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忙活着收拾东西,卡捷琳娜马上好奇地问道:“柳夏,你们在干吗?干嘛要收拾东西啊?刚才教官叫你俩集合是干什么啊?”“是啊,是啊,怎么回事啊?快跟我们讲讲,我们现在一头雾水呢!”其他室友也忙问道。
“是这样的,我和柳夏接到命令马上就到āo场上集合了。一共男女新兵去了四十个。后来来了个大胡子教官,通知我们这些人被师里正式选拔为狙击手。大胡子教官就是我们的老师,我们rì后要跟着他单独训练。所以他命令我们回营房收拾自己的行李,马上再到āo场zhōng yāng集合报道,不知道他要带我们去哪里。”尤利娅解释道。
“是啊,很光荣,我们成为了狙击手。看来咱们又要短暂的分开了。”柳德米拉略带伤感地说道。
“是么?哈哈哈,柳夏、尤拉你们被选拔成为狙击手了?哦……天哪,我真是为你们感到高兴。”卡捷琳娜言毕眼泪已经流了出来。一方面是为姐妹高兴,一方面又为分别伤感。
姐妹们也都伤心了。柳德米拉安慰的说:“没关系,卡佳,我们只是短暂的分开,等rì后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尤利娅也点头示意。眼泪也是不住的流。其他的战友们也都过来祝贺,送别二位。
来不及说太多的再见,柳德米拉和尤利娅最后一起紧紧地拥抱了卡捷琳娜一下,然后拎着行李头也不敢回地跑向了āo场。
柳德米拉和尤利娅跑到了zhōng yāngāo场,向等候在这里的大胡子教官敬了个礼,然后归队站好。不一会儿功夫,学员们陆续归队集合完毕。
大胡子教官待学员们集合完毕后,发号使令:“全体都有,向右转,齐步走。别走太快,跟在我的后面。我带你们去特定的营房。”
学员们跟随着教官朝基地的东门走去。东门再往东是森林的深处。这里古木参天,溪流潺潺,一股股凉爽的空气从身边飘过,花香隐隐。不一会,yīn云密布,随即滴滴嗒嗒下起小雨来。
一路上大家无话,只有教官时不时的提醒大家跟上,并停下来查看学员们是否有掉队的。学员们跟着教官在森林里走出了十多里地,来到了森林深处的一片简易营房。营房很简陋,都是野战帐篷搭起来的。帐篷是军绿sè的,防雨的,搭在森林里很隐蔽。看来营区不大,营房不过六七个简易军用野战帐篷。路的尽头有三位长官早已坐在断木桩上等在那里,都是准尉军衔。还有十几位手持**沙冲锋枪和莫辛纳甘步枪的士兵列队站在那里。一看到大胡子教官带着学员们走了过来,三位准尉立即起立立正敬礼。大胡子教官还礼,然后对着其中一位准尉说:“瓦连京诺维奇同志,请先带领学员们到会议厅休息,我随后就到。其他人去执勤吧。”
“遵命长官!请大家跟我来吧。”这位一头金发的准尉敬礼后带着大家往前走了约五十多米,来到了其中一处比较大的营房处。“请进吧,同志们,先在这里坐下休息,一会儿教官有话跟你们说。”
“谢谢长官。”学员们敬礼后慢慢的走入了这个所谓的会议室。
柳德米拉仔细地四下里观察着这个会议室。只见这个会议室能有二十米长大约十米宽,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能有200平米左右。会议室中间顺着会议室的长边放有一个大的长方形的木桌子。其实就是一颗粗壮的大树桩子劈成了两半对拼而成,椭圆形的树干被削平了一片,做为了桌脚。这样桌子就不会晃。桌子旁边摆置了一圈高低粗细大致相同的树桩子当凳子,高矮与木桌相适应。会议室顶端的房梁支架上挂着十几盏煤油灯,把这个会议室照的还算明亮。在长方形的木桌子的一头也就是帐篷的一个短边围篷处,立着一个支架,支架上支撑着一个大黑板。黑板下方的挡板上堆放着一盒粉笔还有数十只散放的长短不一颜sè不一的粉笔以及几只黑板擦。显然,这是一块教学黑板同时也是命令发布台。
这时外面的雨下得大了些,雨点打击树叶的啪啪声越来越响。冷风不断地从帐篷四周的缝隙吹进来,还夹杂着零星的雨水。会议室里面的确有两个火炉,但是并没有起火。
大家慢慢的围着木桌子都坐了下来,把行李放在了桌子上或者脚下。说实话,背着行李在深山老林里走了十多里路,天又下着雨,也真够这群学员们受的。大家坐着一边休息,一边等大胡子教官。有个别的学员伴着外面的雨声,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盹。
柳德米拉也用双手捂着头,用胳膊支撑着闭目养神。
此时的柳德米拉心里并不平静。想起了自己当得知国家被侵犯的时候,毅然决然的和同学们报名参加苏联红军,抗击德国鬼子的情景。再后来坐车奔赴基地,在营地刻苦参加训练,好不容易争取到了做步枪兵的名额,现在又光荣的被选拔为狙击手,自己离实现自己的愿望越来越近了。自从报名参军到现在,一晃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由于训练紧,而且营地又封闭,对于战况一无所知。到底苏联战果如何?德国的进攻进展到什么情况了,自己全然不知道。家里面现在如何了?父母都安全转移了么?娜塔莎现在在哪里?她还好么?什么时候我们会参战啊?参战之后在我身上又会发生什么事呢?牵挂、焦虑、思念缠绕着柳德米拉。现在她满脑子思绪万千,所以她身体不断地微微抖动,眼皮微颤。
尤利娅就坐在柳德米拉身边发呆,看到柳德米拉这幅神情,赶紧轻轻推了柳德米拉一下。关切的问道:“柳夏,你怎么了?怎么看你神态不是很好?”
柳德米拉被尤利娅这么一推,马上回过神来。睁开眼睛,忧伤地看着尤利娅。“我迷迷糊糊的想了很多。我想父母了,不知道他们情况如何。我想娜塔莎了,不知道近况如何。还有,战争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的?苏联的抵抗有效没有?我们抑制住敌人的攻击了么?对于战争的近况,我们一无所知啊。我好想知道时局真相,可是没有途径能够了解到。虽然我希望战争赶紧结束,但是我又害怕我如此的刻苦训练,还没等我拿起枪杀敌为国人报仇的时候,战争就结束了。这种矛盾让我很烦躁。”
“是啊,自从报名参军之后,我也没和父母联系过。不知道他们如何。说起娜塔莎,我也好想她,真想现在就看到她。也不知道rì后还有没有机会看到她。真怕从此一别就无法再相见。”尤利娅不无哀伤地说。
人真的很脆弱,有太多的东西自己无法掌握。真像个浮萍一般,随波逐流。浪大沟深的自己都无法掌握。无奈,柳德米拉从来没深刻的感受到如此的无奈。
此后两个人低头不语,默默地等待着教官。其他学员们也都互相低声交谈着,但是整体的气氛并不像柳德米拉和尤利娅表现的那样沉闷。个别学员还很神采奕奕,互相交谈并假设着狙杀敌人的情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