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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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这句话是冲着后面说的,安德烈这才发现刚刚那个面上有疤叫做唐娜的女孩站在达鲁曼夫人身后,规规矩矩的低垂着头。

    “他的灵力损失过多,一下子注入太多反而不好。况且您只是让我把他唤醒,并没有让我治愈他,我以为您是有什么顾忌——”

    “够了。“达鲁曼夫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

    唐娜对着她和安德烈各欠身一躬,悄无声息的退开了。

    “那个孩子其实不错的,就是修炼时弄坏了脑子,做事情不清不楚的。”达鲁曼夫人摸着安德烈的手,语重心长的叮嘱道,“这次你们可把我吓坏了,萨隆那孩子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跟着去的护卫队也是一样,你是第一个醒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遇到什么麻烦了?”

    “说来惭愧,当时我跟萨隆发生了一点小争执,他……他当着大家的面让我难堪,便跟他争了几句。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道很亮的光,萨隆立刻扑过来护住了我,所以我受到的伤害是最小的,支撑到亮光消散,萨隆他们就没这么幸运了。还好很快就发现了传送门,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不是你的错,孩子。你提到的白光很有趣,我派去的侍卫检查过你们出事的地点,那里有很强大的灵力痕迹,偷袭的家伙能力恐怕要远超过你们。除了白光之外你有没有注意到其他异常?”

    “当时雪山上似乎有些声音,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要雪崩了。然后……我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似乎有个精灵在我身边,我曾经抓住他向他求救,但似乎只是我的幻觉?”

    “不是幻觉。”达鲁曼夫人发出一声冷笑,“你被家仆发现的时候手里确实攥在一个有趣的东西,或许是你迷糊时从他身上拽下来的,这是证据。”

    “是什么东西?”

    “甜梦花。”

    安德烈犹豫了一下,低头悄声问:“是……是雅森家族做的吗?”

    “这是自己家,有什么都可以大声说,用不着遮遮掩掩的!”达鲁曼夫人扫了眼身后,仆从们鱼贯而出,还十分自觉的替他们关上门。

    “这肯定是雅森家族做的,甜梦花的加持力只对水系有效,而且只长在极寒的雪山顶,也就是皇宫所在地,你听到的雪崩声音应该也不是什么幻觉。这一切联系起来,真相就很清楚了!我们两家的联姻让他们开始忌惮,很好,这就是我们的目的。”达鲁曼夫人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越说越激动,表情也愈发冷冽,安德烈不禁打了个冷颤。

    “哦,我差点儿忘了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快好好休息吧孩子,这件事我跟你母亲商量过了,你完全不用操心,剩下的就交给我们这些老骨头办。”

    “您尽管放心去吧,我会帮您照顾好萨隆的。”

    “如果能抽空陪陪他的话我想他一定恢复得更快。不过现在你最好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达鲁曼夫人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炽热的气息让安德烈浑身寒毛倒竖,她的灵力似乎比萨隆还要精纯,不知道跟自己的母亲相比到底谁能占上风。

    “还有一件事,夫人。您知道我的行李放在哪里吗?”

    “怎么,你还缺什么东西吗?”达鲁曼夫人的语气变得有些僵硬,“你这件卧室萨隆从半年前就开始准备布置了,据说一切都是按照你们亚哈斯家族的习惯来的,就连床单被子还有你身上的睡衣都是他亲自置办的呢。”

    果然是自负的大变态。安德烈心中气恼,面上却一点儿都不显露出来,只是温言解释道:“这里很好,我只是有些重要东西放在随身的空间袋里了,是母亲和妹妹送我的,平时都贴身藏着……”

    “原来是那个,好吧,我去给你拿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达鲁曼夫人听他提到空间袋的时候脸上显露出一丝不悦,安德烈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触到她的逆鳞,只好不安的等待着。

    他加持在空间袋上的封印咒是个别出心裁的“反印”,也就是说只有被封在空间内才能打开。这个咒术是他在芙基的指点下自创出来的,旁人根本无从知晓。更何况顽固派的家伙们对这种稀奇古怪的新鲜玩意儿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饶是他们灵力再强大也无法堪破其中玄妙。

    达鲁曼夫人把空间袋还给他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堂而皇之的坐在他的床边,盯着他手里的空间袋。安德烈忍住心中怒意,笑问道:“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如此明目张胆的提出要求,安德烈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

    “夫人,您是怀疑我吗?”

