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在这古代的鸟国无依无靠,连最基本的语言都无法沟通。本想凭力气,在码头上,找份苦力活干。但对方看他,似乎又傻又哑,说不出话也就罢了,连听懂都难。谁还愿要他。码头干活的,都是些粗汉,见王直长得忒女性化。不由起哄,纷纷围上来,掐捏几把。以检验他是否为男儿身。冲着他,像是个残障人,尽想占便宜。
王直拼起力气,推开众人,飞也似的落跑了。只在身后,留下一片嘲笑声。码头当苦力不成。王直在镇上转悠起来,想揽份谋生的活。不料镇民们,对生人防的都很紧。王直装聋作哑的样子,更容易让人起疑,根本寻不到门路。有些许长得猥琐的男女,带着色迷迷的眼神,打量过来,又让王直不寒而栗、主动退却。甚至有个中年男子,直接上前摸起了王直的屁股,又用手指隔着裤子,对准眼洞,狠狠地戳了
一记,把王直吓得不轻。要不是在人家鸟人的地盘上讨生活,王直肯定要暴起,反击。“强龙不压地头蛇,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王直忍着悲伤和屈辱,走在街道上,发现前头有家饭店。转了也有段时间了,没见有第二家。估摸着镇子也不算大,这饭店可能是唯一的了。日近晌午,还未进滴水粒米,也是饿得够呛,早把食欲勾得如熊熊大火。
王直很想进去搓一顿,好酒好菜的,吃个痛快。可惜身无分呐。好男儿到了窘境,也会为一钱犯难。王直在饭店门口,走过来、晃过去,看着里边的食客吃的香,却不敢进去。内中有位老板娘,徐娘半老,却还剩些风姿,衣着鲜艳,皮肤也还算白。只是脸上的胭脂、水粉,涂得太重了,感觉有些不伦不类。老板娘注意上了王直,来到门边,招呼他进去。
王直虽然听不懂吆喝,但是看得见手势。本身也饿坏了,硬起头皮往里走。老板娘连忙来到他面前,叽里呱啦地说了通鸟语。王直是半个字都没听懂。见到邻近的桌上,还摆着些未收拾掉的残羹冷炙。侧过老板娘,拿起别人用过的碗、筷,直接夹起饭菜,往嘴里边送。
老板娘呵呵得笑了。对着说了一会,这小俊孩没反应。敢情既没钱,又有些痴傻。跑堂的伙计赶过来,收拾碗筷,被老板娘用手势打停了。后边又上来一个壮猛的汉子,见王直低头狂吃,顺手操起一条凳子,就欲打来。连老板娘的劝阻,都听不进去。
王直闻得响动,连忙抬起头来。那壮汉眼看将凳子挥打而来,连老板娘都拉扯不住,却止住了手。一手高举着凳子,盯着王直看了会,又用另一只手好好揉了揉眼睛,继续盯着王直看了会。然后挤出一道怪笑,将凳子复又放下了。伸出手想来拉王直,却被老板娘照手背,打了一记,又手回去了。躲在后边,满脸讪笑,就像是走路捡到了块元宝。而那元宝正是王直,因为他的眼睛几乎不离王直的脸和身。
王直吓得不轻,呆了会,转身便要离开。老板娘连忙用手拉了下他的衣角,可王直向受了惊的小鹿般,去得飞快。这一下,竟然没拉实。王直不顾老板娘的叫唤,出了店门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王直只能用流落街头来形容。累了,就找个墙角坐一会。渴了、饿了,就厚着脸皮,进饭店,吃客人剩下的。老板娘每次见他来,都很热情。包括那个壮汉也在后头,鬼鬼祟祟地边笑边看。但是王直发现,自己受了特别的优待。老板娘和那个壮汉,若是遇见了其他人来蹭剩饭剩菜,绝对赶打着出门。毕竟世道不好,镇子也还算是个好地方,类似王直的过路流浪汉,也有一些。但在饭店那,绝对没有王直那样讨得好。王直不仅见过壮汉将人,用凳椅打得头破血流的,甚至有次把,从后屋里头,取来把亮闪闪的武士刀,挥舞着吓人。但凡白食的流浪汉或是想吃霸王餐的客人,都在壮汉底下讨不了好处。可壮汉对王直的态度非常例外,和和气气,深怕惊吓到他。王直估摸着,应该是老板娘的因素。
王直不由感恩戴德,吃完了剩饭剩菜,也不拍拍屁股就走。帮着伙计收拾碗筷、擦拭桌椅。老板娘对王直的勤快非常满意,甚至将他领到后院的柴房住下。王直如今无依无靠,只能默默接受了。柴房也算是个落脚的地方,总好过在外边吹风淋雨。老板娘差伙计扔来一条破被子及一副破草席,算是让王直安家了。又给王直找来双新草鞋,及一套旧衣裳。
王直身上的衣服,早就脏、破得可以了。脚上也一直没有穿鞋。到了镇上后,路边扔着的破草鞋,也见过不少。但破损不堪,根本穿不得。如今终于得了双来,立即套在脚上试起来。草绳很粗糙、伤脚,常人穿不惯的话,会很不舒服。不过王直早就适应了不穿鞋,将脚底板直接和更粗糙的地面摩擦,穿上草鞋,反倒觉得异常舒服。
王直套上鞋子后,发现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自己的脚实在太脏了。会将来之不易的草鞋弄脏,就又脱了下来。
王直受了奖赏,干得更加卖劲。等到饭店打烊,忙完活计后,又熬到店里所有的人都休息。从柴房里出来,来到院子中间的一口井边,打水洗澡。这井里装着轱辘,取水倒也更方便。王直要换衣物、鞋子,不把身子洗干净可不行。
王直褪光衣裳,从桶里掏水搓洗起身子来。动静尽量放轻,避免吵到了别人。但是怎么可能不弄出半点声响内,王直依稀感觉到住在北厢房的老板娘及壮汉那边,有些微小的动静。壮汉与老板娘住在一块,估摸着应该是夫妻关系。所以称老板,比较正常。
王直光着身子,洗了一遍,换上干净的内衣,回去柴房。由于身子没干透,不想立即就躺到破席上。就先站着,晾晾。柴房的门没锁,王直也没办法只能掩在那里。
王直等身子干的差不多了,就想躺到席子上去。不料传来一些响动,门嘎吱一声,竟然被人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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