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洲城织田信友家的谷仓在夜里被人纵了火。由于扑灭及时,损失不大不小。嫌犯虽然逃脱,却在现场附近,因为与守卫们搏斗,遗落了一柄刀。
很不幸的是,这柄刀的刀把上印有虎头徽记。加上疑犯逃离的方向。所有证据指向,都与胜幡城的织田信秀家有关。
更不幸的是,当信友的儿子带着一票家臣和武士,气势汹汹地前来问罪,有人认出这刀是信长所有。
信长莫名其妙地成了嫌疑重点。应该说,是王直。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因为按照名分上,织田信秀还是臣属于同族信友的。
王直只恨没人提前报信,不然一定上哪避避风头。要怪似乎只能怪,丰臣秀吉有意隐瞒。但王直显然没空。因为来人已经堵上门来了。
王直不认为他们敢在自己父亲的地盘上,对自己乱来。于是便带着德川家康,迎了出去。至于丰臣秀吉推说肚子不舒服,躲进了茅房。王直也不好意思,到茅房将他揪出来。不能不说,丰臣秀吉还是有些个人能力,毕竟像放火之类的事,不是人人都干得成。他的胆识,王直倒也欣赏。但这擦屁股的事,更加不是人人都干得成。王直一下觉得“压力山大”。
看到王直出来了,信友家的那位少爷问:“信长这傻瓜呢,怎么没敢出来?”
王直很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就是。”
那位少爷仔细地打量了下王直,说:“这样啊,不对!怎么会是你呢?”
王直说:“确实就是我。”
那位少爷问:“那另一位是谁?”
王直问:“哪一位?”
少爷说:“长得一副傻样,像只老鼠的那位,他跑到我家的谷仓放了火。”
王直说:“这人确实是个傻瓜,而且精神还很不正常。但我想,他还不至于会乱跑到其它城里,并放什么火。”
少爷说:“我这有一把刀可以作为证据。是他在放完火后,打斗中掉的。这种事是不会弄错的。”
王直说:“无论怎么说,都是一面之词。单凭一把刀,是不能说明问题的。”
少爷说:“少来,有好几个人一起看到了。”
王直说:“都是你那边的人,对吗?所以不能作为证据。”
少爷说:“但你怎么解释,织田信长的刀会落在我家的谷仓附近?”
王直说:“凭什么确实那刀就是我的?”
少爷说:“虎头徽记,是错不了的。”
王直说:“你的刀也带这种徽记吧?”
少爷说:“你竟还敢狡辩,这边城里的人都认出来了。”
王直说:“模样相似的刀又不是没有,你不能含血喷人。”
少爷说:“你们做了,就是做了。耍嘴皮子狡辩,是没有用的。快把那个像老鼠的,叫出来对质。”
德川家康说:“其实这件事非常奇怪,摆明了是有人想栽赃嫁祸,而我们信长少爷,不仅是无辜的,而且还是受害者。”这话真讲到王直心里了,无论从哪方面说,他都是无辜的。丰臣秀吉硬搞出这么件事来,他也是受害者。
少爷偏过头,打量了下德川家康,问:“你这个小鬼,为什么这样说?”
德川家康说:“道理很简单。如果真是我们这边的人干的,绝对不会带着印有自家徽记的刀去的。这明显是栽赃嫁祸,目的是挑拨离间。”
少爷说:“好像有点道理,但这仅仅是你们同一伙人的说法,也是一面之词,没有根据。”
德川家康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爷说:“起码是一个局外人说的,才有些可信性。你们自己的开脱之词,能算什么?”
德川家康说:“我并不是织田家的人,所以我说的,是可信的。”
少爷问:“怎么可能,你是谁?”
德川家康说:“三河松平广忠的儿子——松平竹千代。”
少爷说:“原来是你。你爹不久前被岩松八弥杀死了。现在的你,可以说家破人亡了吧。”
德川家康惊得张大嘴巴,愣了会,一屁股坐到地上哭了起来。
王直气愤地质问:“你很过分,这种事怎么能随便乱说。”
少爷说:“我讲的都是事实。另外,不想麻烦扩大的话,就把那个老鼠一样的人,叫出来对质。今天不弄出个结果,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直问:“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少爷说;“没别的意思,如果真是那家伙干的,我要带他回去抽筋剥皮。”
王直说:“他是我的人,我如果不准许呢?”
少爷说:“我带来的这些人,都不是吃素的。到时候动起手来,你可小心点。”
王直想了想,说:“不就是找个人嘛,我把他叫出来,当面说清楚。我可不想别人说我,故意包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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