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拥护者本就多自行武之人,且他的的外表也着实出色,所以这刚出场便引来了一阵高过一阵的呼喊之声,还有众贵妇与贵女分别对着观赏楼阁下、等候着的小厮的篮子里抛下的无数木瓜。这种受欢迎的程度,对于后面出场的人来说,通常意味着巨大的压力,如果两者出场的阵仗差不离、哪怕稍小一些些倒还好些,如果差得多了,那面子上是极难过得过去的。
当南平王已经归至站位时,之后便应该是下一个队的首位人物上场了。
众人的目光渐渐开始挪至另一个方面,有的带着玩味的眼神、有着带着好奇的心态,都想看看是谁会大胆的愿意跟着南平王的出场而随后出场。毕竟都是贵族子弟,镇国公府作为‘主办方’也是不好在人家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行安排的。
场上有一瞬间的安静。
就在这个人人翘首以盼的时候,突然视线中出现五人一排骑马之人,人人手中拿着长长的喇叭,随之便是一阵阵没什么低沉却响亮的喇叭声响彻整个场上,这声间很自远而近、很是难听,让人听了心中会有被惊到的不舒服感。有些沉不住气的直接皱眉显现不满。
只是这些不满之声还没有喧于人口,便又传来阵阵曼妙的笛音,与之对应的便与另一五人一排的骑马之人,人人手中拿着笛子,这五人的笛声与第一轮的喇叭声相比实在是对比强烈,而长相也是比第一轮出场的五人要好上许多。不满被压下去许多,随之而来,大家的胃口又都被吊了起来。
直到笛音渐低,入目的便是十人的曼妙女子,这些女子皆是骑装,利落中带着妩媚与妖艳,她们纵马下得场中之后,之前两排总共十名男子,便也下马并分别从各自马背上取下不同的乐器,将这十名女子围成一个圈,开始奏乐,乐声带着强烈的节奏感,而在这节奏感之下,那十名女子便舞动了起来。
这种状态最是让人产生兴奋之感,渐渐的场上的喝彩声开始越来越响,其实仔细听听,基本上都是男子的声音,但是再仔细分辨一下,之前给南平王喝彩的也基本是男子,女子本就矜持,少量的大胆贵女发出的那点声音其实也顶不了多大作用。
如此一来,这第二个出场的人还没有出现,这阵仗倒是有不输于第一场。
大家对第二个出场的人越来越期盼了,当奏乐与那些女子的舞动到了最□的时候,那十名女子便分别从各自马背上轮流取出鲜花花瓣,而鲜花花瓣随着女子们高高的抛洒,漫天花瓣之下,便听到一阵马蹄响起之声,之后便是一名男子骑着高头枣红大马,一身宝蓝色绣暗纹、骚包的银色双线织边衣袍的男子,在阳光之下神彩飞扬的进了场。
他的清俊五官因为这种神彩而显得更加生动,他的肤色很白,正与南平王的肤色形成强烈对比,微微翘起的双唇色彩不压于美人该有的红润,满头黑发束于头上用翡翠镶蓝宝石固定,眉目清隽。按说这种长相的男子俊逸丰凡,观之让人赏心悦目,可偏偏这般姿容的他,那脸上的笑容、还有整个人懒散的模样,整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形象,怎么看便怎么破坏他原有的那些优点。
陈嘉莲对他有些印象,这男子便是在太子面前没大没小,甚至抢太子话锋的男子。想必应该是与太子关系甚好之人。
不过,场上的人暂时都不会看重这些,他们觉得这种出场方式十分新奇,包括那些贵妇与贵女们,也从之前的惊讶到之后对那舞动女子的鄙夷不屑,再到最后觉得好笑。纷纷不吝啬的在愉悦之声下也给了许多的木瓜。
陈嘉莲注意到,太子身边的女子,如梁懿公主、刘琳,甚至包括恬淡的李昙及对南平王交口称赞的唐嫣都加倍的将木瓜投到写着‘’字的篮子里。
这算不算是作弊!?
