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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暮雪进病房里看了一眼,很快就离开。

    她一走,躺着的欧阳先生慢慢睁开闭着的眼,自嘲:“五年了,雪儿还是不肯看我一眼。她当真这样恨我。”

    傅承睿安慰:“她很担心你,就连在梦中都叫着叔叔的名字。”

    不得不承认,傅承睿很懂得人心,也懂得如何去安抚,明明说着谎,而态度又如此的真诚。欧阳先生听了,重重叹气:“脾气像她妈妈,心软面硬。”

    提到暮雪的母亲,欧阳同样感到很无力。

    “婚礼需要准备的都备齐了吗。”欧阳问。住在医院里,每日靠着药物维持的他,只有靠这个来给自己打气。

    “嗯,很顺利。”

    欧阳欣慰:“有你照顾她我就放心了。她……有没有说什么。”

    “我相信她会明白叔叔的良苦用心。”

    “你们相处愉快吗。”

    傅承睿点头:“嗯,我们很好。”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们合不来,合得来就好。”

    “叔叔放心,雪儿她很体贴,我相信她会是好妻子,也会是好母亲。”

    女儿被夸,欧阳当然高兴,本来还沉甸甸的心顿现阳光。

    傅承睿随后去主治医生那,得知有一位自称欧阳先生的朋友的人去过,年纪很轻,人知性漂亮。傅承睿知道,暮雪来过。他问:“人走了?”

    “问明情况就走了。”

    “她都问了什么?”

    “就问了一句,还有多长时间。”他也纳闷,自称病人朋友,却只问这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他当时还愣了一下,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她问什么。

    “你怎么跟她说。”

    “我知轻重。”医生跟他很熟,拍拍他肩,笑:“承睿,倒是你,婚期将近了,你也该收收心。言安确实不错,但不要忘了,你做出了选择,欧阳家可不是任你揉捏的主。”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为她说好话。”傅承睿漫不经心地笑。

    “去你的,我都不知她长啥样。再说了,你傅公子的人借我两个胆我也不敢动啊。”医生不是别人,同样是他们圈内的花花公子苏信。花心来可以逼人跳楼,痴心时,可以感动天地。说起教来,道理讲得徐徐动听,如果不了解还当真以为他多么的正派。

    傅承睿忽然正色:“苏医生,朋友妻不可欺。”

    身为医生的苏信煞有其事点头:“小的明白,这不婚礼还没举行吗,没结婚人人有机会不是?傅公子,你可别告诉我,你独家版权啊。”

    傅承睿不说话,转而说:“医院这里就劳烦你了,最近家里不大安生。”

    苏信幸灾乐祸:“啧,后院失火?”

    傅承睿不语,眼神看向出口处。苏信好奇,也看过去,立马说:“刚才就她了,你岳父的朋友。真没想到啊,你岳父认识的人这样年轻美貌,啧,身上那股气质着实能让人着魔。你认得她吗,要不介绍给我?”

    傅承睿不动声色瞪了苏信一眼,苏信看美女着迷呢,哪里顾得上他的警告。

    离开医院,联系不上暮雪,独自开车回去。

    而暮雪,她去了一趟商场,不想遇到宋锦城。她的记忆向来淡薄,何况还是傅承睿的朋友,又只匆匆一面,尚无交流,印象更淡了。

    宋锦城看到她,松开他身边挂着的璧人,笑吟吟走向她。

    “欧阳小姐和承睿一起?难得他有这兴致。我们在美国时,他可极少出门,就算言安也喊不动他。”宋锦城这句话可谓意味深长。

    暮雪听了岂不明白,只是眼前这个人,她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宋锦城悻悻:“我宋锦城,昨天我们有见过,晚餐在你们家吃的。欧阳小姐还记得吗。”

    “宋先生你好,很抱歉,我这人记忆力不是很好。”

    “只能怪我长了一张大众脸,欧阳小姐想不起来也正常。承睿呢。”宋锦城四下张望。

    “他很忙,没让他陪。”

    “难怪,我给他电话约晚上聚一聚,他直接撂我电话。这人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想必欧阳小姐受了不少委屈吧。”

    “委屈谈不上。”暮雪笑笑:“宋先生陪女朋友吗。”

    宋锦城这才想起今天陪来的小明星,只笑了下:“普通朋友。欧阳小姐现在回去了吗,需要我送一程吗。”

    “我有车,谢谢。”暮雪谢绝。

    “欧阳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欧阳小姐喝杯茶?”

