接带去市场斩了!”语气轻飘飘的,好像死的不是一个人,是一只鸡!

    刘二吓的浑身一个激灵,怎么,会这样?

    “是!”蒙古兵拖着男人就走。

    “蒙古贼子!我o你大爷!!你们不得好死!天打雷劈!刘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年轻男子仰天大骂,被士兵一巴掌呼的脸都肿了,嘴角上拉哗哗的全是血。

    蒙古兵毫不在意的拖着他一根胳膊向楼下走。

    路一飞身子一抖就要上前,被丁敏君按住,她定定的看着地上的一滩血,眼神黝黑:“等等!”

    “可是!”路一飞气的浑身直哆嗦,从二楼又看见那人挨了几脚被绑在马尾巴上拖着走,漫天的尘土伴着他含糊不清的叫骂一块传来。

    “靠我们两个人你是想送死吗?”丁敏君厉声喝道“你且等等!”

    话音未落,角落里一桌客人放下银子静默的走了出去。

    丁敏君冷眼看着,那有5个人,为首的是一个2o多岁的男子,大饼脸小眼睛,一副市井无赖相,跟着他的四个男人却是高大威猛,行动间雷厉风行,她早就注意到了他们。

    这回见他们一走,立刻拉着路一飞跟上。

    “一会儿机灵一点!”丁敏君小声叮嘱。

    路一飞看着5个男人干净利索的翻身上马,全身的血液都激动的翻滚起来,两手不停的颤抖:“我看见他们的刀了!你说他们是不是……”

    丁敏君也跃身上马,笑道:“你我不是正愁没有投名状吗?机会来的正好!”

    “好!咱们走!”路一飞豪爽道,心中有种莫名兴奋感,见人已经走了,立刻打马跟上。

    菜市场已经默默的聚集了很多人,年轻男人被拖到的时候已经不成人样,半边脸上全是血,嘴里开开合合。

    侩子手把男人拖到台子上,随手擦了擦刀。

    周围群众脸上满是敢怒不敢言的悲哀。

    侩子手擦好刀,摆弄物件死的摆好男人,向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扬起大刀。

    男人满是血沫子的嘴咧了一下,任命的闭上眼睛。

    手起刀落。

    当!

    一声清脆的生硬,侩子手手里的大刀被硬生生撞飞。

    大家惊愕的回头,五个颈带红巾的蒙面人立在马上,为首的是个瘦削的年轻男人,他轻轻扬起右手的大刀,朗声道:“红巾军在此!无关的人快走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