    “不,我只是好奇而已,毕竟你即将成为达鲁曼家族成员,作为这一任的掌管者,我希望对你有更深的了解。来吧,把你这个小玩意儿打开。”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夫人。”安德烈把空间袋攥在手心里,轻轻的吻了一下:“这里面装的是我母亲和妹妹爱弥儿送给我的礼物,对别人来说只是稀松平常的小玩意儿,但对我来说很贵重。当时我用了一个比较复杂的咒语来封存它们,如今我灵力尽失,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了。”

    “那好办,你把开启的咒语告诉我吧,我替你开。”

    “原本是该这样,可这个空间袋是认过主人的,它只会对我的咒术有反应。”

    “哦……”达鲁曼夫人站起身,思索片刻,目光又落回到安德烈手中的空间袋上。

    安德烈无奈苦笑:“您不是这么绝情,想没收我的宝贝吧?您看我自从来到这里,从头到脚已经没有一丝一毫亚哈斯家的了,您就让我保存一点儿对家人的念想也好啊。”

    达鲁曼夫人皱起了眉,她见过温顺听话的,也有固执叛逆的,但从没遇到过今天这样的状况,安德烈的回答不软不硬,让她无法反驳。明明是自己处于主动的情况,却又无法再前进半步。这孩子……萨隆会对他这么着迷兴许也是因为这个吧?隐隐的,她为自己过早许下的婚约承诺感到不安。

    “放心吧,我怎么会抢你一个小孩子的东西?那就等到你灵力恢复时再开好了。”说罢,手指在安德烈的空间袋上轻轻一点,加上了一个鲜红的达鲁曼封印。

    “好好休息吧,有空去看看萨隆。”

    “没问题,夫人。”

    安德烈维持着恭谦的姿势一直到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面具般的笑容这才逐渐松垮下来。

    “臭三八……一辈子没人爱!诅咒你脚趾长针眼,屁股长鸡眼,眼睛长痔疮,去死去死去死吧!”

    “脚趾长鸡痒!屁股长鸡痒!眼睛长鸡虫!去屎去屎去屎!!!”空间袋口自动松开,伊咕噜的小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兴冲冲的往安德烈怀里扑。

    “嘘……”安德烈捂住他的嘴巴,悄声说,“我们小点儿声,别让那个恶婆婆听到啦。”

    “嗯嗯!”伊咕噜歪着脑袋不解的问:“鸡痒和鸡虫是什么?”

    “就是会让你很痒很痒,很疼很疼,很难受很难受的东西。”安德烈坏心的想着那老巫婆被这三种顽疾缠身的情形,顿觉心情愉悦。他抚摸着伊咕噜圆溜溜的后脑勺,在他的脸蛋上一连亲了三下:“谢天谢地你没事,可担心死我了,真怕你会被闷坏。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伊咕噜很聪明,安安叫的法术伊咕噜一下子就学会了,而且安安说要捏口袋的时候才能施咒,伊咕噜也做到了。是不是有奖励哒?”

    “没错。”安德烈跟小家伙鼻子碰鼻子,亲昵的问,“想要什么奖励,嗯?”

    “吃糖糖~”

    “又是吃糖,吃这么多都腻了呢。”安德烈把他少许推开了一点儿,双手枕着头半倚在床上。

    伊咕噜紧张的呈现炸毛状,一双眼睛瞪的溜圆,“为什么不给糖?要吃糖糖!吃糖糖!”