    “最近比较忙。”

    宋锦城笑,桃花眼风情万种。暮雪心想,他明知自己和傅承睿的关系,还这样大胆轻佻,他本性如此还是别的原因?

    “宋先生我这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等等。”他示意身边的女孩离开。

    暮雪微微迟疑,还是停下来。宋锦城深深凝睇她,颇具挑战性地问:“请问欧阳小姐了解承睿吗。”

    “了解如何,不了解又能如何?”暮雪反问。

    宋锦城挑眉:“欧阳小姐还真是豁达,我也不相瞒,我不清楚什么原因承睿要改变主意娶你,我实在看不出欧阳小姐有什么过人之处。”

    “你什么意思?”

    “承睿和言安他们是男女朋友,但承睿忽然说要娶你。欧阳小姐能容忍你的先生心里有别的女人?”

    暮雪哂笑:“我想你找错人了,我和他你情我愿,没有所谓的迫不得已。至于他心里有谁,对我来说重要吗。宋先生,以后有什么问题,请找你的朋友好吗,我没任何义务回答你们的问题。再见。”

    暮雪走出商场,想着宋锦城的那番话,她觉得很可笑。

    她想,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她配不上傅承睿?

    她在路边站了一会,才走向停车场。坐上车,就接到傅承睿的电话,他问:“欧阳暮雪,今晚我们要去我妈妈那里,五点前。”

    “我不去。”

    “我不想听到这话,不管你愿不愿意,五点钟看不到你,我不敢确定我会做出什么事。”

    暮雪冷笑:“傅承睿,你除了威胁我还能做什么?我欧阳暮雪横竖就这一条命,你有本事就拿去啊,在这里威胁我算什么本事。”

    “你以为我不敢?”傅承睿极力忍着,冷笑。

    “你有什么不敢的,傅承睿,我真觉得我回来是一个错误,你就不能当我不存在吗。”

    “不能。”傅承睿沉声:“我妈想见见你,你知道她身体不好,我希望这次见面愉快。”

    暮雪想了下,回来半年,她一直回避他妈妈的问题。她知道回避不是办法,迟早得面对,可她就想拖一天算一天。而她今天心情很一般,更不想去:“傅承睿,今天就这样,我不想跟你吵架。”

    不等对方开口,她果断关机。在车上呆坐半晌,实在心烦。其实也清楚,这一天不可能避过去,除非她和傅承睿划清关系。

    她靠着皮座,打开常听的电台,熟悉的nJ,动人的故事,娓娓道来。

    她不知道,有多少人感动于这个故事,又有多少人呲之以鼻。直到华灯初上,她才去聚会现场。

    古城区,她来到预约的会所。朋友秦诚见她来了,扔下牌,起来接过她的包,低声问:“他没说什么吧。”

    暮雪当然明白秦诚所指的‘他’为何人,她反问:“你以为他会说什么,我和他什么关系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我可听说他专程为你去香港看钻戒,我以为你们关系有所缓解,这些天你很少出来。”

    “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回来,老头子被我气了不知多少次。”

    “你也不是不关心他,何必把关系闹得这样僵。”秦诚松开她,为她拉开椅子,同时为在座的朋友介绍。

    暮雪不想解释,她和老头子的关系闹得这样僵也并非她本意,结果就这样了,她也曾试修复,结果并不尽人意。也许所谓的八字不合吧,不然父女也不会闹到水火不容。

    “算了不提他。”暮雪坐下来。

    秦诚笑了下,把牌推她跟前:“行,不提烦心事。”

    暮雪回头笑了下,低头看牌。秦诚坐在她身后,偶尔出声指点。两人配合得不错,加上暮雪手气好,一来就赢了几把。

    有朋友笑骂:“秦诚,专程让美女来赢我们的是不是?”

