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帕米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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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尔迪斯在奥格瑞玛住了几天之后,牛头人的大酋长凯恩·血蹄乘坐地jīng飞艇来到了奥格瑞玛。在萨尔、沃金和凯恩三方协商之后,他们正式和雷尔迪斯签订了协议,接受血jīng灵加入部落,地位与牛头人和被遗忘者等相同。其他的项目就是一些互相援助的协议,这些早在被遗忘者加入部落的时候就基本定型了,所有部落的主要成员都能享受到的待遇。

    值得一提的是部落中并不是只有兽人、牛头人、被遗忘者、暗矛巨魔和血jīng灵这几个势力,还有一些附庸比如新特兰的恶齿巨魔、尘泥沼泽的石槌食人魔以及后来在潘达利亚加入部落的翡翠林猢狲等。这些小势力处于部落的保护下,也为部落服务,但是在决策时是无权提出意见甚至没有参与重要会议的资格的。

    雷尔迪斯离开奥格瑞玛的时候带上了牛头人加摩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是觉得不应该让这个年轻的牛头人整天沉溺于醉乡。乘飞艇返回幽暗城,他把牛头人委托给了自己的表姐黑暗游侠恩雅。他相信被遗忘者有的是办法让这头牛戒酒的。至于他自己,他没有通过传送宝珠回银月城,而是找到了银月城派驻幽暗城的使节团。使节团里,有一位新派来的武官——血骑士塞希娅·黎明玫瑰。血骑士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他以血骑士大师的身份指派塞希娅把协议和自己写给银月议会的信带回银月城,自然可以保证无虞。然后他又借口等待和监督舰船的制造,留在了幽暗城。但是第二天,幽暗城里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包括死的和活的——见过雷尔迪斯。

    东瘟疫之地。

    天灾军团在此制造了无数的人间惨剧。一个个生灵变成无辜的鬼魂,一座座民宅变成破败的残垣。

    雷尔迪斯走在达隆郡废墟之间。他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些线索。因为他在安多哈尔废墟的周围没有找到,所以来了这里。

    废墟间不时的会出现一些不得安息的达隆郡居民的亡魂。这些亡魂试图攻击雷尔迪斯以赶走这个不请自来的“入侵者”,但是雷尔迪斯有自己的目的,他只好用亡灵最为畏惧的圣光法术把这些鬼魂逼退。除非万不得已,他不想伤害这些无辜者的亡魂。

    在废墟间走着走着,雷尔迪斯突然感到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他抬起脚来,定睛一看,是一条小小的胳膊——应该来自某个洋娃娃的身上。

    雷尔迪斯饶有兴趣的捡起这块洋娃娃的碎片,忽然有一种想把它拼组完全的冲动。于是他在废墟中四下寻找,找了很久,才把洋娃娃的各个部位找齐。他在废墟中随便找了一个砖头坐了下来,慢慢的把洋娃娃拼组复原。

    雷尔迪斯刚刚完成这项对于他来说很需要技巧的工作,就听到一个小女孩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弱弱的说:“我想要我的洋娃娃……”

    “嘘——”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他在试图阻止她。

    雷尔迪斯蹙眉,看了看手中的洋娃娃,用通用语说道:“这是你的洋娃娃吗?”

    雷尔迪斯说着就往传出声音的破败房屋走去,但是他刚刚走到房屋的门口,心头却感到jǐng兆,急忙侧身,堪堪的躲过门内刺出的一剑。

    袭击者一击不成,立即从房屋内冲了出来。雷尔迪斯这才看清,原来袭击者是一个小个子的年轻人类。

    小个子人类双手持剑,一言不发的斩向雷尔迪斯。雷尔迪斯右手一探,快速将破刃剑持在手中迎上双手剑。武器相交,两人都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圣光之力。

    一个小小的幽灵女孩从门缝里伸出头,怯生生的说:“我的洋娃娃……”

    小个子再次挥剑逼退雷尔迪斯,同时喊道:“小妹妹不要怕,哥哥这就把她从坏人手里夺回来!”

    雷尔迪斯左手中还拿着洋娃娃,右手持破刃剑堪堪招架小个子圣骑士的攻击,一时间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小个子骑士的剑术十分jīng湛,招招式式都堪称教科书一样。不过这样的教科书式的剑术在对上雷尔迪斯的野路子时,就难免显露出变通上的不足。在又一次招架住小个子圣骑士的双手剑后,雷尔迪斯并没有收回武器准备下一招,而是将破刃剑继续向前送,直指攻击范围外的小个子圣骑士。

    “神圣震击!”小个子圣骑士被一道圣光能量击中胸口,连退了数步,惊呼道:“好强的圣光!”

    趁着这个机会,雷尔迪斯做了一个停战的手势:“能停下来先谈谈吗?”

    “和你们这些疯子没什么好谈的!”小个子说完,念了一句祷言,又冲了过来。

    结果依然是雷尔迪斯被小个子的jīng湛武技压制。然后当小个子再次露出破绽的时候,雷尔迪斯立即使用强大的圣光能量把小个子击退。

    雷尔迪斯击退小个子,趁机说道:“我们这样打下去没有好处。强大的圣光能量逸散到周围,只会伤害这些无辜者的亡魂。”

    小个子啐了一口,冷哼道:“你们血sè十字军不就是要‘净化’这些可怜的亡魂吗?”

    雷尔迪斯一愣:“血sè十字军?”

    小个子一指雷尔迪斯:“装什么装?你不是血sè十字军?”

