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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姻为是你

    【男人的心其实没多大,有时装不下什么家国天下,装个你刚好。】

    临近年关,阴仄天空下飘起细雪,道旁的松柏被雪染成白色,萧疏的季节路上行人却不少,只是每个人的步子像被低温冻结了,想快也快不起来。

    一辆揽胜极光在这时突兀的出现在马路尽头,它风一样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很快停在了马路中段一家奶茶前面,车窗缓缓滑下,蒙里点支烟,视线转去街对面。

    那是栋二层小楼,正门是油五色玻璃拼凑出抽象形象,隐约辨认得出是个歪头的埃及女人形象,门把手才擦过,远远的就能映出打从店门前走过人的模样,门上挂着张白底牌子,上面写着一个艺术体的“戚”字。

    二楼拉着百叶窗,沿着百叶窗的缝隙能看到里面灯亮着。蒙里下了车,从口袋里拿出根烟,点着了,边吸边看百叶窗后偶尔出现的女人剪影。

    一根烟吸完,他看着已经站在窗后一会儿的女人,嘴开始数着,“三、二……”

    还没数到一,蒙里的手机滴的一声响,是条新信息。

    怎么还没到?

    蒙里扔掉手里的烟蒂,踩灭后一字一字的回复戚夕。天冷,站这么一会儿,蒙里的手有点僵。

    看窗外。

    发送好短信,蒙里抬头,纤细的剪影被百叶窗拉成一个朦胧的模样,百叶窗后的人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了。

    蒙里收了手机,倚在车门旁看着门上抽象画,没一会儿,门从里被推开开,戚夕裹着一件塑身白色短棉袄出现在门口,也许是冷了,她才出来就捂着手哈了口气。

    “怎么不进去?在这修炼成雪人呢?”戚夕几步跑到蒙里跟前,脸皱皱的问。

    “上次上去你就说我打扰你创作。”蒙里开了车门让她上车。戚夕上车还是冷,“蒙里,没开空调吗?好冷。”

    她才坐稳,正搓着手,棕色外套兜头罩到她头上。

    “蒙里你干嘛?”她扒拉半天才把自己从衣服下面揪出来,发型还是乱了。

    “你不是说你冷吗?”

    “不是有空调吗?再说男人在这时一般不是会把女人的手握在手里吗?你啊,一点都不浪漫。”想起以前沈明阳每次都把她的手握在他的手心直到她暖起来,戚夕总有些忧伤。

    可蒙里一句解释都没有,直接开着车子上路。

    戚夕斜了他好几眼,最后终于忍不住,“蒙里,我要你的手。”

    “乖,别闹,一会儿就到。”蒙里穿的很少,脱了外套,里面只有衬衫外加一件米色坎肩。

    当一个人觉得自己现在不幸福的时候,她总会把过去的幸福放大许多倍和现在做对比,戚夕一句话没说,把目光别向窗外。

    雪开始大了,沙沙的落在玻璃上,戚夕拿指头在上面一下下划着,却擦不掉丁点痕迹。

    蒙里在镜子反光里看到她,知道她在想什么,视线重新看向前方的马路,蒙里拉过戚夕的手,在她感觉到自己冰冷的手温后,转而把她的手塞进自己衣襟里。

    贴着蒙里温热的胸口,戚夕听到蒙里的声音,“我就这里暖和。”

    那刻戚夕突然对自己刚刚的别扭赶到羞愧,她吸吸鼻子,“蒙里,你真不是男人,手这么凉。”

    然后,她拉着蒙里的手,转而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大男人还怕冷。”

    “大男人不是金刚,会生病;更不是柳下惠,能坐怀不乱。”熨帖着戚夕温热的胸口,蒙里握紧戚夕的手。

    由于路上的小插曲,蒙里的车开到目的地时已经是半小时后,雪停了一会儿。他停好车,转身把戚夕的衣服裹了裹,这才让她下车。

    停车场外的路蜿蜒出一串鹅卵石子,圆的椭圆的,白的灰的褐的,被浅雪盖着,圆圆的头,几个穿制服的人拿扫帚在远处慢慢朝这边扫来,趁着他们还没靠近,戚夕踮脚在上面踩了几脚,石头硌到的脚底,酥酥麻麻的,戚夕缩下脖子。

    蒙里锁好车回来,刚巧看到她孩子气的这幕,唇角一弯,“要不在这儿玩会儿?”

    戚夕歪头考虑着可行性,可还没等她考虑好,蒙里下半句就来了,“再玩会儿好戏就看不到了。”

    戚夕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朝面前那栋房子走去。

    那是栋外表看着不大显眼的连体小楼,远远近近一条小廊把几个建筑风格特意的独栋建筑连在一起。蒙里才追上戚夕进门,吧台后面就走出一个人。戚夕注意到他的穿着和其他侍者略有不同,无论衣服样式还是材质都好些,看的出该是个领班之类的。

    领班趴在蒙里耳边耳语几句后,蒙里一笑,“时间赶的还不错。”

    戚夕还没闹懂他话的意思,直接整个人被他拉进一处回廊。

    真走在楼里,她才发现这栋建筑真是九曲十八弯,她才走过的地方,再回头就找不到刚才从哪里转来的了,门和门一样,路和路一样。

    “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在蓉北呆这么久,怎么从来不知道有这里,你不会帮我是假,把我卖了是真吧?”

