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汤先生,快快请坐。”特兰克连忙从坐位上站起来,很绅士地给汤臣让座。
因为这是一艘货轮,餐厅的设置远要小于客轮。这艘油轮又比普通客轮要大的多,餐厅也有着相当大的面积。在这宽阔的餐厅里,中间搭起了一个长方形的桌子,桌子上琳琅满目地摆放了各种各样的饭菜。其中以点心和海产品具多,但每道菜的做工都十分精细,显然花了不少心思。
边上的餐桌全被拆掉了。看痕迹,显然刚拆除不久。
由此可见,特兰克对汤臣的重视。
特兰克从座位上起身,他的妻子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待看到焕然一新的汤臣,也是惊的目瞪口呆。
汤臣谢了座,四人坐了下来。站在边上的侍从等四人坐定,打开了放在冰盆里的白兰地。因桌子太长,特兰克跟汤臣坐了对面,雷娅靠近丈夫坐了,按理说埃达应该坐在特兰克的左首。但埃达偏偏选择了汤臣近前的右首位。这一来,她就跟母亲正好交叉。
埃达这个选择让特兰克皱了皱眉,心道:“这丫头一点没有礼貌。”
雷娅心想:“自从杜库伊过世以后,这个叫汤臣的青年是埃达喜欢的第二个男生。”
库兰特又见女儿满面潮红,都不敢正眼看汤臣,心中一动:“埃达不会是喜欢上了这个青年了吧?如果这样,我得好好问问这个神秘的东方人了。”
心念至此,特兰克举起酒杯:“汤先生,客气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按你们华夏国的习俗,我在这里也敬你一杯。”说罢,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汤臣好奇地道:“费格先生去过华夏?”
特兰克点点头:“我们lkin公司跟香港的环泰集团有业务往来,我去过几次华夏。”
作为正升传媒的老板,汽臣对环泰集团并不陌生。
环泰的老板关天彪在香港也是大有名气,几乎垄断了香港的海运,这样的一个人跟特兰克有生意往来算不上稀奇。
席间特兰克特意打听汤臣的身世,汤臣因担心乔亚伦知道他没死而找上门来,就隐瞒了他的真实身份,说他只是天都大学的一个学生,在海上探险的途中船被海浪打翻,其他人全都遇难,只有他依仗从小学的武术得以幸免遇难。而他在海上飘流数日,恰巧遇上海盗截船这才出手援助。
汤臣的这番说词漏洞太多,特兰克猜知汤臣不愿如实相告,也不好追问。
汤臣不说实话,埃达对汤臣的爱幕特兰克也不好点破。
看着满桌子的美食,汤臣直咽口水,开始的时候还故作绅士,食物下肚后再也顾及不了许多。想他一年来都没吃过一顿好饭,这回算是放开了胃口。
一桌子的饭菜几乎被汤臣一个人吃了个精光。
看见汤臣狼吞虎咽的模样,特兰奇一家三口看的目瞪口呆,一个劲地感叹:“这孩子得多久没吃饭了。”
埃达没想到斯斯的汤臣吃饭的样子如此疯狂,汤臣吃完前面的,就把摆在远处的也拿到了汤臣面前。
汤臣把最后一只龙虾拿在手里,一边剥皮一边还没忘记客气:“吃,你们也吃。”
眼见食物不够,特兰克又让厨师上了四道菜。
汤臣酒足饭饱,就被埃达送到房间休息,离座前埃达还没忘记带上汤臣放裤袜的鞋盒。送汤臣回房间以后,埃达并没有把鞋盒交给汤臣。而是生怕汤臣要回鞋盒,跟汤臣说了声晚安,匆匆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埃达的诡异举止引起了汤臣的好奇:“这丫头想干什么呢?”
原想放开神识看看,终究觉得这样窥探一个女孩子有些不礼貌,也就放下这个念头关上房门坐在床上专心地修炼。
埃达回到房间锁好房门,把鞋盒小心地放在床上,双掌合什闭上眼睛不停地念叨着上帝保佑。
念了半晌,轻轻地打开盒盖。
盒子里装的是袜子。
埃达把袜子一双双取出来,终于看到了放在盒子底部的内裤盒。埃达不由得激动起来,颤抖地伸出手指把内裤盒握在手里。定睛细看,特见内裤盒里的内裤只剩下了黑色的内裤,埃达全身一阵颤栗。
埃达双手握紧内裤盒,已是泪流满面,听她泣不成声地喃喃喃自语:“杜库伊,是你显灵了吗?他……他真的选了你最喜欢的红色。”
原来,埃达有个已故男友杜库伊,尤其喜欢红色。埃达看到汤臣的时候,就已被汤臣吸引。在汤臣决定留在船上跟她们一起回新西兰时,埃达首先想到了给汤臣换衣服。但她对前男友有着根深蒂固的爱意,觉得汤臣出现而移情别恋很对不起他。就把买来准备祭奠前男友的内裤取了出来,恰好内裤有黑红两条,就诚心诚意地祈祷了一番,如果汤臣选了红色,就代表杜库伊同意她跟汤臣交往。
内裤盒里只留了黑色底裤,结果可想而知。
汤臣哪里想到他的一个简单的动作,寄托着痴情女孩的一片心意?
