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一百十七章、 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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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怎么回事!”毛利小五郎整了整西装大声抱怨,“这一定是什么机关,镜子还能当门用,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所以才会说是匪夷所思啊,叔叔——柯南一脸无奈地想。

    浴室里臭气熏天,一具高度腐烂得不成人样的女尸静静地躺在浴缸底部,连带着一缸水被染成诡异的褐色。**的尸体已经看不出容貌了,但从她身上的遗留的穿着还是勉强可以辨认出就是不久前“刚”死在浴缸里的女仆。

    “小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毛利小五郎不可思议地盯着那具尸体,不忘掩住鼻子。

    柯南说:“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镜面这个东西,但是,毛利叔叔,我们之前明明检查过,房子里的所有水龙头都放不出水,那么,浴室里的水又是怎么来的呢?”

    “啊……这个……”

    “很明显,不是想困住我们的人作茧自缚,就是有人偷偷安排,做了多余的事好让我们发现不妥。”

    他说着话间,守发现了混在一堆碎玻璃里的一枚小石头。

    普普通通的石子,却闪着幽兰的光。

    “这个是……”他捡起它,想到了仓桥青叶。

    从离开镜子开始,九条检察官便开始不省人事。毛利小五郎努力扶着她,无论是掐人中还是淋凉水都没有任何效果。

    看来她自从上一次来到这个大宅中后,就一直没有清醒过了。在不知不觉中,她成了房子的傀儡,把活人引诱进来,成为房子的饵……

    说到饵的话,守又想到如月村的那辆列车。明明是不同的东西,却和这房子由着相似之处。

    “呐,柯南君,”守说,“你曾说过,有人盯上我了吧?”

    “啊,没错。”柯南严肃地说。

    “之前是如月村的事情,饵尚且是一个陌生的高中生乙羽真一……那么,现在,他们或许开始向我身边的人下手了。比如,柯南君,如果这回我没有来,而你跟着毛利叔叔到这房子里失踪的话,按照我的性格,可能会到这里来作调查,然后……”

    “的确如此。”

    “那么,仓桥青叶先生也是一样的,”守认真地说,“他是青灯老师的哥哥,也算是朕看重的人,他如何和柯南君一同在这房子里失踪,那么,朕就肯定会不得不来了。但是有一点于情于理不合——他们会把青灯老师叫来,而根据之前的经验,我发现他们其实很害怕青灯老师。”

    “害怕?”

    “是的,或者说‘畏惧’更恰当。他们畏惧他,更不可能拿他身边的普通人开玩笑——当然除非,那个人不普通。”守晃了晃手中的小石头,“是仓桥青叶先生,他给我们指了路。我们在镜像那边的大宅得以看到的一切线索,恐怕都是他的杰作。”

    从进入开始,可能就已经埋下了引子。

    如果说那个宅子里的人一直保持着没有死亡的普通状态,可能谁也不会发现有不妥,然后就这么静静地跟着葬身怪物的腹中。这是一个写好的剧本,甚至连电话都是都被事先安排好的——毛利小五郎再次报了警,但这一回,目暮警官却说他之前根本没接到报案,也从未来到过东条家的山脚。

    只有米诺斯的那通电话是真的。

    史昂经常说的中国谚语之一是:说曹操曹操到。

    刚想到米诺斯,他那妈妈桑一般的声音就从大厅的方向高声传来。

    “哈迪斯大人——”他的声音先到,然后一个黑色的帽沿就先窜入了浴室。不出守的所料,他刚跨进来便退了三步,并且不忘记掩住鼻子:“太臭了,哈迪斯大人,请赶紧来到干净的地方。”

    东条家宅的外面也并没有干净到哪里去,几具尸体横陈,从尸体上得到的线索与之前镜子中的死法一致。只是东条太太的尸首不知何故被从二楼搬到了一楼。

    还是说,尸体从二楼走到了一楼……

    那么,倒也不难理解东条少爷神经失常的真正原因了。

    守想,他在镜子里看到的东条敏夫未必是假的,那的确是个神经病的东条敏夫,而母爱未变的东条太太恐怕死后也仍然在替儿子担忧,她所烹制的食物的确来自真心。不过,在东条敏夫看来的景象却是:一个干尸一样的死去的母亲,频频来到自己的身边……

    因为她的溺爱,造成了儿子的偏执——这种畸变的母爱,无论是对东条太太还是对东条少爷来说,也是一种毒。

    毒是可以传染的。

    “真相大白,接下来,就等警察了。”毛利小五郎收起手机,故作淡然道,“又一件奇案被沉睡的小五郎破解,可喜可贺!”

    又一件案子打着沉睡小五郎的名号但被自己破解了——柯南无奈地想。

    “那么,”毛利小五郎打开东条家的大门,“等警察来之后,我们就回……”

    他一愣,差点没把门关上。

    大门外乌云密布,草丛间的几块小石头幽幽地发着光。

    “这……和镜子里……”毛利小五郎的眼皮跳了跳,发觉不妙了。

    “好像……还没有结束的样子。”守望着天边,与镜子中的天空不同,这里的乌云,皆是从米花市区的方向飘散而来的。几股熟悉的小宇宙与什么东西猛烈地碰撞在一起,战争打响了……

    一团团的浓墨似的云块遮蔽了最后一点阳光,开始下雨了。

    又下雨了,这一回,是黑色的雨。

    镜外的世界,似乎比镜中的更糟。

    米诺斯的傀儡线缠住院中的一块石头,他手指一勾,石头被丝线送到他的手里。

    米诺斯仔细地端详着石头,那种石头和守手中的一般无二。

    “这石头可不普通啊……”他说,“哈迪斯大人,这是来自奥林匹斯山上的石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