    雷尔迪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穿着奎尔萨拉斯军服,军服的主sè调也是红sè的。显然这个年轻的人类是把穿着红衣服的自己当做了血sè十字军。

    “我是奎尔萨拉斯海军军官,来自银月城的。不是血sè十字军。”

    但是小个子依然保持着jǐng戒的姿势,不肯相信雷尔迪斯。

    雷尔迪斯轻轻的跺了一下脚,一丝圣光能量顺势灌注到他脚下的土地中,起圣能火焰。

    “如果不是顾忌圣光能量会伤及附近的亡魂,我早就使用这招‘奉献’了,你觉得呢?”

    小个子骑士闻言,终于放下了戒备的姿态。他已经发现,这个血jīng灵对手掌握的圣光能量远超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武技上略占优势,恐怕早已落败。但是他依然不敢完全相信这个红衣服的圣骑士。

    “你来这里做什么?”小个子骑士看似无意的挪动了一下脚步,实际上则是挡在了雷尔迪斯和幽灵小女孩的中间。

    “找人。”雷尔迪斯毫不隐瞒,“我在找一个名叫克罗米的女xìng侏儒。”

    “克罗米?”小个子骑士摇摇头,表示没听过这个名字。

    “我的洋娃娃……”幽灵小女孩可怜巴巴的看着雷尔迪斯,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但是很可惜,可怜,可悲——她已经失去了流泪的能力。

    “这是你的洋娃娃?那我把她还给你吧。”雷尔迪斯说着,举起左手中的洋娃娃。

    “站住!”小个子骑士又摆出了戒备的姿势,“你别过来!把洋娃娃放在地上,我过去拿。”

    雷尔迪斯无奈的把洋娃娃放在旁边的地上,自己后退了几步。小个子骑士小心的走过来,拿起洋娃娃,感知确认其中没有被雷尔迪斯灌入圣光能量,这才把洋娃娃拿回去,交给了幽灵小女孩。

    “谢谢你,大哥哥!”幽灵小女孩欢天喜地的接过洋娃娃,“有了洋娃娃陪我,帕米拉再也不会孤单了!”

    幽灵小女孩跳着,笑着,开心的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离开了藏身的房屋。雷尔迪斯这才发现,小幽灵的腰间还别着一把短剑。

    雷尔迪斯向后退了两步,示意自己不会伤害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也示意小个子骑士不要惊扰到她

    过了一会,小女孩大概是感觉腰间的短剑太别扭了,她把短剑扔到地上:“我要跟洋娃娃玩,不想跟爸爸的剑一起玩。”

    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她甚至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的天真纯净,使得哪怕是巫妖王的法术也无法约束她,或者使她疯狂。

    “小妹妹,你还有什么亲人吗?”雷尔迪斯远远的问道。

    小个子骑士和幽灵小女孩同时jǐng惕的看着雷尔迪斯。半晌,小女孩才答道:“我……我有一个姐姐。但是姐姐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这里了,我一直希望她能够回来,那样的话,爸爸就也会回来了。”

    “你爸爸?那么你爸爸在哪里呢?”

    “我的爸爸出去作战了。爸爸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小女孩说着,神情有些低落,“但是我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他一直都没有回来。有时候会有坏人来和我说话,我想让爸爸把他们赶走,但是他不在这里!”

    听着这个小小的幽灵女孩的话,雷尔迪斯感到心中有些酸楚。天灾军团在这片土地上制造了太多的灾难,太多的无辜者因此受到伤害。

    “啊,对了!”小女孩突然抬起头,“我有一个叔叔,他叫卡林。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有时候我可以听到他在哭,那哭声听起来好像是从很遥远的东边传过来的。我希望他不是在为我哭泣!大哥哥,或者这个长耳朵的坏人哥哥,如果你能找到我的叔叔,告诉他我过得很好,好吗?如果你找到他,跟他说我在等他,还有我想听他过去常讲的故事……那个关于兔子和果酱的故事!那个故事可真有趣!”

    小女孩说着,似乎有陷入了对那个有趣的故事的回忆。

    雷尔迪斯把小女孩对自己的“坏人哥哥”的称呼过滤掉——大概是因为自己跟这个人类打了一架吧。他向前走去,想去拣起地上的短剑。

    “你干什么?”小个子骑士又摆出了戒备的姿势。

    “不拿点信物,我怎么让她的叔叔相信我?”雷尔迪斯说着继续向前走。

    “站住!”小个子骑士再次阻止了雷尔迪斯,“用不着你去。我会带着她去找她的叔叔的。”

    说罢,小个子骑士对幽灵小女孩说:“小妹妹,哥哥带你去找卡林叔叔好不好?”

    “不!”小女孩很干脆的拒绝道:“玛莱恩姑妈叫我躲在这里,哪也不要去,就在这里等着爸爸回来。”

    “那你的姑妈在哪里呢?”雷尔迪斯问道。

    “她在很远的安多哈尔那边。”

    “安多哈尔,那里已经……”雷尔迪斯实在不忍心说出下半句,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没有活着的人了。

    “我去拜谒过乌瑟尔之墓。”小个子骑士示意自己明白雷尔迪斯的意思。同样,雷尔迪斯也明白小个子骑士的意思,乌瑟尔之墓距离安多哈尔并不远。

    “把剑给我,我去东边找她的叔叔。”

    “你?不,还是我去……”

    “你走了谁来保护她?”雷尔迪斯打断了小个子骑士的话,“她不肯离开这里,或者不能离开这里。你我之间必须有一个人留下保护她,避免她受到伤害。”

    小个子骑士沉默了一会,拣起短剑,向雷尔迪斯身边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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