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人人惶恐与慌乱之下,兰夫人大声质问领头的禁卫军头领卫尉与宫中来的宦者,道:“尔等如此行事,就不怕我进宫谨见华妃娘娘吗?”
“华妃娘娘?”宦者尖声拿着语调,不阴不阳的道:“宫中现下里可没有华妃娘娘。”
“你……你……说什么?”试图挣扎却无用的兰夫人,听到宦官这样回答,心顿时凉了一大截,语带颤抖道:“这是何意?”
“奴才只知晓宫里才死了一个畏罪自杀的娘娘。”宦者眼中含着讥哨,却是轻描淡写的口吻道:“陛下也正因此事病着呢!”
兰夫人彻底呆滞,整个人神魂几乎去了一大半。而一旁的陈嘉杰则突然奋起朝那宦者狠狠踢了过去,只是宦者一旁站着的是时刻待命与警惕的卫尉,这一下宦者没挨着,下一瞬,陈嘉杰便被卫尉双手一挡一推,便扔至后面上来的卫者。直接带了下去。
不一会儿,陈府的正厅便聚集了各院的人,秦姨娘自陈嘉碧死后便一直处于厌世状态,她恨不得陈府的人都死了拉倒,所以在得知陈府被围、之后又得知陈嘉倩已经死了,她便畅快的仰头大笑,并且将手头上的银钱都给了来押她的卫者与宦者,随后便被允许对着梳妆镜略略整理了几下仪容,又换了一套比较鲜亮的衣裳,便十分配合的往正厅走来,王姨娘内心极为害怕,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她不会主动反抗,愁思百结面色凄苦的随着几个卫者也一路进了正厅。
陈老太太身体一向不好,经过此番刺激,几乎陷入半昏迷状态,她曾经想过陈府可能会遇到灾祸,可是却没想到不是料想的原因,更没有想到会来的那样快。
“什么?”陈嘉莲不可置信的看向红枣,对于她传来的消息,陈嘉莲大惊失色,内心焦急的脱口而出道:“老太太那种身子,哪能经得起这般折腾。”
“莲姐儿,莫急!急坏了可不好。”马嬷嬷也是极其忧心,她甚至有些怜惜起陈嘉莲,好不容易有两个最疼莲姐儿的,怎么一个个的都出了事。可是再如何难受,她也要从旁安慰,道。
而就在这时,阁老府内有人传话,言宫中来人宣陈嘉莲入宫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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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深冬快要结束,而在那萧瑟冬季临走时,它离去脚步与动静也大了些。
天中飘着鹅毛大雪,持续几天的大雪带来不便的危害让朝中上下皆头疼万分,帝王一日一呕血,已经变成一日三呕血,因着帝王无子嗣,太后又潜心拜佛,身体有康键起色的宁王,拖着依旧柔弱的身躯,开始承担监国之责。
宁王知进退,礼让贤士,对朝中重臣、大臣皆十分重视其建议,一时间朝中上下一片赞扬与安定。包括几个侯爷们也是对其十分肯定。
宫中,陈嘉莲自进来后就没被放出宫去,她也不见有任何慌乱之意,只是沉着诚挚的向宁王请诣,希望陈老太太不要被圈禁于陈府内。
“宁王何时登基?”陈嘉莲侍候着陈老太太睡了之后,便应宁王之请,在宦者的引领下,往花园亭中行去。
“你怎么就从不对本王有任何感激之情!?”宁王温润如玉,笑望着陈嘉莲道。
“大恩不言谢,行动表达永远比口头要来的有利许多。”陈嘉莲弯弯唇角,笑道。
“听你这一言,我这心便算是好受许多,也不枉我将你从皇后手下救出之举了。”宁王扭头望着已经结了厚实冰块的池面道:“只是不知,莲姐儿打算如何以行动来报答这救命之恩。”
“不是两清了?”面对这带有一些嘻笑语气,陈嘉莲不置可否,正经反问道。
“噢?”宁王挑眉,随即走至一旁缓缓坐下,语音上扬道:“如何两清?”
“当年臣妇阿母恐是没少以行动助得殿下。”陈嘉莲温言温语,回道:“这才使殿下于臣妇危难之下伸出援手。”
“凡事皆有因有果。”宁王笑了笑,随即敛容这自己倒了杯茶水,听着茶水流入杯盏之声,他道:“你可知当初我那公主表姐为何与你阿父和离时,先皇父未曾为她撑腰,相反却是提拔了你阿父,使得她与夫婿只能往封地处过活?”
“不知。也不想知!”陈嘉莲敛眉道。
“你不好奇?”宁王反问。
“好奇心毒死猫。”陈嘉莲回道。
“今日里,无论你如何做想,该当知晓的,本王也要逼着你面对。”宁王收起温润,话锋中带着丝凌厉与强迫,道。
陈嘉莲感觉到宁王的变化,眉头几不可微的一皱,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内心还是一凉。
“莫怕!”宁王复又回复温柔,他抿了口茶道:“论亲,你我应是舅甥,可若是你那公主阿母非皇室所生,你与我便会是何关系?”