    戚夕手肘碰下蒙里的胸,语气不算客气,说实话,她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蒙里看出她的不耐烦,揽住她肩膀,“安心吧,要拐卖也拐卖黄花闺女,你这种半老徐娘没人要……”

    戚夕气的想发飙,蒙里的下一句却让她顿时没了发飙的气力。

    蒙里说,“也就是当个宝似的吧。”

    正说着,引路的那人停下脚步,“蒙总,到了。”

    蒙里胳膊绅士一挽,“请吧。”

    戚夕狐疑的进门。

    是个套间,外面是客厅,摆着两张复古沙发椅,中间桌上两个茶杯还冒着热气,有人刚倒的。戚夕踩在松软的地摊上,回头不明所以的看蒙里。

    蒙里邪邪一笑,一只手扯松领带,下巴朝里屋示意,去看。

    其实不需要蒙里说,戚夕也听到了动静,呻/吟声,很大的呻/吟声从屋里传出来,像做/爱,又比普通的做/爱声听上去痛苦。

    这是什么?戚夕拿眼神询问蒙里。蒙里直接把她推进了卧室。

    脚才跨进门,戚夕的心就猛的颤了下。那是间卧室,除了有张大的不像话的床外,那屋子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有一整面墙竟是透明玻璃,呻/吟声就是从玻璃那端传来的。

    戚夕总不能忘记沈明阳哥哥的那张脸,即便是现在纵身yu海的他也一样。她眉一皱,转身要走,“带我来看他玩女人,蒙里你怎么想的?”

    “是谁想为她前男友报仇的?”蒙里一勾手,把戚夕带回怀里,连带着一起坐在床上,“我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能作的女人,都不听我把话说完?”

    戚夕挣了半天也没挣开他,无奈只得给了他机会,“那你说,你怎么替我报仇的?”

    蒙里一笑,伸手不知碰了床上什么,隔壁的□声没了,他伏在戚夕耳边,耳语几句。戚夕“啊”了一声,随即又淡然了,“你只不过让他做了太监,沈明阳可是搭上一条命。”

    “如果我和你说他也活不了多久,你给我什么奖励?”蒙里挑眉。

    “真的?”戚夕惊讶。

    蒙里笑着啄下戚夕的下巴,“我要沈明朗这辈子就算活着想祸害人,也只能做下面的那个。”

    说实话,沈明朗的这种结局比戚夕曾想过的种种都让她觉得理所当然,她曾想自己开辆车把沈明朗撞死,或者下药把他毒死,亦或者找人把他打死,可哪一种都比不上蒙里这种让她解恨。

    活着,可是活受罪是最好的死法。

    “蒙里,说实话,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老子乐意,因为老子看上你了。”蒙里的语气流氓兮兮,可话却前所未有打动戚夕,“我说女人,其实我的心没那么大,装不了什么家国天下,装个你我看正好,你愿意住进来吗?”

    戚夕趴在他胸口,有一下没一下撩着他领口,“蒙里,我能先试住下吗?”

    住得好再考虑常住。其实在爱情这件事上,戚夕觉得自己没什么可以尝试的余地了。

    蒙里笑着一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行啊。”

    雪花从爱情渐为甜蜜的戚夕和蒙里那边一直飘到了新年。

    年三十晚上,林宅前所未有的热闹。几个下人推着亚斯在院子里放烟火,璀璨烟火中赫本绕着亚斯的轮椅汪汪汪叫得欢。

    闫宝祥带着林家几个年岁大的下人围在桌子旁陪濮玉包饺子,也许是孩子的笑声,也许是受了新年年味儿的侵染,常年一副恭谨表情的宝祥叔脸上也露了笑脸。

    “先生,太太心疼你累了一年不让你下手,你就去带小少爷玩去吧。”他一脸笑意的对直想伸手参与的林渊说。

    濮玉笑,“祥叔,我可冤枉,你没看到你们林先生刚才包的那是饺子还是面片肉丸。”

    林渊也笑,笑的竟有点腼腆,“是比你包的差点。”

    “哪里是点儿啊,林先生。”濮玉拿全是面的手推林渊。

    那瞬间,濮玉觉得,如果生活能一直这样下去,多好,她身体健康,林渊在她和儿子身边,没有仇恨,没有复仇,一家人在一起。

    她以为这个梦能实现。

    可她忘记了,过了十二点,灰姑娘的华美衣裳就要归还回去了。

    吃过晚饭,林渊抱着亚斯坐在客厅看电视,濮玉打发下人去玩,自己在厨房切水果,隔着道走廊,父子的对话依稀传来。

    “爸爸,为什么苏格兰情调不能读成苏格兰**?”

    “爸爸,什么是跑偏?”

    “爸爸,那个跑偏的男人头发怎么那么光?”

    濮玉笑着端出水果,拿同情的眼神看林渊。

    他从小就这么爱问为什么吗?林渊拿眼神看她。

    是,只不过他问我的是法国选民为什么选那么难看的老头做总统而不选他这么可爱的。

    濮玉回到卧室关上门,拿出手机,里面还是早早的躺了几条短信。

    sn和她的关系挑开后全心投入他的医学事业,年前听说他随着蓉北政府组织的医疗队去印度支援,短信里他手拿听筒正在听一个骨瘦如柴肚子却大的出奇的黑人小孩的心跳。

    濮玉回,sn,一切安好,希望你在非洲一切顺利,期待归来,如果可以带回来个黑人嫂子我不介意。

    戚夕发的也是彩信,不过全是风景,那丫头唠唠叨叨发了五页短信,但多数都在说蒙里又给她吃了什么好吃的,如何好吃,她又如何胖了,外带骂句死蒙里。

    濮玉回,祝福爱情。

    她不知道戚夕和蒙里最终能否走到一起,不过她觉得戚夕开心就好。

    下一条是纯字的,濮玉看后脸色变了。信息是那个人发的。

    地铁线路改道,多个投资将在年后宣布撤资,后续资金如果跟不上,易家必死。

    林渊,一定要这样吗?濮玉捂着开始绞痛的小腹,其实她早知道,药是假的,一切平和背后,还是林渊对的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