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措手不及,在一米高的悬空位置直挺挺的摔在地面上,哦!他一把年纪的老腰!华生在原地滚了一会儿,扶着腰爬起身,顺手撑住旁边的电线杆,又是这个电线杆!
即使是半夜时分,城市的天空依旧被繁华的霓虹灯染的透出紫色,这条巷子的路灯全是坏的,四周围黑漆漆一片,加上禁止行车,附近相当寂静。
华生用手背擦拭着从湿头发里淌到眼皮上的水珠,每次回家都是出现在这个爆炸案发的老地方,奇怪的是,眼前的情况又和上次不一样,看来穿越的时间依旧没有规律不可捉摸,巷子中央残留着爆炸后的新鲜痕迹,比起上次多了一圈鲜黄色的警戒线,马车的残骸被撤走了,但是炸药的硫磺味还盘旋在空气中,就好像爆炸案刚刚发生过不久。
现在是什么时候?
华生也不知道,他听见巷子口逐渐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和脚步,华生赶紧贴住墙壁,躲进旁边阴暗的转角处。
要说他为什么非得躲着,因为走过来的说话声,他分辨的出来,一个是夏洛克,一个是雷斯垂德。
华生现在才意识到,一直以来,从2o年前的牛津到现在的伦敦,雷斯垂德都在夏洛克身边从没有离去……他从一开始搬进221B时怎么没有察觉到这两人的奸/情!所以现在他们干脆大着胆子出双入对了吗?!
华生躲在墙根下强忍住喘气,听着他们的对话声。
“福尔摩斯,昨天的爆炸的确没有找到医生的尸体,无论你来这里勘察几遍,你不会找到东西的,我的手下已经把砖头缝隙都给检验过一遍了!”
“没有血液反应?”夏洛克成熟稳重的声音。
“没有,一点痕迹都没有。”
华生身上还湿漉漉的,他在黑暗里,瞳孔闪着微弱的光,他生怕夏洛克会拐到这个转角从而发现他。
“这是件怪事,雷斯垂德。”
“福尔摩斯……即使你不愿意接受现实……你必须得承认……的确有人在火灾中烧到一点也不剩的事例……”
夏洛克用很鄙夷的语气对雷斯垂德说:“这不是火灾!别再用你的可怜的脚趾头思考了!难怪苏格兰场在你的领导下如此没有长进,你跟过来只会妨碍我办事,我劝你快点从我眼前消失,免得我忍不住把你丢进河里喂鱼。”
熟悉的毒舌。
雷斯垂德苦心劝慰他:“华生医生死了……福尔摩斯。”
没再听见夏洛克接话,他仿佛陷入了难以释怀的沉默,华生在墙后一颗心脏砰砰直跳。
夏洛克站在华生刚才出现的电线杆下面,他发现地上一滩不明的水渍,仰头看,后面的这堵墙上面没有任何的窗户,夏洛克用手电筒的光照向墙顶,最上边也没有排水槽,从天而降的一摊水渍令他心里升腾起许许多多的疑虑。
“刚才有人在这里,雷斯垂德……”夏洛克缓缓开口道:“看看这些湿漉漉的脚印……快过来,这里也有脚印!”夏洛克迅速沿着脚印拐过墙角,手电筒的光笔直的扫过旁边这条短短的小路,空无一人,脚印的主人逃走了。
夏洛克心底一沉,立即沿着脚印追逐过去,他跑到街口,脚印在途中干透了,现在是夏天,高温轻而易举的蒸发掉地表上面的水分,夏洛克低头看着在他眼皮下逐渐消逝的最后一枚脚印,雷斯垂德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有看见人吗?”
“没有。”
雷斯垂德叉着腰,望向街口两边,深夜的街头荒无人烟。
“会不会只是一些酒鬼路过而已?”
