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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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隐在发烧,烧的一塌糊涂。

    利夫叹了口气,关上了卧房的门,刚走了两步,就看到唐蝎子静静的站在走廊的阴影处,正幽幽的看着他。

    利夫被吓了一跳,他咳嗽了一下,干巴巴的道,“亚伯少爷,您怎么在这里?”

    唐蝎子歪歪脑袋,“哥哥病了?”

    利夫忧虑的道,“是的,少爷去乡下别庄,回来后遇到大雨,结果就病了。”

    唐蝎子眨眨眼,“我能去看哥哥吗?”

    利夫一愣,“您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还请您别吵醒了该隐少爷,毕竟少爷好不容易才睡下。”

    唐蝎子嘻嘻一笑,“放心吧,他是我哥哥嘛!”

    “虽然,如果他死了,我就会承袭哈里斯的爵位啦!”

    利夫悚然一惊,死死的盯着唐蝎子,却见唐蝎子一蹦一跳的跑到卧室门口,推门进去了。

    关门的瞬间,唐蝎子给了利夫一个毛骨悚然的微笑,“利夫,不管怎样,你总是哈里斯家的管家的!”

    “……”利夫紧紧攒着盘子的边沿,不知道说什么好。

    卧房很暗,唐蝎子轻盈的跃上床,床很软,他爬到该隐身边,细细的观察着该隐的面色,尽管很昏暗,可他还是清晰的看到该隐的眉心有一层隐隐的黑气。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该隐的额头,眼中闪过一丝柔软。

    这是他活了三四十年里头一个无端端对他好的人,不管他自己怎么妒忌刺激该隐,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他绝不允许有其他人夺取该隐的生命。

    这是属于他的哥哥。

    想到这里,他手腕一翻,一只通体雪白的冰蚕出现在手心,他小心翼翼的哄着蚕宝宝爬到该隐的眉心,并运起补天心经,慢慢帮助该隐去除体内的毒性。

    冰冷紫黑的毒液使冰蚕变成了黑色,唐蝎子面不改色的又将冰蚕吸入体内,感受着血管中毒液的流动,唐蝎子闭上眼,咳嗽起来。

    体内经脉内内息四处乱窜,这毒药的药性虽然不强,却足够韧性,无法简单融合在毒经真气中,他不由自主的蜷缩成一个小团子,紧紧的靠在该隐身边,努力汲取着温暖。

    这点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睁着大大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睡梦中的该隐,思绪开始四下翻飞,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清晨,该隐睁开眼。

    这一次他专门去了当年被火烧成灰烬的别院,只为了探查当年亚伯到底遭遇到了什么,却不想竟阴沟里翻船,差点被人毒死。

    该隐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不对劲。

    他猛地扭头,就看到自己竟躺着弟弟亚伯,而弟弟亚伯的脸上……闪着浓重的黑气!!

    这!

    该隐惊呆了,他最初中毒时就是这个模样,后来吃了一些哈里斯家族流传的解药后才勉强压住毒性,可为什么亚伯会中毒?

    他立刻坐起来,就发现亚伯正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而他的指尖某处干涸的血迹异常显眼。

    ……不会是他的想的那样吧?

    亚伯将他的毒吸出来了?!

    胡闹!!!

    要是中毒了吸一吸就能好,那毒药就不叫毒药了!

    该隐气急败坏的找来利夫,立刻开始救治弟弟亚伯,可哈里斯家族专属医生的话让他震惊无比。

    “亚伯少爷中的毒和您的一样,只是您的身体现在已经好了……”医生有些不可思议,也有些感慨,“原来中毒了吸一吸真的能救人啊……”

    胡扯八道!!!该隐气的差点一拐杖扇到医生的脸上。

    “……那亚伯呢?!”

    “……恕我无能为力。”

    该隐惊呆了。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弟弟,就要死了吗?

    又是因为他?

    这一刻,他深深的陷入了自我厌弃当中,不可自拔。

    就这样,他抱着弟弟亚伯,从早上坐到中午,如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利夫劝了几次,该隐都无动于衷,最终利夫无奈的将食物放在该隐旁边的茶几上,退了出去。

    中午,唐蝎子醒了。

    他伸了个懒腰,正对上该隐不可置信的眼神,他露出一个欢快的笑容,“哥哥,你醒了?”

