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篇《红薯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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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薯情结

  寒冷冬天来了,一场大雪过后,整个世界银装素裹。柳树上挂满了银条,草坪也披上了银装。走在大街上,突然有一股人的清飘来,定眼一看,原来在不远的地方有个烤红薯的小摊,一辆板车,拉一个铁桶做的烤炉,炉子顶上围着一圈烤好的红薯正在冒着热气。马上前去买上一根,剥去外皮,露出金黄的薯肉,吃上一口,顿觉久违的甜满嘴。此时此景,散发着浓郁的乡土气息的红薯情节,顿时萦绕心头,那是一种童年时期纯真的快乐,真切如初。

  我对红薯我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喜欢它胜过于现在饭店里的各种味。记得在小时侯,农村生活条件很差,每年冬天依靠吃红薯来储存来年生长的能量。客观地讲,红薯的确好吃,但吃多了,也会腻的。更何况是长年以它为主食呢!但是,艰苦的生活,也成就了人们的聪明才智,面对久吃生腻的红薯,自然想出了许多以红薯为原料做出的食。

  灶膛煨红薯,可以说是一种最简单的吃法了。童年的乡下,家家户户都用砖砌的灶台做饭,而燃料则以玉米杆、麦秸等为主。农家人过日子总是讲究精打细算,当饭做熟之后,灶膛里的灰烬还很红旺,不利用它觉得太可惜,于是细心的母亲便拣几个红薯埋进灶膛煨着。每当我放学回到家就像饿虎下山似的到处找吃的,首先想到的就是灶膛里煨熟的红薯。

  从灰烬里扒出红薯,先吹掉粘在红薯上的灰烬,将煨得糊黑的红薯皮一块块剥下,也舍不得扔,皮的里层似焦未焦,味道最好,总要用嘴仔细啃过才肯丢掉,弄得满嘴黑溜溜。吃完了薯皮,再吃薯瓤,放嘴里咬一口,软酥酥、甜润润的,那个,就甭提了。剥过红薯的手上粘满了黑乎乎的灰烬,稍不注意,就会弄到脸上、鼻子上。每每这时,照镜子一看,就像唱戏里的“脸”一样。

  红薯稀饭也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金黄的玉米和新鲜的红薯,都是刚刚从地里收回来的,经过加工的玉米渣和红薯快,还保存着一股原始的新鲜气息,两者结合在一起,大锅小火熬得稀烂稀烂,似糖浆、蜜汁,味道别提多鲜了。每当冬天,屋外天寒地冻,晨光微熙的早晨,在温暖的被窝里懒洋洋的穿衣起,然后趁热喝一碗母亲煮得红薯稀饭,哦,汗冒了,浑身也不冷了,一个人背上书包去上学,岁月就这样被单纯地拉长了,一点点淡出了生活的舞台。

  长大后,参军入伍远离家乡。灶膛里煨熟的红薯吃不到了,也没有人再喊你起喝红薯稀饭了。如今我工作在城市里,而冬季的来临,街头摊位烤红薯绵厚的气刺激着我的味蕾,让我条件反射地忆起我生命中的红薯。尽管现在的生活丰富多采,饭桌上的味佳肴也层出不穷,但能让我魂牵梦绕的还是红薯。因为朴实无华的红薯,有着土生土长的味道、有着原汁原味的风情。

  记得许地山先生在他的《落生》一文里,曾对生的种种妙处作了精辟的描述。与落生相比,红薯也一样把它自己的一切献给了人类。它那无声无息的奉献意识,它低调却果实累累的一生,都是我学习的榜样和应当具备的品质。时代在变,但红薯的本质不会变,它依然是那样的纯朴、憨厚。我对红薯的那份情,如陈酿的老酒,甜甜伴我一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