“嗜酒之徒……不会走的这么笔直……”
“你分析出什么了?”雷斯垂德之前见识过夏洛克分析脚印的本领。
夏洛克按照他观察出来的表面现象直白的描述出来,“个子不高,约摸一米7以下,扶在墙壁上的手印显示是左撇子,有些残疾,走路的方向很坚定,个性沉着稳健……”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顿时收住,他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不是正在形容一个很熟悉的人。
◇
◇
司机在后视镜里打量穿着白衬衫湿嗒嗒的约翰华生,他拉拉手刹车,在一栋普通的小房子前面停下车。
华生拉开车门走下出租车,他叫司机在原地等一下。
华生抬起手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他回头看了看,司机还在他后面的马路上等着华生付钱。
华生走到门旁边,捂着玻璃往里面窥视,在窗帘缝隙间看见他姐姐又是一塌糊涂的醉倒在沙发里,睡得很死,估计现在进行大规模拆迁她都听不见。
他蹲□,在花盆底下老地方找到了备份钥匙,打开门,一股酒味,哈莉叶手里滑落了半罐啤酒,湿透了地板,华生趴在脏兮兮的地板上,伸长手臂摸到了哈莉叶丢到桌子底下的包包,一团糟,华生把包包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在钱夹里找到零钱,他出去付钱打发了司机。
回来关上门,靠在玄关墙壁上,柜子上的时钟指向凌晨3点半,华生叉着双臂,安静的看着在沙发里打鼾的哈莉叶,以及,一屋子发生过战乱的痕迹。
华生穿着姐姐的蕾丝睡袍,跪在地板上整理杂志,这怎么能够是他历经千辛万苦,死里逃生回到现实世界的第一件工作。
他想象中的回归,至少应该……桌上一只温馨小蜡烛,眼前一盘郝德森太太亲手烤的材料丰富的披萨,手里端着甜透心窝的奶茶,耳边还响着《友谊地地久天长》,欢快愉悦的小提琴声音……不,小提琴还是算了,把小提琴踢出去吧。
手指间一阵刺痛。
华生放下怀里厚厚一摞杂志,抬起手在台灯下看着戒指,真是怪异,难道是华生的手指浮肿了,对比一下右手,十根手指头都是正常的,为什么这枚戒指越来越紧,刚才在浴室里用肥皂死活都拔不下来,之前还能被蛮横的扯出来,自从上次回来过一次以后,戒指就逐渐在收紧了。
看来需要找个专业人士帮助他处理一下。
华生疲倦的收拾掉桌面上的啤酒罐,他替姐姐披上一条毛毯,懵懵懂懂的走进哈莉叶的房间,躺进皱巴巴的床单里。
很困……
“约翰华生死了,福尔摩斯……”华生在自言自语中陷入睡眠。
◇
◇
天色变化的很快,沉闷的下起雨来。
夏洛克正在221B抱着骷髅头和麦考夫语言不通的争论华生的死活,到最后被野蛮的用桌布裹一裹抬进小黑车,运送到白金汉宫接受特工的审查时。
华生迷糊的睁开眼睛。
他扶着门框走出房间,腰酸背痛,呲牙咧嘴,一方面,和那个任性妄为的混蛋发生了极其惨绝人寰,连绵不绝来了3次高/潮的性行为,然后毫无喘息机会,就立即被恶魔丢进浴缸里勒死的激烈过程,对于华生来说是昨天的事,各种各样鲜活的情景历历在目,加上雨天,新伤旧患约好了一起来摧残他。
华生扶着腰在厨房的炉子上生火,煮咖啡。
哈莉叶居然滚到了地板上还能继续熟睡。
时间还很早,华生拿过姐姐的笔记本电脑,掀开盖子,键盘上一堆面包碎,“god……”华生真是对他姐姐绝望了,医生有洁癖,他扯过纸巾仔细的清理键盘,顺便啜饮着咖啡,浏览起自己的博客,很多人在博客里留言评论,关心他的死活和行踪问题。
这时候的夏洛克还没有把那张蜜月照po出来……那是许多天以后的事。
对于质问他行踪问题的议论,华生不想回应,他在网页上找到了那位,当初撮合他与那混蛋同居的旧相识,斯坦福。
之前在公园里遇见斯坦福就是一个错误的开端!!!!
