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泪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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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恍惚地回到和刘美玲一起暂居的小公寓,此时此刻,刘寒羽对于之前几个小时里面发生的事情仍旧感到不可思议,可是身体传来的那阵阵力量感,却有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不是做梦,他的身上,透过古云的传承,已经有了力量的种子,只要勤加训练,等到种子成长成参天大树的那一天,那么他就有了那个审判导致他们一家人意外、现在仍旧逍遥法外的肇事者的资格了。

    既然现有的法律帮不了自己,反而助纣为虐,那么自己也不用去遵守,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恶制恶,这就是自己的道,被古云灌输了“强者为尊”思想的刘寒羽暗自给自己定下了这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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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退回到几个小时以前,古云的房间里,看着已经脱了上衣背对着自己的刘寒羽,古云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伸出左手虚按在前者的后背上,“准备好了,寒羽,我要开始了!”

    “嗯……”回答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刘寒羽就感觉到后背部传来的一阵压力,身体的变化甚至不需要做什么细致的感知就可以了解到,肉眼可见的热气从全身不断的冒出来,犹如从水壶里面被喷出的蒸汽一般。

    “感觉到了吗?寒羽,接下来按照我说的做……咳咳……”古云可是很清楚这样强制打开jīng孔会有什么后遗症,轻微的只是一会之后会感觉很疲惫,连站也站不起来,严重的则是因为jīng孔长期开放,导致生命能量流失,最终的结果,古云不敢继续想下去,勉强排出那些虚妄的想法,慎重地说道,“你现在一边默想着气的流动,一边把姿势站好,闭上双眼,用你比较容易默想的姿势,然后集中jīng神,想象气就像血液一样流通全身,想象气从头顶流向右肩,手,通过脚,然后流向左侧,接着,气流慢慢地停下来,以及脑海中出现的,气在身体周围浮动的画面……”

    几乎是在古云的声音落下的瞬间,刘寒羽已经基本控制住了自己身体周围的气,虽然达不到百分之百,但这不急,毕竟就是那些已经修习许久的资深念能力者,想要做到百分之百的缠也是有相当大的难度的,古云相信凭借刘寒羽的天赋,只要以后勤加练习,总有一天可以达到的。

    因为此时的刘寒羽实在是给了古云他太大的惊喜,竟然完全不用他教就知道了在放松的情况下最容易施放缠,连带着那苍白如纸的脸上都因为激动的关系浮现了一抹不健康的殷红,“现在,寒羽,把眼睛睁开,你有什么感觉?”

    “好像置身在温暖的粘液中一般……”暖暖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做柔和的rì光浴,让刘寒羽说话都带上了一丝慵懒。

    “没错了,寒羽,你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习惯之后,就算是睡觉的时候,身体也能下意识地使用缠,咳咳…………”

    因为一瞬间过于激动的关系,古云这一下吐出了一大口血,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些内脏的碎片,措不及防地被喷了一脸,脸上的温热感以及嘴边的血腥味让刘寒羽回过神来,原本慵懒的样子一下子消失,刘寒羽的心里一下子又变得紧张起来,冲过去扶着古云在床边坐好,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哈哈,没事……早有预料了,不过老天爷也算待我不薄了,最后还能见我的乖孙子一面,还有当个饱死鬼……哈哈,这可是我孙子的一份心意,可惜了寒羽你的其他爷爷nǎinǎi是没那个福气享受到了,不过到了那边,我会给他们慢慢解释的。”哈哈大笑的古云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刘寒羽刚刚放在床边桌上的几块蛋糕,细细地咀嚼起来。

    看着古云完全放开了的样子,尽管为自己的爷爷能够笑得离开感到高兴,可是胸口边隐隐作痛的感觉就是让刘寒羽开心不起来,眼泪更是不争气地直流着。

    几块蛋糕,放在平时几口就解决了的事情,可是这会儿刘寒羽却在奢望,奢望古云能够吃得慢一些,这样他也可以留在这里久一点,可以多让自己陪一下。

    可惜时间不会因为某人的意愿就停滞不前,已经近乎油尽灯枯的古云最终还是勉强吃完了剩下的蛋糕,尽管有不少掉在了地上,随即看着刘寒羽嘱咐道,“寒羽,接下来的rì子,爷爷就不能陪着你了,记得照顾好你妹妹,念要多加练习,书的话,放在第一个柜子里,你等下带走,里面有许多我们的经验,你慢慢揣摩,以后你和美玲就当做不认识我们,因为我不知道还有仇家留在世上,省得以后给你们两个小家伙添麻烦,我可不想太早在下面见到你。”

    似乎是对于自己的孙子很是放心不下,古云留恋地揉着刘寒羽的头发,眼神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慈爱。

    没有抗拒,已经泪眼婆娑的刘寒羽没有拒绝古云最后的行为,而且仔细地,每一个字每一个词地听着古云最后的交待,“等一下我一死就会触发之前布下的念,尸体会自动被存放和其他人一起的异空间,疗养院也会陷入火海,寒羽,你就带着书先离开吧,不然等一下走不了就麻烦了……”犹如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般,古云慢慢地背靠在了床上,不再言语,只有那轻微到近乎消失的呼吸仍在继续,就像是在风中随时会熄灭的小火苗。