    他坐起来,小手抓着该隐的衣领,脸颊凑的很近,仔细观察了一下该隐的面色,“看起来哥哥的毒已经解干净了呢!”

    该隐呆呆的道,“你……没事?”

    唐蝎子不解的看着他,“我出事了吗?”

    “你……中毒了。”

    唐蝎子了然,“没事,这点毒毒不死我!”

    就在此时,利夫敲门,“少爷,警署来人,说最近伦敦出了好几起毒杀事件,中毒状况和您的差不多,他来向您询问一些案情。”

    话刚说完,就看到神采奕奕的唐蝎子,利夫也惊呆了。

    “亚伯少爷您没事?!”

    “哦?你希望我有事吗?”唐蝎子咧嘴一笑,笑的挺诡异。

    利夫浑身颤抖了一下,立刻关门离开了。

    该隐定定的看着唐蝎子,沉默良久,才轻轻抚摸着亚伯的脑袋,他垂下金色的眸子,轻轻道,“我不问你的事,只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唐蝎子一愣,他抬头,定定的看着该隐,半响,轻轻道,“恩,我听哥哥的。”

    伦敦警署面对该隐,态度不是很好。

    盖因为该隐是贵族名流当中比较有名的毒药使用专家,看他毒伯爵的称谓就可见一斑。

    ——也许这一次毒杀事件就是这位毒伯爵背后鼓捣出来的,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所以自己也‘中毒’了一下。

    当该隐走进会客厅,警署的警员们表情更加不好了。

    我擦,不是中毒了嘛混蛋!?连伪装都不屑一顾了吗?!

    警员们用语颇为激烈,没几句就谈崩了。

    该隐的身体刚刚恢复,也无心和警员们解馋,他很直接的道,“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哦?听说您有很多藏品,不妨向我们介绍介绍。”一个警员阴森森的道。

    该隐冷哼一声,刚要开口,就看到一个仆人推门进来,哦,这是他配给亚伯的专属男仆。

    这男仆看了该隐一眼,有些敬畏的道,“亚伯少爷邀请这些警员们去哈里斯家族收藏品室参观。”

    该隐的眉头皱成一个川。

    警员们都兴奋了起来。

    一行人来到哈里斯家族的藏品室,推门进去,还没等他们仔细搜查呢,就看到一个黑发男孩赤着脚坐在藏品室的桌子上,翘着小腿吃着什么。

    “亚伯!?”该隐生气了,“你怎么在这里?!”随即他的表情就是一变,“你的身体好了?”

    唐蝎子耸肩,“听说警署想要看藏品室,不就是想知道咱们家收藏的毒药嘛!”

    “……那你怎么在这里?”该隐皱眉,随即眼神一扫,惊愕的道,“架子上的藏品呢?”

    唐蝎子嘿嘿一笑,“被我吃了。”

    “……”警员们看着空空如也的架子,表情呆滞。

    “……”该隐森森的感受到了历代哈里斯家族长辈的怨念,他们百年的收藏啊……

    唐蝎子将最后一小瓶白色的毒药喝干,然后将瓶子凑到了警署的鼻子下面,“这玩意很好吃的,你要来点吗?”

    警署干巴巴的笑了笑,“看起来都是一场误会。”

    小孩子都可以随意吃,这怎么可能是毒药?!

    他尴尬无比的带着人走了。

    该隐劈手夺过瓶子,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蛇毒,他的表情一会黑一会白,最后无力的道,“我之前说过什么?”

    “你的身体……没事吗?”

    唐蝎子眨眨眼,伸手,握住该隐的手,唔,真温暖。

    “没事的,只要你不追究我将这些藏品都吃完了……”

    “你……”该隐有很多话要问,可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他认真的道,“亚伯,答应我,要好好的。”

    唐蝎子重重的点头,“我会好好的!”

