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来的世界,回去原来的家……”
“银时先生,您不也是吗?”
“想要回家的心情,想要见到最重要的人的心情……您应该,很明白的吧……”
那个女孩子用一种无法形容的神情看着他们,准确的说——是看着他,那双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就像是望到了他内心的最深处。
似乎他的一切,不管隐藏的也好还是摊开的也好全部都暴露在了她面前。
没有什么能够躲开。
“银桑会明白?银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说,要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事情可是救世主都么办法的啊……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介绍你去找救世主,不同类型有不同的优惠哟~~~”
“怎么样?要去吗……”
怎么可能!银桑保持着镇定,不知道为什么,他唯一一次不想和这个人沾上关系,即使……即使他们有着相同的遭遇,但是他的内心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如果和这个人沾上关系了的话,他一定会后悔的!
“不,我只需要银时先生接受委托,我只信任银时先生,其他的任何人有的人和方法都和我没关系!”
“银时先生……拜托你了!”
女孩说着,又朝他深深的鞠了个躬,她的脸上带着虔诚,仿佛只有他能够帮助她,也只有他才能够拯救她一样。
“而且,圣杯有着它不为人知的阴谋,这场圣杯战争一定不能让它再继续下去!能阻止的,也只有银时先生你了……”
“不管如何,我能拜托的,只有银时先生你了!”
“……说是委托,那么,报酬呢?你准备用什么来支付报酬?”银桑少有的尖刻的问道,他非常嫌弃的看着女孩,几乎可以算是讽刺的开口。
不能够心软,一定要扛住!
“而且,说什么圣杯的阴谋……你以为这是死神小学生的剧情吗?不要想的太多了,还是快点回家洗洗睡吧……”
“圣杯那样的东西,怎么可能找我们这种人来试阴谋呢……除非啊……圣杯是一个大美人~~~但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如果你送我回家,我就让你见到你的老师!”
“吉田松阳!”
女孩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抬头直视着银桑,大声且坚定无比的说道。她的眼中射出了骇人的亮光,竟让银桑有些狼狈的避开了与她的直视。
“小姑娘,谎话什么的还是要先想好再说哟~~~”银桑唇边的笑容凝结了起来,他几乎是冷酷的下了逐客令,即使这是街上。“再见了,异想天开的小姑娘。”
银桑将头靠在松软的枕头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神乐他们在看到他那骇人的脸色的时候,也很明智的没有开口,默默地走开,任他一个人独处。
吉田松阳。
银桑忽然又回想起了自己满手是血的将那个人的头捧回来的状况,那个时候究竟有谁不恨呢?他两次在眼前生生的失去了那个人。
该怪谁?该怪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是的,其实他还抱有期望,但是他不敢,如果和那个人扯上关系的话,他绝对会后悔!
“……那个家伙呢?”他好像听到有人提起他,他试图从床上起来,但是很无奈的失败了。直到身上各处都传来或深或浅的疼痛,他才终于意识到——他的伤口似乎在和那个“人”打斗的时候裂开了。
呀咧呀咧,原来他也有受伤到无法起床的时候啊……
“你这家伙……为什么你这家伙会跟来?”
“……你们把这个家伙带来干什么,把她赶走阿鲁!”
“我说就这样赶走一个弱女子和你们万事屋的准则相悖吧,出什么事儿了?那个家伙怎么了?”
“反正都是这家伙的错阿鲁!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她住进来的!”
“旦那怎么了?”
“……我已经打电话给那个妖医了阿鲁,银酱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
神乐……长大了呢……银桑这样想着,一边陷入了梦境。
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没有改变,依旧是那个绿荫环绕的村塾,依旧是那春分时节,草长莺飞,蝴蝶调皮的在他面前飞回来飞去,
老师在上面讲着课,下面的孩子们几乎都专注的盯着老师和他手上的课本。
碧色浅浅的沉淀下来,印出他依旧酣睡的面容。
“银时……”
“银时……”
“银时……”
老师温柔的嗓音低低的叫着他,拿出手帕细心的将他唇角的口水擦掉,然后微笑的看着他。
周围,是一群孩子们嫉妒又羡慕的眼神。
其中尤以高杉最盛。
可越是那样他越是开心,即使面上不显,但是心中却不自觉的模仿着那人的处事方式,不管属不属于自己就将东西捡起来,然后放在背上背负着前行。
即使步履蹒跚,即使被拖得前进不了,即使一直只能站在原地。
但是……却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自己还是能够用这一双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的手,抓住其他的东西,保护其他的东西。
是的,他不再是那个被天道众压制着连身都起不了的人,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被最重要的人保护在身后的人,他不再是那个眼睁睁看着最重要的人在眼前一点点消失的人。
鸩来的时候,银桑已经陷入了昏迷,身上多处伤痕裂开渗出的斑斑血迹几乎将床单都染成了红色。鸩小心的将那和血融合在一起的衣服一点点撕开,里面的情状看的即使是土方他们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肉色的皮肤上布满了各色的伤痕,而最新的伤痕却正是一道道刀伤,明明已经治疗过一次了,但现在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让人完全无法想象治疗前究竟是怎样重的伤痕。
鸩的手很稳,一点动摇的迹象都没有,先擦洗了他身上的血迹,然后开始治疗。
在这个过程中,那个昏迷中的人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sbr站在一边看着他身上的伤痕,不由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如果不是她认为的“连同伴都算不上的人”的细心,她可能一点都意识不到自家srvnt受伤如此之重。
明明知道对方受伤了,却完全不知道一次治疗并没有她所认为的那么有效,即使医生是妖怪。
没有人开口说话,直到治疗结束所有的人都没开口。
但所有的人看着男人的目光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不知道应该说是敬佩还是其他,总之,之前看着男人的目光都变得崭新起来。
治疗之后,大部分的人都渐渐离开,房间里剩下的就还是那几个人,和那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在一边看着他,目光中的坚定渐渐软化下来,她很是无措的看着床上闭目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是的,她只想到了自己的状况,只想到了对方面硬心软,但是……但是却完全想不到对方也是人,完全想不到对方也有可能受伤,有可能死亡。
她终于知道一见到他就完全的放下了心的行为是多么的可笑,对方没有她认为的那样强大。
可是……可是……
除了他,再没有别人能有办法阻止了。
“喂!”床上的人忽然发出了有些虚弱的叫声,她下意识的一惊,然后看了过去。
“他现在怎么样?”
她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明白他口中的“他”是谁,她有些惊慌的环视四周,然后窘迫的低下了头。
“他很好。”
“……这样啊……”男人偏过了头,满是伤痕的手缓缓地上升到了半空中,然后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尾指。
指きりげんまん指きりげんまん嘘ついたら针千本饮ます指切った!
他似乎笑了笑,整个身体都陷进了绵软的床内,让人完全看不见他的面容。然后女孩听见了天籁……
他说,“你的委托,我接受。”
“谢……呃……”
女孩忽然低下了头,她有些呆怔的看着自己胸口处忽然多出的一个大洞,口中涌出了鲜红鲜红的血液。
“喂!你怎么样?”
“喂!还活着吗?”
“喂喂……坚持住!卡库乐,快去把那个妖医叫回来!”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那个男人快速的奔了过来,语气中的焦灼让人完全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她忽然有些开心又有些伤心。
啊,果然是这样呢,想要逃开什么的,是完全不可能的……
“呐,圣杯其实……呃……”
女孩张大着眼,暗淡的眸光似乎在控诉着什么,但是就好像每一个得不到答案的瞬间一样,想要说的话已经永远说不出来了。
“喂喂!”
“银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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