华生很快就搜索到了斯坦福公开在学校论坛里的手机号码,他是一名老师。
华生洗干净咖啡杯,在房间里换上前任姐夫的衣服,结婚不到3个月就闹离婚,最后还是签字了,婚姻这种脆弱的牵绊,真不靠谱。
哈莉叶一直没有丢掉她离婚的前夫的杂物,不可能是舍不得,华生觉得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哈莉叶很懒而已……她不会有空收拾这些杂物的,有力气还不如拿去喝酒。
华生偷拿了哈莉叶的手机,揣进口袋,悄悄的出门,撑起一把雨伞,在雨帘里漫步,走着他熟悉的道路。
姐姐在地板上裹着毛毯,翻了身,在淅沥沥的雨水声中继续沉睡。
◇
◇
华生坐在餐厅里,斯坦福很久没见了,又胖了,快要塞不进餐椅里面去。
衬衫能装的下4个约翰华生,这不堪重负的体型真让人担忧,“胆固醇怎么样?”诊所医生的职业病犯了,“别吃太多油炸的东西,意大利面也不许多吃,我有时间的话,给你制定一个健康食谱。”
斯坦福一动不动,面对面的盯着华生,张着嘴无法合拢,“你没有死?你没有死?我都在家为你哭3遍了,还有人说你失踪了。你怎么今天突然间出现?”
“你为我哭3遍?”
“毕竟老同学一场……”斯坦福对身边的女侍者点了一份奶油塔。
“咳!”
斯坦福看了一眼华生的表情,立即改口对女侍者说:“还是换成玉米沙拉就好了。”
华生问他还能不能帮忙再找个房子。
“另外再找个房子?你住?你知道的,我不是房屋中介。”
“我需要搬家。”
“约翰华生!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回去221B!今天可是你结婚的第三天!你突然间要离家出走还是怎样?”
“我不是真的和他结婚。”
斯坦福注意到了,约翰华生现在连福尔摩斯的名字都故意避开不去称呼,他们之间又吵架了?虽然在华生博客里就了解到他们每天都在吵,但是这次有这么严重吗?
华生转着杯子把手,心不在焉回答他:“这很难解释。”
“你倾诉出来,说不定能解决。”
“我和他合不来。”
“合不来?你们都一起住这么多年了现在才说合不来?你跟他不是很有默契吗?你还在生气他诈死的那件事?”
那件事当然在生气,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何况现在还增加了一条罪状。
华生不耐烦的催促他:“你到底能不能找到房子?”
斯坦福看着华生阴沉的脸色,他纯粹瞎猜测,试探的询问华生:“是不是那个?出轨了?是你还是他?”
“怎么可能是我!”华生捶了一下桌子。
斯坦福看着桌面一阵晃动。
华生没有意识到自己一时气愤说漏了嘴,他承认夏洛克出轨,就等于承认他和夏洛克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一般来说,不是恋人或者夫妻的话,单纯的舍友哪里会有出轨这么一说呢?
斯坦福表示很同情很愤怒,“天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夏洛克福尔摩斯居然是这么的花心!他居然敢辜负你!我替你诅咒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结婚当天?对方是谁?你认识的人?不会吧,难道是熟人??”
斯坦福很八卦的追问他。
“闭嘴斯坦福,你只要帮我找地方住,你知道我在我姐姐家是待不下去的,我在这个国家能依赖的人不多,我开口了,你明白我是有多走投无路。”
华生的军人脾气一出来,斯坦福心惊胆战的不再过问了:“可以,我可以找,下午就能给你消息,你手机呢?”
“我暂时用的是我姐姐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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