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厕所里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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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婊~子半夜浪~叫什么?”刚睡下就被吵醒的刀疤的手下显得极不耐烦,“有需要就拿自己的手指插吧!”

    然而一直凝神观察着这一切的黄彪却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忙下了床,三步并两步地冲进厕所,点开随身携带的打火机,借着微弱的火光看见了手上沾着鲜血的赵翼,对方吓得煞白的脸在明灭不定的光线下看上去十分骇人。黄彪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去,隐隐约约瞧见马桶上趴着一个人,虽然看不见脸,但除了刀疤还能有谁?

    “不是我干的……”那孩子颤颤兢兢地澄清道。

    谅你也没这个胆子。黄彪白了对方一眼。他不怀疑赵翼有这个能力,但监狱里个人武力不是一切,势力与阴谋有时比拳头更重要。打你打不过,还不能阴你么?一个人打不过你,一群人上去,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任你武功再高又有何用?赵翼今天敢对刀疤下手,明天刀疤所属的势力就能纠集起来把这小子给废了,挑起事端陷害对方在监狱里再蹲个几年更是不在话下。和他们这些离退休不远的老江湖相比,赵翼所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不是学识和骄傲,而是青春,然而最宝贵的那一部分早就烂在了监狱里。

    其中轻重,赵翼在监狱里呆了这么久,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懂得权衡。所以才会这么急着撇清关系,要是他一口咬定就是赵翼阴了刀疤,凭借他的威望,赵翼可就有口难辩了。

    真相是什么,黄彪就是用膝盖想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将昏迷不醒的刀疤从马桶里拽出来,对方额头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和血淋林的马桶让他不由得心底一凉,凶手是故意的,不仅是为了羞辱刀疤,也是避免刀疤的手下发现。厕所狭小,如果将被打晕的刀疤随意丢在地上,要不了多久血就会从门缝里淌出去,还没熄灯的时候所有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那人故意装成完事的模样出去,也不会惹人多想,至于刀疤为什么不出来,谁管得着?

    看来妞是个辣妞,要上手不容易。

    举着打火机将墙壁四处照了一遍,黄彪很快就发现了一处血痕,从刀疤受伤的情况来看,新来的妞没怎么费力就轻易将其制住,之后根本就是发泄情绪般地拿刀疤的脑袋在墙上砸出了个坑。刀疤也算是个好手,力气大,速度快,打架的时候敢于以身犯险,其实肉搏战里招数什么的都是扯淡,狭路相逢勇者胜,谁的气血足,谁就是好汉。然而新来的妞却像是天生怪力,连刀疤也远远不如。

    将刀疤从厕所里拖了出来,黄彪使劲踹了几下监狱的铁门,很快值班的狱警就赶来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但见到了他之后就自觉收了起来,“彪哥,这大半夜的,什么事儿啊?”

    “刀疤需要治疗。”

    狱警惊讶地瞧了他一眼,还是找来了人将刀疤抬走,这引起了囚室内不小的骚动。黄彪没有错过夹杂在一片窃窃私语中的某两个人阴沉的脸色和偶尔飘向他这边的忌惮和警惕的眼神。原本刀疤在的时候,这两人仗着有人撑腰,可以胡作非为,甚至还敢在他面前拽,现在,他们便以为或许到了结算的时候了。

    人要是不够强,就会患得患失,生出一种娘们似的心态,总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要害自己,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曲解为阴谋的马脚。黄彪向来不屑和这类小人多计较,躺在床上睡自己的觉,让他们尽管猜忌去才是生活的态度。

    然而有时候人的愚蠢程度会超出他的预料。

    第二天早晨他是被囚室里此起彼伏的哄笑声吵醒的。那些小卒子们坐在自己的床上或者靠在栏杆上,对着他的方向发出阵阵淫~笑。很快黄彪就发现,那些人所指的对象并不是他,而是他床下的那个妞儿。

    妞儿睡的正香,昨天晚上这妞就完全没被刀疤引发的喧嚣所惊醒,也不知是不是装的。现在看来似乎这人确实在某方面神经大条,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盖着的被单早已不翼而飞,甚至连衣物也消失不见,光溜溜的身子还时不时地扭动几下,让双腿之间的那个粉嫩可爱的小东西更加明目张胆地在众人面前翘着脑袋,显然是有了晨勃的反应。或许是天气炎热的缘故,妞儿的睡相不太好看,仰面朝天,手指无力地搭在胸口,偶尔咂着嘴呓语着含糊不清的发音时,才抓挠几下,胸前的小草莓早就饱满鲜艳得诱人食用了。

    于是他拍了拍对方肌肤紧绷的小脸蛋,不知这样能不能让对方醒来。

    “唔嗯……”妞儿翻了个身,似乎是醒了一点,又转了回来,手艰难地抬起,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发出些意义不明的哼哼唧唧的声音,才睁开眼,歪着脑袋注视着他好一会儿,“嗯?”

    这声鼻音那叫一个悱恻缠绵,带着慵懒和撒娇的味道,几乎让黄彪的血管瞬间因为狼血沸腾而炸开。这荡~妇摆明了就是在诱你上床,他听见自己心底有个声音在低语,对方都脱光躺平了,你还不提枪上阵,岂不是禽兽不如?