正想着,便听到不远处爽朗的笑声,在一排排恭迎声中,大家知晓是太子移驾了。因着大多数贵公子都下场蹴鞠去了,现下里伴着太子尊驾的便是镇国公夫人及镇国公三小姐刘琳,还有与太子一同出宫、没什么拘束来回两头跑来跑去的宝庆公主梁懿。
而原先于二楼凭栏处的贵女在行完礼之后,便挪到那些贵妇所在之处,她们将宽松留给了太子,将挤一挤留给了自己。镇国公府同时让仆从于两边下起了珠帘,略作遮掩。当然这种遮掩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无非就是意思意思。因为很多所谓的苛刻的祖宗规矩,发展到这个时代的现下,已经没什么人再去严格的追究了。当然,再怎么不讲究也没有陈嘉莲之前所生活的时空与时代相提并论。
“哈哈!少清总是这般怪主意多。”太子一落座,便当场毫不掩饰的抚掌大笑,道:“我那二皇弟也是极受人欢迎的,此刻得遇强敌定然也有些懵了吧!?”
“南平王才从准北军中历练回到长安,初次得遇少府此举,之后应是能够习惯许多的。”刘琳于一旁笑着接口道。
“说起准北,想必那儿的战事防务应该督造顺利。”太子放下抚掌的双手于桌案两边,对着李昙道:“安国公、忠勇候与忠勇候世子不日也将应诏回长安了。”
“正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时刻都保持着端庄的李昙,见太子问话便微微往前顷下身子,恭敬的微笑回道:“前几日,阿父便使人回府来报,估摸着再过几日,阿父便能赶至长安城。”
“哈哈,此次父王寿诞,定然会热闹非凡。”宝庆公主梁懿愉悦道。
‘哎呀!’惊呼声出自于同一楼阁贵妇与贵女之口。
当下,太子这里也停下了感叹与闲聊,纷纷好奇的将目光投向早已经开局的蹴鞠比赛。
场上南平王梁德与少府少清,分别各率一队,明明是两队的团体活动,渐渐地却是演变成了两人之间的对决。
你带走冲刺,我拐球另跑,不得碰触对方身体,两人全凭脚下功夫。不管今日的蹴鞠赛到底是表演性质还是真正的对抗,这个比赛规则还是要守的。
可是南平王梁德那是规矩的守护着规则,绝对做到不犯规,不代表一身纨绔子弟之气的少清也是那般光明正大。
少清其实也没有犯规,但是用旁观者陈嘉莲的心声来描述,那便是:他赖皮到无耻啊!
“公子,总是这般逼人至场外,是何故?”南平王一脸凌厉,他虽然是初次见到少清本人,可是对于能够在太子面前胡三海四的人还是特意了解过的。况且,其实就算不事先了解,少清刚才那独特的出场方式,也足够让南平王梁德注意并且差不离的知晓一些了。
“明知故问啊!”少清还是那种招牌似的痞坏与懒散,脚下动作不停的回道:“我当然是要赢了你,得了头筹,在太子面前好得赏赐啊!”
“公子总是这般使些小手段,除了拖延时间,未必会赢。”南平王自认技术不错,可是奈何眼前这个精瘦的小子,又是狡猾又是身形灵活,看似不要命的向他扑来,可又十分快速的于最后一瞬,扭转身形,将他逼到外围的底线。
“那是当然!”少清乘着空隙,对着南平王露齿一笑,皮厚道:“每次我皆是于你要赢之时才拖延时间,如若是我要赢了,又岂会如此!?”
说着,便是脚下一个灵活,乘着南平王被他的无耻震住时,一个勾脚便占据了主动。
南王王梁德也不是吃素的,当他回过神来后,便是又成功的阻截了少清,对着他道:“靠着此种上不了台面的,即使胜了,也胜之不武。”
“胜了便是胜了,哪那么多的讲究。”少清看着一脸正气的梁德,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
两人一边‘热烈’的交谈,一边互不相让,身形不碰触,却是几乎纠缠在一起。
陈嘉莲暗自感叹,这年头没有什么裁判罚黄牌、红牌一说,否则少清早就被罚下场子蹲在角落里反醒去了。
‘当!’一声响亮的敲锣声,预示着规定的时间到了。
“平!”随之传来的喧唱声,告诉场内所有的人,此场蹴鞠比赛的最后成绩。
出于两人比赛的精彩,太子最后给了两组人马并列第一的赏赐。南平王梁德表情没什么太多的变化,而少清则在领取赏赐之后,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他拿着太子的赏赐纵马绕着整场一圈。那个炫耀劲看得南平王牙根发痒,而太子却在开怀之余想找个地方避避羞。
而最终让南平王开始看他有些不顺眼的是,少清下了马之后,便凑到梁德身边,嘻笑并大言不惭道:“若是再给些时辰,你定然不会那般好运与我并列博得头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