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第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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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把生牛肉分发给每个学员之后,大胡子教官和准尉坐了下来。大胡子教官兴奋地说:“来来同学们,让我们一起分享这顿美餐。这可都是上等的好牛肉,其他的士兵是根本吃不到的,只有咱们‘猎人学校’的学员们才有这种殊荣。”言罢,双手举起生牛肉就送进嘴里撕扯。

    还是学员伊万B有创意。向教官微笑的说道:“长官,谢谢你安排这堂生存课。您告诉我们伙房在哪里,我们过去一个一个的自己把牛肉弄熟它。呵……呵,自己都不会把生的食物做熟了,哪能算合格的士兵呢?对不对同学们?”边说还边向同学们挤眼睛示意大家帮腔。

    “啊,对对对,我们自己能弄熟。请长官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把牛肉弄熟。”伊万Д马上心领神会附和道。

    “对对对,我们能弄熟。”“放心吧,长官,这任务我们能完成。”大家七嘴八舌地说。

    “啪……”,大胡子长官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干嘛?起哄啊?是生存课不假,但是不是什么煮牛肉,就是吃生牛肉。快点吃。给你们半个小时时间把你们餐盘中的生牛肉吃光,而且不准吐。谁要是达不到标准,我就按军法处置。”

    一个名叫赫里斯托福尔的学员怯怯的说道:“长官,您是不是忘记给我们拿调料了?rì本人吃生鱼片也都准备调料啊。”

    “没有,没有什么调料。新鲜就是调料。”大胡子教官只管撕扯手中的牛肉,眼皮都没抬一下。

    赫里斯托福尔一咧嘴,不言语了。三位准尉面带微笑的看着学员们,一言不发,慢条斯理的撕咬着手里捧着的生牛肉。会议室里尽是几位教官咀嚼生牛肉的声音。学员听着特别别扭而且刺耳。

    学员们面面相觑,谁也没动嘴。最惨的就是一个叫尤利安的学员。他就是被大胡子教官特殊关照的那位学员。别人都是一斤牛肉,这“大块头”两斤。他看着那面前的生牛肉,鲜红鲜红的,油光光、湿漉漉的。那血腥味一阵阵的扑鼻而来。哎呀呀,仔细一看,这牛肉仿佛还活着,一起一伏地好像还在呼吸。新鲜,顶顶的新鲜!

    “哇……哇……”尤里安终于忍不住了,第一个俯身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就像传染病一样,会议室顿时响起了一阵阵作呕的声音,一半以上学员都一个接一个的吐了。

    “第一次吃生牛肉,也难怪大家不适应。你们吐我不怪你们。但是牛肉必须给我按规定吃了。而且绝对不能吐,否则军法处置。”大胡子严肃地命令道。

    “我不吃,我吃不了。大不了今天饿肚子了。”伊万Б说道。

    大胡子教官停止了咀嚼?抬眼看了他一下。其他人也都看向他。“宪兵,进来。”大胡子教官喊道。

    话音刚落,就有三名手持步枪的士兵走了进来。大胡子教官冲他们使了个眼sè,目光落在伊万Б身上。宪兵们心领神会,立刻走到他身后,举起枪托子就砸向了伊万Б的后背。这一下可不轻,伊万Б防不胜防,“啊”的一声扑到桌子上。刚转身又一枪托子砸在胸口上,砸的他顿时喘不上起来。赫里斯托福尔就坐在伊万Б身边,看到这个场景气愤不过,猛地站起来想帮忙。结果他刚一站起来,一只冰冷的枪口就对准了他的脑袋。一位宪兵用枪制止住了他。

    “干什么?想造反啊?”大胡子教官气得猛地就站了起来。话音刚过,四个手持**沙冲锋枪的宪兵就冲了进来,用枪对准了学员们。学员们大惊失sè,不知所措。有的个别女学员都被吓得抽噎了起来。大胡子教官向这四位宪兵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出去。四位宪兵转身离去。

    “你们这群废物,垃圾!原以为你们是jīng英,是红军的新的中流砥柱,现在看来就是一群废物。一群猪……”大胡子教官大声地训斥着学员们。

    柳德米拉两眼看着盘子中的牛肉,看着看着鲜红的生牛肉就变成了深褐sè的牛排。木桌子也变成了高档的餐桌,周围响起了舒缓的轻音乐。“柳夏,来干一杯!”说话的是娜塔莉亚。“吃口牛排吧,来张嘴,我喂你,啊……,哈哈哈……”声音渐渐模糊远去。四个好朋友参军前聚餐的情景这时又浮现在了柳德米拉的眼前。随即眼前的场景又再一次切换,是家里的餐厅。桌子上摆放着丰盛的美食,妈妈在切熟牛肉,父亲坐在餐桌前喝着伏特加,一边喝一边慈祥地冲着柳德米拉微笑并向她举杯示意劝酒。这一幕幕温馨的场景,另柳德米拉的眼眶湿润了。

    柳德米拉微笑着伸出双手,抓起了餐盘中的生牛肉,缓缓的塞向自己的嘴中。坐在她旁边的尤利娅长着大嘴,目瞪口呆地看着柳德米拉,表现出一脸的惊讶。对面的几位同学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直勾勾地看着柳德米拉。大胡子教官还在大声地训斥着学员,突然他看到了这一幕,停止了训斥。一声不响地盯着柳德米拉看。其他学员低头不明白为什么大胡子教官不咆哮了,抬头看向教官。只见教官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方向不说话,随即也顺着教官的目光看去。满屋子的人这时都先后向柳德米拉看去。

    只见柳德米拉缓缓地将牛肉放在嘴边。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用牙咬住了牛肉的一角将其撕扯了下来,并慢慢地咀嚼。咀嚼了几下后,脖子一紧,咽了下去。接着继续小口撕咬着生牛肉,咀嚼,吞咽。

    大胡子教官立即兴奋地说:“柳德米拉,你叫柳德米拉对吧?斯大林同志万岁,终于有一个学员敢于接受挑战了。你们看看,同样都是新兵,同样都是学员,人家还是一个女孩子,都能鼓起勇气吃下去,难道你们就不行么?这么多男同学,都不如个女孩子。废物,丢人!”