    然而一想到刀疤的遭遇,黄彪便一个激灵,脑子清醒了不少,心底蠢蠢欲动的邪火也熄灭了,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对方,直到那装傻或者真傻的妞儿意识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以一种羞愤欲绝的表情迅速将枕头从脑袋下面抽出来,挡在大腿根部,“你、你想怎样?”

    “在我面前装没用。”黄彪直接了当地打断了这位演技派的表演。

    妞儿撇撇嘴,将枕头甩到一边,光着屁股去敲门。

    新来的囚犯被羞辱和欺负也是狱警喜闻乐见的日常。他们这些人到底还是有期徒刑,关个几年就要放出去了,而狱警却要在这阴暗的、臭气熏天的、随时有暴动危险的破地方呆上一辈子。一般人在监狱里过上几个月,就开始目光呆滞,丧失人生目标,最后心甘情愿地成为****的奴隶,仿佛他们活在世上就是为了发泄。狱警也不例外。有些时候监狱里的龌龊事,其实就是这群抱着手臂等着看戏的狱警故意纵容出来的。

    丢掉新人的日用品,像是什么被子衣服之类的,是迎新的常见内容。几个昨天就盯着妞儿瞧个不停的狱警此刻更是光明正大地用淫~荡的目光猥琐地抚摸着对方的躯体,仿佛要用眼神撕开妞儿的遮遮掩掩。那小子羞得浑身都变成了苹果般的粉红,耳垂更是好像可以滴出血来,在狱警的躯赶下,对方不情愿地挪动着步子,从一排牢房间走过。

    这简直是一场狂欢。那些几年都没见过女人的生理健康的男人们看到这么个遮住下面就跟平胸的女人差不多的妞儿,个个都变成了十足的野兽,疯狂地摇晃着监狱门上的栅栏,用嘶吼发泄着内心的**。无数只手从栅栏的缝隙里伸了出来,试图碰到甚至抓住不着片缕的美丽躯体,有些人干脆就趁这个机会打起了手枪,将暗黄的黏稠射在手上,再甩出去,准确地命中正努力让自己少走光一些的妞儿。

    他倒是佩服,哪怕被各种肮脏发臭的恶心液体洒了一身,这人也能继续装作任人宰割的羔羊般的模样。

    等到妞儿穿着一身橙红色的囚服回来,刀疤的两个手下又开始不怀好意地交换着眼神,像是准备好了一份大餐在等着对方。而妞儿却像是一无所知地走进了厕所。

    然后又哭丧着脸走了出来。

    “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那孩子直接站在了两个人面前。

    对方能够如此准确而且毫不留情面地抓出始作俑者,不仅让黄彪感到惊讶,也同样让那两个人错愕了一阵。随即瘦猴咧了咧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没有证据就装傻充愣,这是派纸巾的小弟都懂的招数。

    通常这种时候,像刀疤那样靠拳头吃饭的直脾气就干脆开打了,管它有理没理,打赢了的就是在理。道上因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例子也不在少数,年轻人嘛,打打闹闹的,正常。但对于黄彪这种老江湖,能够用水磨的功夫和隐蔽的手段搞定的事情,最好是不要用打的。这打赢了,兄弟们难免受伤,医药费可是开销不少,打输了,不仅降了士气,抚恤金更是能直接拖垮一个小团伙。道上混的讲的是义气,但义气说白了就是钱,人死了管埋,人伤了管治,而经营一个团队的目的也是钱,所以要能省则省。

    依照这妞昨天的表现,估计是会出手教训这两人。黄彪觑着新人和老人之间的冲突,要是打起来了,那么妞儿就要站在了刀疤背后势力的对立面上,一个人再强,强不过一群人,那时候自己就可以趁机抛出橄榄枝。俗话说的好,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要帮就帮那种真是少了你不行的人,这妞人长的漂亮下手也利索,能招到自己麾下当然是桩妙事。

    如果妞儿忍了下来,以后找机会阴回去,那黄彪就会考虑在提防着对方的同时尝试着有限的合作。

    “砰!”那孩子揍了瘦猴一拳。

    “嗷——!”这一拳正中瘦猴的鼻梁,断裂的脆响连黄彪都能听得见,穷得瑟的瘦猴条件反射地捂住鼻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却也没法阻止黑红的血从指缝里渗了出来。

    “你凭什么打人?”见对方主动出击,刀疤的另一个手下立刻得理不饶人,好像他们根本就没把妞儿的洗漱用品全丢了才让对方如此生气,而是他们变成了无辜的受害者。这一手白莲花还扮的真像,“我兄弟哪儿得罪你了?”

    结果谁也没想到的是,那人这么一吼,就把妞儿给吼哭了。那孩子真是比演技派还演技派,说哭就哭,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尤怜,连黄彪都忍不住心疼了。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妞儿就哭着扑到枕头上,抱着枕头抹着眼泪,哭声是那么的肆意与哀恸,像是被人无故推倒的小孩,坐在地上就开始放声大哭,诉说着这个无法理解的世界是多么的难以预测与无力对抗。

    哎,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