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秀吉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溢流出来的酒水,说:“把钱财分掉些,然后一起回尾张。”
松冈则方问:“回尾张,不去大明了吗?”
波多原说:“我们出来,就是去大明的。可是这次得的东西,已经不少了。不如先回趟尾张。”
王直想了想,说:“尾张肯定是要回的,钱财也是要分的。但不是现在。我决定,先在这边,再干些买卖。”
波多原问:“干什么买卖?这世道生意可不好做。”
丰臣秀吉说:“对呀,亏本就不好了。不如直接分钱,然后回去,该干啥干啥。”
松冈则方说:“二弟,你回去后,想干些什么?”
丰臣秀吉说:“盖房子,娶老婆。像我这年纪也不小了。要是一直留在老家,差不多都抱上儿子。”
王直和波多原都大笑了起来。松冈只是稍稍笑了下,却变得更加落寞。
丰臣秀吉又说:“大哥,你的年龄最大,也该考虑这方面了。”
松冈淡淡地说:“不必为我操心,你应该知道我的想法。”
丰臣秀吉说:“除了那位,也可以选择别人吧。”
松冈有些生气地说:“不要胡说,如果你只爱着一个人,你会另选其他吗?”
丰臣秀吉想了想,说:“要是我爱的人,真的能嫁给我,那当然最好。如果实在不行,其他人只要长得漂亮,也应该可以。”
王直说:“你未免也太三心二意了吧?”
丰臣秀吉说:“也只是讲讲而已,要是没钱没势,谁愿意嫁给像我这样的。”
王直说:“这个问题先放一放。我的意思是,我们继续在这边,抢那些海盗船。你们看怎么样?”
波多原说:“是个好主意。但也有风险,若是走漏了消息,估计要结上很多仇家。这些海盗很有可能是西边靠海的那些大名派出来的。专门到大明去掠夺财物,来增强实力。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松冈则方说:“我也听说过这方面的事。海上也有江湖,也讲帮派。和同位大名相勾结的海盗,通常都连成一帮,行船时,会用同样的旗号。得罪了海盗,也会同样得罪他们背后的大名。所以要谨慎考虑。”
王直想了想,说:“我们新得的武器比较先进,船只航速也占优势。所以我觉得,只要做的干净利落,不留一个活口。消息应该走漏不出去。毕竟这是在海上,干了什么,一般也没旁人看到。”
波多原说:“不留一个活口,是不是太残忍了些。虽然不属同一方,但毕竟都是扶桑人。”
松冈则方说:“既然不属同一方,日后很有可能也要成为敌人。若是不肯归降,杀了便杀了。只是做这个,一旦有闪失,风险不是一般的大。”
王直想了想,说:“我们可以假扮葡萄牙人,真的出了事,也是他们背黑锅。”
丰臣秀吉问:“什么是葡萄牙人?”
王直说:“就是和我们刚打了一场的人,他们来自遥远的西方。”
丰臣秀吉说:“原来是那些红毛蛮子。”
波多原说:“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但是似乎要造很多孽。”
丰臣秀吉说:“确实要杀死很多人,并且都是扶桑的,但来钱也多。所以真的让人很矛盾。”
松冈则方说:“如果往后打算争霸天下,横扫扶桑,便不用顾忌那么多。钱抢得越多,我们自己的实力便越强,其它大名则会相应削弱。”
王直显得有些惊奇,说:“大哥,没想到你的志向竟然这么大。”
松冈则方说:“上回到底是谁在梅林里喝多了,嚷着要瓜分扶桑?”
王直的脸有些红,不知是不是酒又喝多了,说:“那都是胡话、醉话,信不得。”
松冈则方说:“酒后吐真言,指不定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顿了顿又说:“要不是你这番胡话、醉话,我根本看不上你,又怎么会和你结拜。”
丰臣秀吉说:“二哥,称霸扶桑,确实很不错。若是成功了,分些好处给我,我也会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波多原说:“少主,果然有惊人的志向,这点很像你的父亲。你父亲当年也是靠干海上的活起家的。所以我很看好你。”
王直沉默了。“称霸扶桑”,这可是从未真正好好想过的事情。自从穿越到古代的鸟国,只想着怎么好好活下去,几乎没有思考过什么“雄心大志”方面的东西。如果真有这个机会,可以在鸟国闯出番大事业,到底要不要争取呢?王直并不太愿意改变历史,但如果是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为了党,倒是可以尝试下。只是这时,还过于谨慎,不去想太出格的事情。灭灭一些倭寇,便也差不多了。除了爱国,王直要对倭寇下手的另一个主要原因,还是“不想过多地改变历史”。因为干掉了原本前来剿灭倭寇的葡萄牙人,王直才想着一样去做。本来要死的倭寇,没人去杀,历史岂不是有些变样。所以只能自己上阵了。
王直如今还陷在固有思维里,不想改变太多的历史。却从未想过,既然上天让他穿越到古代,就是要他参与到整个历史进程中。王直所做的一切,不是在改变任何历史,而是在创造和推动着历史的发展。历史根本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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