    “哼!”安德烈轻飘飘的撇了他一眼,翻过身不去理他。

    伊咕噜急了,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儿什么!安安最近可讨厌了,老是欺负自己。要让安安听话……要让安安乖起来……

    安德烈半闭着眼睛装睡,其实他可以通过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观察到身后小家伙的动静。因此,当他看到那个小小圆圆的毛团子慢慢膨胀,抽长出人形的四肢,肌肉线条变得健硕刚硬时,他听见了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灼热的气息喷在耳后,那极富磁性的声音抱怨道:“安安变坏了,不乖。”

    用这样的声音喊他,似乎已经不是在撒娇了,安德烈有种被宠溺着的错觉。他扭动了下身体,立刻被一双强健的臂膀束缚住,“不老实,捉住你……”

    “喂!你,你要干什么?”

    天呐,心跳的太快了,脸上火辣辣的烧着,现在这副样子一定吓死人,躲起来!安德烈把脸埋进枕头里,任凭身后男人怎么扳他就是不动身。

    伊咕噜扳了几下,突然嗤嗤的笑了起来,一双大手从安德烈的胸前滑到下面,“不听话的孩子要打屁股。”

    安德烈窘的要死,这是他平时用来教训小家伙的话,没想到这死孩子居然学了个十成十,反过来脱自己的裤子了!偏偏他此时灵力尽失,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好了好了,我乖我乖了,快停下!”安德烈急的连声求饶,伊咕噜笑着把他扳过来面对着自己,原本优雅淡定的精灵已经完全失了方寸,一双耳朵红得快要滴血,连耳根和腮边都粉嫩嫩的,脸上尽是羞怯。

    伊咕噜抿嘴嘴,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

    “什么怪模怪样的,不许笑!”安德烈一边往上提裤子一边狠狠瞪他。太险了,刚刚他在后面蹭的时候自己居然有了些许反应,还好及时制止了他。若是真的被扒掉裤子,他就再也没办法在小家伙面前抬起头了。

    “这回给不给我奖励了?”

    “原本就没说不给啊,都怪你自己太心急了,都不听我说完就动手动脚的。”安德烈是个受到“屈辱”后肯定睚眦必报的“小人”。居然让我难堪,那我也让你不好过!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每次吃糖太枯燥了,不如咱们换一个好玩的新游戏?”

    “可以,不过还是要吃糖。”

    “就是给你吃糖,小笨蛋。”安德烈像变戏法般掏出一枚蜂蜜糖在伊咕噜眼前晃了晃,钓足他的馋瘾之后迅速扔进自己嘴巴里。

    伊咕噜看不明白了,心里有些委屈起来,安安最坏了……

    “别着急呀小家伙,我们来吃亲亲糖。”

    “亲亲糖?那是什么?”

    安德烈慵懒的靠在床头,对眼前的高大男子勾了勾手指。伊咕噜不解的凑过去,两只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安德烈的嘴,口水直流。

    他的糖块在里面呢……

    安德烈张开嘴,红嫩的舌尖上躺着晶莹的糖块,嘴唇上都是蜜糖的芬芳。伊咕噜嗅了嗅,不由自主的凑到他嘴边。可就在他要够到糖块时,安德烈把嘴合上,往后缩了缩,然后又慢慢的张开嘴,带着戏谑的笑意,舌尖微吐。

    “唔……”伊咕噜不悦的瞪着作怪的安德烈,心里像有上百只毛毛虫在爬来爬去。他毫不犹豫的扑了过去,安德烈往后一缩,又躲开了。这么来回几次,伊咕噜恼了。

    讨厌!他索性将安德烈压在身下,将他双手反折过头顶用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用力抬起他的下巴。

    “有本事就来抢啊……”安德烈调皮地张开嘴,将那枚已经开始融化的糖送到他嘴边。

    这一次伊咕噜终于把他“逮住了”,凭借着一股子蛮力用力的吸吮那条主动探进他嘴里的香软小舌,肆意的舔舐,翻搅,吸吮,直到身下的精灵呼吸急促,缺氧的张着嘴大口喘息。他这才好整以暇,细细品味猎物的滋味:甜津津的,蜜糖的味道;酥酥软软的,安安的味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