    榜样的作用一直是伟大的。现在有柳德米拉带头吃牛肉,大胡子教官又不断地讥讽,学员们陆续地开始有了行动。

    尤里安颤抖地举起生牛肉往嘴里塞。开始只是轻咬了一口生牛肉,随即却像疯了一样抓着生牛肉使劲儿地撕咬。嘴里还不断发出“呜呜”地低沉声。活脱脱就像个猛兽在吃肉一样。那气势那吓人。

    一个叫拉丽萨的女学员,尝试xìng地用小舌头一遍遍地舔舐生牛肉,就像个小猫一样。舔了半天也没咬下一块肉。

    尤利娅闭着眼睛小口地撕咬牛肉。从她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她都快被逼疯了。

    除了柳德米拉吃得比较顺利之外,还有几个男xìng学员也渐渐的适应了过来。虽然不像教官们那样吃起来自然,但好歹也算能正常咀嚼正常下咽。

    大胡子教官放下了吃了一半的生牛肉,用右手捂着嘴,用右手臂支撑着脑袋看着。看着学员们的吃相,大胡子教官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帮雏儿,丢人现眼!”大胡子教官在心里骂道。

    一晃,快一个小时了。可是桌子上的生牛肉却没见少多少。拉丽萨依旧像小猫一样舔着生牛肉。伊万Б这小子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似得,嘴里塞得鼓鼓地。显然是撕咬下的牛肉根本就没往下咽,都含在嘴里了。他打算随时找机会往外吐。尤里安依旧跟老虎一样呜呜地撕咬着手中的生牛肉,可有一样,虽然他疯了一样地撕咬着牛肉,可这么长时间了手中的牛肉却没见少。

    “哎呀!”大胡子教官心里犯嘀咕了,“这帮雏儿这是跟我俩耍花活呢!一个个看样子是吃呢,可这肉根本就没往下咽啊!”“混蛋,你们这群混蛋。尤里安,你别在那里装腔作势。都多半天了,你呜呜地吃了多少肉?你手里那肉见少了么?呜呜地你以为你是老虎么?你就是条狗,一条大笨狗!”大胡子教官随即又看向伊万Б。“伊万,你个混蛋,俩枪托子看来都没打老实你,你嘴里塞了那么多为啥不往下咽?你以为你能找借口出去,背着我把肉吐出去么?告诉你们,今天肉不给我吃进去你们拉屎都别想出去。就是拉屎也得边拉屎边给我吃生牛肉!伊万!你赶紧给我往下咽,要不然我让宪兵把你嘴撬开,用枪托子帮你往下咽!”大胡子教官骂伊万Б的时候,其他那几个叫伊万的吓的一激灵。伊万Е更是吓得直打嗝。

    “嗝……嗝……嗝”伊万Е不断地打着嗝。

    “给我憋回去!你跟条狗叫似的,哦哦什么?”大胡子教官骂道。

    “嗝……”突然伊万Е不打嗝了,被吓回去了。

    其他几位教官用手捂着嘴,低头憋着乐。脸都涨红了。

    “拉丽萨!你别跟个猫似得在那里舔,快点给我吃!你要是喜欢舔肉,我就让在场的所有男兵把鞋袜都脱了,让你挨个舔个够!”大胡子教官又转而骂向女兵。

    “哇”,拉丽萨打开了嗓子呕吐,早上和中午吃那点东西这回又都原路返回了。

    大胡子教官要疯了。他跟费多罗维奇准尉耳语了几句。准尉随即就转身离开了。不一会儿,就见费多罗维奇准尉手里拿着一把大号切肉刀走了进来。学员们抬头一看,差点没吓尿裤子。尤其挨着门口坐的学员,吓得躲桌子底下去了。这荒山野岭的,帐篷里的灯光又略显昏暗,好家伙费多罗维奇准尉拿着大号的切肉刀就这么进来了,帐篷上一个巨大的拿着切肉刀的人影子,外面又下着雨。这场景也太恐怖了,就跟恐怖片里是一样的。这是要干嘛啊?要砍人啊?

    大胡子教官命令道:“费多罗维奇准尉,给那几个难以下咽的学员们把肉切了,切碎点。我算服了你们这帮雏儿了。我退一步,不让你们吃生牛肉块,让你们吃生牛肉碎片吧。看在上帝的份上,这回总得给我吃进去吧?”

    准尉按照大胡子教官的命令,为学员们一一地切牛肉。把大块牛肉切成小肉片,切了满满一大餐盘子。仅有几个学员没有切,因为他们表现得比较良好,已经吃进去快一半儿了。这其中就有柳德米拉。

    大块肉变成小片肉了,事情进展得就顺利多了。一些学员们开始捏着鼻子,闭着眼睛把小片肉往嘴里塞,然后赶紧闭上嘴巴,只见喉咙一紧,把肉片吞下去了。就这样,废了半天劲儿,学员们终于把餐盘里的生牛肉都吃完了。

    很好,同学们,你们比较好的完成了第一节课。这节课里,我要向柳德米拉提出特殊的表扬。我会为她记上一功,当然还有其他几位同学表现的也不错。不过柳德米拉的榜样作用却是首屈一指的。大家以后要向榜样学习,也要争取做榜样。

    好了,各自回到自己的营房休息吧。今天就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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