“啊?”陈嘉莲万万没想到,若她那公主阿母真是非皇室所生,那她跟着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可是她即便再心惊肉跳,也强迫自己很快便恢复冷静道:“混淆皇室血统,乃是诛九族的大罪,殿下虽尊位于王,也不可乱言。”
“为何双唇颤抖?”宁王突地一笑,眼中带着戏弄之色,道:“不管如何,那也仅是猜测,真假难辨之下,毁不得,宠不得。且你那阿父在局势危乱之下助得先皇父登上大位,这便有了公主丢下你另嫁远走,陈府提了平妻一事。”
“殿下所言,是为了让臣妇不要心生怨恨吗?”陈嘉莲转换话题,可手心里全是汗道。
“非也!”宁王伸出手摆了摆,道:“你那公主阿母虽莽却善,虽然对你有些不地道,但是更加不地道的却是你那阿父,而使你那阿父这般对你的,便是那所谓的兰夫人。”
“殿下到底打算如何?”陈嘉莲皱着眉问道。
“不打算如何?”宁王再次展颜一笑,这笑不再是温润如谦谦君子,相反却有些恶劣与促狭,道:“只为让你明晰你阿母那曾经的人情,本王已然还清,而你今日欠我的,便依然是欠我的。想不想再欠我一次?”
陈嘉莲板着脸看着宁王,她觉得自己还是沉默比较好。
“想不想看着兰夫人彻彻底底的倒霉?”宁王的声音带着诱惑。
沉吟片刻,陈嘉莲开口道:“华妃已逝,一切皆如风吹吧!”
“当真那么好心?”宁王似是不甘心,也不相信陈嘉莲会那样好心,继续道。
陈嘉莲转眼望了望远处,那阡陌交汇处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禁卫,俨然有一种护卫帝王的气势。而这宫中住了将近月余,只听闻帝王病倒,偶有只言片语传出,可是却没听谁说见过帝王。
释然的笑了笑,陈嘉莲觉得该是摊牌的时候了,她收回视线,改了称呼道:“若真说要再欠殿下一次,那臣妇还请殿下将臣妇夫郎的消息告诉臣妇。而臣妇所欠之偿还,便是远离朝堂,远远仰望于殿下于九龙之上。”
帝王的宝座上便有九龙的雕刻,隐讳的便是说她与少清不会坏宁王登上帝位的好事的。而且也隐讳的说到她是坚信少清还活着的。
“本王果然没有看走眼,比想像中还要早上许多时日。”宁王脸上先是一变,随即便赞叹,之后又叹息道:“只可惜,将军即便没死在沙场,也死在追杀之下。”
“追杀?”陈嘉莲浑身血液上涌,她恨不得将眼前的台子掀翻,咬牙道:“可是你命人做的?”
“啧啧!”宁王见陈嘉莲眼中充血似要冲上来咬他的样子,非但没怒,还带着嗜血的凉薄笑意道:“他必须死!这不止关乎于九龙之上的帝位,也关乎于你将来入宫随驾。”
“随驾?”陈嘉莲心中顿时愤恨压也压不住,她也不管什么谦词称呼,并且伸手一挥,便将宁王面前的茶盏扫了出去,冷笑道:“我可能是你的外甥女,血缘那么近,你的口味未免太重,想想都令人觉得恶心!”
“你莫要故意激怒我以取你性命。”被水溅了一身,又听陈嘉莲不甚雅且有些奇怪的用词,宁王一瞬便反应过来,但是却不怒反笑道:“外甥女?你不也说了是可能吗?那还有很大的可能,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我虽不知你图我什么!但你可休想我那公主阿母,会因此而受制于你。”陈嘉莲冷哼,满脸嘲笑与鄙视道。
“嗤!你那公主阿母无非便是有之前的半个玉玺罢了。先皇父早已经令人重新打造新的帝玺。”宁王起身走近陈嘉莲,反过来嗤笑陈嘉莲,随即便伸手欲抚上陈嘉莲的双颊,被挣扎之后便使用禁锢住她双手于身后,脸上带着一丝得逞与诡异的笑容,道:“我让你伴驾,便是看中于你。”边说宁王边腾出一只手,缓缓从她脸颊滑过,一直抚至脖颈,边碰触边贴近她道:“我就是喜欢这种似亲非亲、似弱还强的人儿,这让我有一种征服掠夺的**……”
一直被逼与宁王紧挨在一起的陈嘉莲,很敏感与清晰的感觉到宁王那男性紧要处时而坚硬时而回软,又眼睁睁的看着宁王的表情时而充满**、时而僵硬,陈嘉莲很想破口大骂一句:你丫就是一个变态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