    不好好的,难道要哭丧着脸吗?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唐蝎子渐渐长大了,转眼间他就15岁了,比起12岁时娇小的身材,15岁的他和该隐更像了。

    除了那金色的眸子,他们几乎一模一样。

    由于该隐的正常关爱,唐蝎子这几年性情倒是正常了点,而且该隐对他的异常视而不见,于是他就越来越肆无忌惮,发展到后来他甚至直接给该隐留了张便条就跑出家门,彻夜不归都很正常。

    这让该隐心怀忧虑,不过每次唐蝎子都安然无恙的归来,最后该隐破罐子破摔,彻底不管唐蝎子了,只不过他严格要求唐蝎子,每次出门必须报备,回来的时间也必须提前定好时间,这样如果出事了,他能第一时间知道。

    唐蝎子一边享受着该隐的照顾,一边又觉得该隐管的太严,纵然他知道这样想不对,可为了不让自己的邪火发到该隐的脑袋上,他还是老老实实的遵守着这诡异的门禁。

    除了该隐这不算限制的限制,这三年四处游玩,唐蝎子认识了几个特殊的、有趣的朋友。

    盖勒特格林德沃,某个童话故事里大名鼎鼎的黑巫师就是其中一个。

    当初唐蝎子看到那本《诗翁彼豆故事集》时就有预感了,没想到他刻意在英国转一圈,竟真的发现了巫师的痕迹。

    唐蝎子大学毕业后就远走英国留学,所以哈利波特这部童话非常熟悉,一发现巫师的痕迹后,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试探一下巫师世界。

    当然,唐蝎子就算不是巫师,遇到巫师了他也不怕,更何况他的毒术水平极高,对付一般的巫师绰绰有余。

    可总有那么不一般的巫师。

    巫师界的治疗魔法很神奇,基本上普通的治疗咒就可以解除大部分魔药的毒性,少数几个不能解的也是因为有唐蝎子本身的毒蛊混合在内,普通的毒药压根对巫师没用。

    这让唐蝎子升起了一股学习魔药的冲动。

    或者说,他很想了解一下这个童话世界。

    魔法世界里有很多比较危险的地方,唐蝎子在普通世界里的危险之地无法满足他后,他就瞄上了这些危险地方,比如说阿尔巴尼亚森林。

    凤凰蛊在手,唐蝎子觉得天下无不可去之处,所以某次他给该隐留了张便条,就带着包裹跑到了著名的凶险之地阿尔巴尼亚。

    就是在这里,他遇到了盖勒特。

    见到盖勒特的第一眼,他就确定了此人必然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

    事实如此,哪怕面对成群的克里拉多飞毛兽,他依旧气定神闲的好似在参加宴会,眼前众多张着血盆大口的飞毛兽根本不存在似的。

    他甚至游刃有余的招呼着隐藏在树上的唐蝎子。

    “躲在一边看着可不是贵族风度哦!”

    唐蝎子笑嘻嘻的现出身形,“可是我怎能抢走另一位贵族展现实力的契机呢?”

    然后他就坐在树上开始旁观,盖勒特也硬气,愣是花了一小时将这些飞毛兽解决了。

    站在满地尸体中间,血气弥漫四周,不远处闪烁着鬼鬼祟祟的兽影,盖勒特脸色苍白,身体站的笔直而有力,他含笑看着唐蝎子,微微摆手,“如何?”

    唐蝎子的眉毛挑的老高,纵然这人已经无比疲惫,可依旧戒备的完美无瑕,看起来他是遇到铁板了。

    他大力鼓掌,“您真强!”

    唐蝎子脚下轻点,眨眼间,他就消失在了树间,他远远的道,“既然如此,想必附近这些被血腥气吸引而来的魔兽对您来说也不算什么了。”

    盖勒特脸色铁青的看着唐蝎子的背影,又看了看附近围上来的魔兽,恨恨的咒骂了一句,不得已立刻跑路。

    一天以后,唐蝎子捡到了重伤昏迷的盖勒特。

    然后两人成了损友。

    在阿尔巴尼亚森林里一起玩了大半年,想到圣诞节快到了,唐蝎子就和盖勒特分手回家,盖勒特声称要去姑婆家过圣诞,据说那地方距离伦敦不远,到时候他会去找他玩。

    唐蝎子满不在乎的摆手,想起家里的该隐哥哥,心就热切起来。

    一回家,他就被当头一棒。

    “亚伯,这是我们的妹妹,玛丽薇莎。”

    ——我擦,谁来告诉我,不就是大半年没在家,他怎么就多出了一个妹妹?

    一个……和他抢哥哥的妹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