第二天一大早,汤臣就被船员的叫声吵醒了。
汤臣走出房间,恰好埃达也从房间里出来。埃达看样子晚上没睡好,眼圈有点发黑,出了房间还在打哈欠。
到汤臣,埃达眼光放亮:“汤臣,早呀。”
“早。”
“怎么回事?上面吵的好像很厉害。”埃达歪着脑袋聆听。
汤臣微微一笑道:“说是海上起大雾了。”
休息室在船舱的中底部,到甲板还有些距离,且隔音效果很好,加上船在海里航行,要听清甲板上的声音十分困难。
埃达听了半晌,也没听清上面的人说什么,不禁好奇地说道:“汤臣,你是怎么听到的?”
汤臣已是炼气三层,放眼武林少说都是个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高手,甲板上的声音即使再吵,他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汤臣身为修真者,自然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她。
汤臣皱了皱眉头:“他们还说这场雾很少见。”
埃达听不到上面的人说什么,更是好奇:“我们走。上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场雾。”说着,上前挽起汤臣的胳膊,二人一同上了甲板。
二人刚一从船舱里探出脑袋,就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一场大雾!
放眼望去,大雾与海联成了一片。视线已被遮掩,近在咫尺而不能见。雾蔼连天,似乎一抬脚就会掉进海里一样,直令人望而却步。好在是船员们的头顶上都装了探照灯,光线刺透了迷雾,甲板依稀可辩。蒙蒙的湿气扑面而来,二人走上甲板没多久,雾气已湿了发丝。
“好美呀!”
埃达脱离汤臣的胳膊,尽情地舒展着她的手臂,仿佛要把迷雾拥入怀里一样。
汤臣却没有她这么好的心情,因为他听到驾驶室里传来船长以及船员们并不乐观的议论。
“从昨晚子时到现在,我们一直都在雾里行进。”船大副海伦感慨万千地说着,旋即话锋一转,“可是,在子时之前并不是这个样子。”
“航线的坐标正确吗?”船长特兰克的声音略显焦急。
“航线正常,坐标正常。”舵手塔林大声回答着,“一切正常。”
“真是怪了。以前没见过这种情况。”海伦即担心又好奇地说着,“我们好像一下子闯了进来。”
“海伦,昨晚是你值班吗?”特兰克又问。
“是我们三个。”海伦说道,“我,塔林还有路易斯。”
“你是说我们是一下子闯进了雾海里?”
“是的。”
“你确定吗?”
“确定。”
……
特兰克陷入沉思之中。
也许雾大的原故,汤臣出现在众人身边竟没有人发觉。
“塔林,你前进的坐标是多少?”汤臣忍不住问道。
设备上的前进坐标是东经60度,南纬66度,如果朝这个坐标前近,油轮的目的地是南极洲而不是新西兰。
塔林又看了一眼仪表盘,回应道:“东经165度,南纬45度。”
汤臣大吃一惊。
仪表盘的坐标明明是东经60度,南纬66度。而塔林竟然说成东经165度,南纬45度。
“你什么时候设置的坐标?”汤臣跨步上前,焦急地问道。
大家都听出来汤臣的语气不善。
特兰克忙道:“汤先生,怎么回事?”
汤臣没有回答特兰克的问话,等待塔林的回答。
众人顺着汤臣的目光望向塔林。
塔林想了想了想:“昨天晚上六点。”
“现在什么时间?”汤臣继续发问。
“六点过十分。”众人看了看手表,异口同声地道。
“油轮时速多少海里?”
“40至50海里。”
汤臣苦笑道:“我们的航道偏了2000至3000海里。”
啊——
所有人都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
塔林更是不解,指着仪表盘道:“仪表盘明明是正确的。我是按仪表盘上的数据航行的。”
汤臣也不解释,伸手搭在塔林的手腕上:“塔林先生,你现在再看看仪表盘上的数据。”
塔林的手被汤臣抓在手里,就觉一股冰凉的气流瞬间遍及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冷颤过后,只觉大脑一瞬间清醒了许多,宛如熟睡中被人用冷水沷醒了一般,特别是双眼即使眼前大雾迷漫,十米之内他却看的异常清晰。
“哇……我的眼睛……咦?我的上帝!”塔林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感叹后,眼光落在了仪表盘上。
仪表盘上的数据赫然是东经60度,南纬66度!
“汤……汤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塔林惊的目瞪口呆!
特兰克再也忍不住了:“塔林,怎么样?”
“船长,我……我们偏航了!”
“真……真的吗?”特兰克吓的汗出冒出来了。
“千真万确。但……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塔林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说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