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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冈则方偏过头看了看王直,然后再看向斋藤归蝶,平静地回答:“我不是。”
归蝶异常愤怒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眼睛里似乎能喷出火来,同样扫了一眼王直后,继续用她那恶毒的目光盯准松冈,说:“我要与你决斗。”
王直先是感到莫名其妙的尴尬,后又觉得有些轻松。毕竟这么一个恨自己的人,竟然把别人认作自己,而且摆明了非报仇不可。岂不是快事一件。想想,能把这种等级的祸水,旁引走也好,省了自己一桩麻烦。若是松冈真的应下了决斗,杀掉归蝶只是举手之劳。从此他王直也就没了一个大仇敌,怎么想都是好事。但不知为什么,又觉得有些可惜。
正常情况下,一位武士是不能拒绝他人的决斗邀请的。但松冈却犹豫了下,说:“我不杀没有武器或放下武器的人。”这么说着,朝仍旧倒在地上的那位少年武士瞥了一眼。似乎在表明,因为那人没有武器,所以便没有下手杀他。若不是用脚踹,而是用刀劈,早就是残尸一具了。
归蝶这时却笑了,弯腰拾起刚刚丢在地上的刀,用双手牢牢握着,说:“他的刀在我这,和我决斗,来定个生死。”
松冈又迟疑了,说:“我不想和女人动手。”
归蝶问:“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杀过女人?”
松冈的神色变了变,说:“我不杀弱女子…”
归蝶说:“我不弱,很强。强得已经让你害怕。”
松冈叹了口气,说:“其实武技高强、手段狠辣的女人,我也杀过不少。她们都是鬼武者。”
归蝶“哼”了一声,说:“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话,而感到害怕吗?如果不敢同我决斗,你就乖乖地给我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
松冈移头看向别处,说:“我先给你讲个故事,你听完了,再决定是否和我决斗。”接着松冈慢条斯理地讲开了:“有一次,我和一个人约好了决斗。见上面正要动手,他却提议改用一个新的方式,来定胜负。那就是谁在日落前,能杀满百人,谁就算赢得比试。以死人的耳朵作凭证。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去一座军营,里边正好差不多有一百多名武士。我直接杀进去,一个不留,然后割了整的两百只耳朵。当我回到原地,与那人碰面。却发现他割来了三百多只。但我也没输,因为耳朵足够。我和他分开后,来到一座集市,发现那里被杀得尸横遍地,不分男女老幼,没剩一个活口。都是新死的,而且没耳朵。我当晚就追踪到了那人,和他再次决斗。我施展了自己所能施展的最高武技,没用十招,在第九招的时候,就将他杀了。”
松冈一直说的很平静,仿佛根本就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末了,转回头看向归蝶,说:“你现在还想和我这样的人动手吗?”
归蝶脸色有些发白,但依旧故作轻松地回答:“你瞎编故事,是在骗三岁小孩吗?”
松冈盯着她看了看,归蝶似乎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过了会,依旧恶狠狠地对着瞪上了。
松冈只得继续说:“那我再讲个故事给你听。有次我在决斗中干掉了一位非常有权势的人,他的家族以及师门,一共出动了两百多名武士,骑着马来追杀我。我没走大路,躲进了一片森林。然后就在那里边,将追杀我的人,全部干掉了。”松冈说着话的时候,眼睛没再离开过归蝶。归蝶的眼神里,多出了些慌乱,但口气依然没软下来:“怎么可能,对方有两百多人。”
松冈坚定地回答:“分散开了,人多人少都一样。”
归蝶突然大笑起来,只是不知为什么,笑声竟然有点发抖。不知道是笑得太厉害,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松冈摇了摇头,说:“那我再和你讲一个故事。有一次,我听到风声,说是出现了一位行侠仗义、所向无敌的高手。我不愿错过机会,便去找他,想和他决斗。没料到却先中了鬼武者精心布置下的埋伏,他们几乎出动了所有的精锐……”松冈这么说着,却突然看向王直,停下来再也不说什么了。
因为是头目在发话,部下们自然都很安静。虽然松冈突然不讲了,也没什么人发声。倒是归蝶,竟也不再说什么,愣愣地呆住了。王直原本听得很仔细,颇有些津津有味,发觉松冈停下不说,光看着自己,也有些发愣。一时间倒也挺安静。
鬼武者组织的大名由道上的明白人听来,那简直是如雷贯耳。月黑风高,杀人无形。似乎只要付得起钱,连死神的脑袋都能取来。精锐尽出、设计埋伏之下,对手如今还能好好地站着讲故事,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不了解鬼武者组织厉害的人,当然不觉得怎样。但关键的是,归蝶比一般人都知道的清楚。人是与之不能抗衡的,除非是神,而且是杀神。神如果嗜杀,也不能称之为神了,只能改叫“魔”。“魔”并不是不存在,当下江湖中,的确有一位让人闻之色变的“魔”。可他算起来,完全没有消息,已经有三年多了。三年?!织田信长也是差不多失踪了这么久。难不成真是有关联的?!光想想,就让人觉得后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