    忍住抽泣,看着不再言语的古云,刘寒羽对着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随即头也不回地抱着书柜里的那本书籍以及另外的一本相册往公寓跑去,发泄般地狂奔,似乎这样子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一般。

    跑出疗养院的那一刻,原本大部分被黑暗占据的身后,缓缓地绽放出了一片红莲,闻着空气中的烧焦味,原本已经近乎停止的眼泪再次涌现,刘寒羽很想回头,但是遵循着古云遗愿的他却不想违背自己爷爷最后的一点小心愿,只能是在涌动的泪水与汗水中,默默地祝福自己的爷爷nǎinǎi们能够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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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干脸上的泪痕,刘寒羽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里,仅有的小卧室里,刘美玲正安详地睡着,想想也是,因为在疗养院那边至少呆了好几个小时,现在已经是凌晨三四点的时间了。

    脱掉外套,刘寒羽疲惫的仰卧在沙发上,一夜间又失去了不少在生命中占据重要地位的人,这打击可想而知,身体上的疲惫还好些,更多的是jīng神上的疲劳。

    怀里抱着从疗养院拿来的书籍和相册,对于记载了修行念的书籍,刘寒羽是有一定的兴趣的,但现在修行无疑不是正确的时间点,刘寒羽也没有那么心思在这点时间点去修行念,因为这会儿的情绪波动大得可以,按照古云那之言半语的提及,绝对是事倍功半的活。剩下的则是一本旧相册,本来古云是没让他拿的,但为了以后留个念想,刘寒羽还是悄悄顺了这本相册,因为这本相册里面有着他和疗养院每一个爷爷或者nǎinǎi的合照,每一张照片上面还有自己当初死皮赖脸地要他们写下的心情语,想想昨天还跟他们有说有笑的,没想到今晚过后就是天人永隔,不由得鼻子有些发酸。

    一页一页地翻着这本有些发黄的旧相册,看着每一张照片上熟悉的微笑的、搞怪的、严肃的或是慈祥的脸庞,再看看那一条条独一无二的的心情寄语,回想着当时的情形,刘寒羽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心里突厄地产生一种冲动,一种把对他们的思念之情以及此时的悲伤之情寄托出来的冲动。

    任何一种艺术形式都有自己表情达意、塑造艺术意象的表现形式,比如舞蹈是通过肢体动作、面部表情,绘画是通过线条、sè彩、构图,学是通过字、词、句、篇来体现艺术意象。而音乐,就是用有组织的音构成的听觉意象,来表达人们的思想感情与社会现实生活的一种艺术形式。

    有着一定的钢琴学习底子的刘寒羽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音乐,毕竟前不久sd.ngl的余音犹自绕耳。音乐是以声音为表现手段的一种艺术形式,音乐意象的塑造,是以有组织的音为材料来完成的,因此,如同学是语言的艺术一样,音乐是声音的艺术,这是音乐艺术的基本特征之一。

    而作为音乐艺术表现手段的声音,有与自然界的其他声音不同的一些特点。任何一部音乐作品中所发出来的声音都是经过作曲家jīng心思考创作出来的,这些声音在自然界是可以找到,但是没有经过艺术家们别出心裁创作与组合,是不能成为音乐的。所以,无论是一首简单的歌曲,还是一部规模宏大的交响乐,都渗透着作者的创作思维。随便涂抹的线条和sè彩不是绘画,任意堆砌的语言字不是学,同样,杂乱无章的声音也不是音乐。构成音乐意象的声音,是一种有组织有规律的和谐的音乐,包括旋律、节奏、调式、和声、复调、曲式等要素,总称为音乐语言,没有创造xìng的因素,任何声音都不可能变成为音乐。

    此时的刘寒羽,用着自己那相对专业人士来说尚算稚嫩作曲填词手法,将自己的一腔思念之情与悲伤之情一笔一划地刻录在自己用白纸做出来的简单五线谱上,

    “翻着发黄的旧相册,嘴里轻轻呢喃着:谢谢!

    总是在我心中,鼓励我的人儿啊,不论晴天还是雨天都会浮现出你的笑容,

    即使回忆已褪sè,我依然寻觅着你的踪迹,每次醒来总是让我泪水涟涟,

    对着星星祈愿,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黄昏时仰望天空,在心中满是寻找你的踪迹,

    不论是悲伤还是喜悦,心里总是会浮现你的笑容,

    我相信你所在的地方能够看得到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都够重逢!

    不论晴天还是雨天,都会浮现出你的笑容,

    即使回忆已褪sè,寂寞中的恋爱中的你,每次想起总是让我泪水涟涟,

    想见到你,想见到你,对你的思念总让我,泪光闪闪…………”

    空气中回响着刘寒羽哽咽的声音,整个空间更是完全被一股低气压所占据,撕心裂肺的悲伤并不一定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悲伤到连哭都无法再哭了,眼泪已经流干,伤痛已经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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