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理子又掩着嘴笑了笑,说:“您这是明知故问吧?”
王直回答:“我解放军一向能征善战,打败过很多人。让我挑两个出来,还真比较困难。”
绘理子说:“那您可以估测一下,除开您,全扶桑还有哪两个人的实力比较强,最有可能一统扶桑?”
王直略想了下,若是真的不算自己,就目前整个日本的局势来看,以斋藤道三和今川义元的实力为首。恰恰这两人也被自己打败过。于是说:“难不成你在说道三和义元?”
绘理子说:“他们俩确实是我组织一心想扶植的对象。可偏偏又出了你。”
王直仔细想了想说:“你们既打算扶植道三,又准备扶植义元。难道没听说过‘一山不容二虎’吗?道三和义元的地盘是挨着的,两人的关系又不好。”
绘理子说:“您所说的,确实是个很大的问题。组织里这么决定,也是有苦衷的。”
王直问:“这种事情都会有苦衷吗?就我看,今川义元更强一些,毕竟‘北海道第一弓取’的威名不是白来的。”
绘理子思索了一会,问:“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就是‘得美浓者得天下’?”
虽然美浓较为富庶,人口也多,但“得美浓者得天下”这种话,还是有些言过其实。可不知为什么,近些年来,这句话很是流行,几乎传遍了整个日本。同时道三也快速消灭了美浓内的敌对分子,掌控了全境。莫非另有玄机?
王直说:“这话倒是听过,只是这道理似乎勉强了些。譬如说,若我身畔不另有今川义元这样的强敌,虽然仅占着尾张这样的地方,我能而且也会,进攻美浓并把它整个吃下来。”
绘理子说:“听您这么一分析,这话确实有些滑稽。但您可知道,这话本就是我的人放出来的。”
王直想了想,说:“你们既然决定扶植道三,传出这样的话来,也不奇怪。”
绘理子有些勉强地挤了挤笑容,说:“其实这话在组织内部,已经被改了。现在变成了‘得尾张者得天下’。”
王直笑了,有些肆意,说:“虽然这会成为事实,但确实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恭维我。”
绘理子说:“理由并不是和你想的一样。而是道三和义元之间要进行一场比赛,谁先拿到尾张,就能成为我组织唯一扶植的对象。二选一,避免在今后惹出巨大的矛盾。不仅是道三和义元间的,还有组织内部的。”
王直想了想2,说:“既然将‘得美浓者得天下’这话,都到处传扬开了。为什么还不能下决心,只扶植道三,偏要搞什么比赛?‘美浓之蝮’也是名不虚传啊。”
绘理子显得非常尴尬,说:“这牵扯到组织内部的一些秘密。”
王直恍然大悟,问:“难不成你们组织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内部分歧意见很大?”
绘理子长叹了口气,并不回答。
王直说:“那就是你这个当家人没作好,要能够服众。譬如说我……”王直本想自夸一番,突然想到那个自以为是、不服号令的丰臣秀吉,顿时没了气场。
绘理子说:“事情并不如你想的那么简单。”
王直有心无心地“哦”了一声,过了会,又想起什么,说:“怪不得今川和道三都要来进犯尾张。但如今尾张牢牢掌握在我手里。这场比赛该怎么说?”
绘理子答道:“所以组织这边也很为难,也因此采取了些行动。可惜都失败了。”
王直想了想,说:“对呀,要不是我机警,这回都栽在斯波义银那小子手里了。”顿了顿,又问:“你们为什么帮斯波义银,他得了尾张之后,你们会转为扶植他?”
绘理子说:“当然不是,他只是颗被利用的棋子。如果真的成功除掉了你,对尾张的争夺,还是会在道三和义元之间展开。”
王直说:“确实像斯波义银那种傻瓜,不值得扶持。想我还好心让他来当大名,他却还来暗害。”停了下,又说:“话说回来,得尾张者得天下。尾张已在我囊中,就算再被人夺去,我也有信心抢回来。你觉得你的组织,是不是该将我列为唯一扶植对象。因为借了吉言,整个扶桑也迟早会是我。与我合作,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绘理子说:“我既然来与你谈判,正是带了这种考虑。但决定并不是能够轻易下的。你也已经知道,我有难处。”
王直说:“你真该好好考虑下。若是不选我,迟早会跟着道三或是义元一起完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