    秦诚笑了下,没有解释。

    暮雪也笑了下。在洛城,如今能够来往的朋友少之又少,秦诚为其中之一。她和秦诚相识也是偶尔,那段时间她生活很混乱,是他将她从那个泥潭里拉出来。朋友们均认为两人会有进一步发展,而暮雪,她很感谢秦诚,她也知道秦诚心里有人,所以两人的交往仅限于朋友。她也奇怪,为什么对秦诚就没有那种感觉。她还记得有一次他提议说两人都单着,不如交往看看,她毫不犹豫拒绝了。不是秦诚不好,而是她舍不得失去他这个朋友。

    十点左右,傅承睿出现在会馆。暮雪看到他时愣了一下,也只一秒钟,她继续玩牌。似他的到来对她没任何影响,甚至她没有去看他的表情。

    秦诚低声说:“没有人告诉我他会来。”

    “嗯。”

    有人给傅承睿让座,正好对着暮雪。暮雪抬眼瞧了一眼,又低头。也不知是手气转坏还是牌技太烂,傅承睿来之后,她一直输。暮雪很恼火,也知道傅承睿故意来找她不痛快。当着朋友们的面,她只能不动声色。

    十一点钟,几个有女伴的6续离场。

    秦诚也有电话召唤,暮雪便说:“不早了,都散吧。”

    “你没问题吗。”秦诚问。

    暮雪知道他指什么,无谓地耸耸肩。就算有问题,也不能指望秦诚。

    “有事给我电话。”秦诚走时,经过暮雪身边,低声说:“有话好好说,吵架解决不了问题。”

    暮雪点头。秦诚走了,她走出去,傅承睿站在门口,看她出来,沉着脸不出声冷冷地看着她。暮雪不打算理他,挺着胸走过他身边。

    傅承睿拽住她衣角,恼道:“欧阳暮雪,你宁愿来这里也不愿去看看我妈?”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也说过今晚不想去,至于原因你不清楚吗。”

    “你是不是非得揪着过往不放,非得所有人不好过,你才舒服?”

    暮雪要掰开他的手,却被他甩到墙边,死死地按住她。暮雪没有挣扎,波澜不惊的表情仿佛涌着壮阔的嘲讽:“我不想为难谁,可你也别逼我。傅承睿,我知道她是你母亲,我明白远近亲疏。所以不管你妈妈对我做过什么,又或者看不起我,我都无所谓。”

    “欧阳暮雪,我妈她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能忘了那些事?”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这个人最爱记仇。傅承睿,你别指望我会原谅她。”

    傅承睿紧紧地盯着她,紧紧抿着唇。暮雪不甘示弱:“我不原谅她你又能把我怎样。”

    “我确实不能把你怎样,但我有本事让你生不如死。”傅承睿甩手,暮雪脱离他的控制,滑在地板上。

    傅承睿走了几步,撂下狠话:“不要以为我当真不敢动你。”

    他走了,暮雪撑着墙壁慢慢站起来,手腕被他箍得有些红肿。

    “暮雪小姐,你……傅先生今天心情不好,你何必拿话来气他呢。”

    暮雪抬头,见司机摇头叹气。

    “没关系,死不了。”她揉了揉手腕。

    “暮雪小姐,傅先生他……”

    “他怎么样跟我没关系,你回去吧,我有车。”暮雪直接越过司机,快步的往外走。

    “暮雪小姐,暮雪小姐……”司机追出去,哪里还有暮雪的人影。他对着空空的街头,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才打开车门,对车里的傅承睿说:“傅先生,对不起,我跟丢了暮雪小姐。”

    “回去。”傅承睿闭着眼,淡道。

    司机犹豫:“这么晚了,要不要派人来寻找?”

    “你做好份内的事。”

    司机上车,又说:“傅先生,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

    “女孩子就是生来给人疼给人哄的,傅先生,你们有什么问题坐下来好好谈,这样吵解决不了问题。”

    他怎会不知道,也想过要好好谈,而每次面对她都快要被她气死了,哪还能好好说话。他就不明白了,小时候通情达理的人,长大了反而愈发不可理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