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干旱,七岁的霍思华不得不跟随父母和两个哥哥离开家乡。离开前,自家破得露顶的茅草房,茅草房前干涸的河塘,河塘边枯萎的大槐树,牢牢记在了霍思华脑海,那是一种没有生机的画面,是泛着死气的影像。那一年,霍家所在村子的村民全部离开故居外出求生。
七岁的霍思华不知道自己家乡在哪里,只知道太阳升起的地方有高山。大三岁的霍思中比她有印象,知道家乡在祁门山山脉以西,瞿城以北。
霍思中成为西北郡郡守后,曾循着幼时记忆找到家乡原址,希望能寻到族亲或者乡亲。可让霍家兄妹失望的是,霍家所在的村庄已经荒废。附近新建村庄的村民都从别处搬来,旧村庄没有一人返回,除了已经是一方大员的霍思中。
逃荒求生之路是艰苦的。那一年,吴国北部地区旱情普遍严重。霍氏一家五口在北部要不到食物,只能往有长河穿过的南部求生。
走在半路,比霍思华大一岁半的霍家二子饿死。霍氏夫妻寻了块荒地用手刨了个坑,将小儿子尸体用土埋葬,免遭秃鹰啃噬。
埋完小儿子,霍氏夫妻身后跟了一个尾巴,这个尾巴就是‘耗子’。
从那时起,耗子就一直远远跟在霍家四口身后。那时霍氏夫妻还没有生病,还有力气做点短工换回食物。因为伤心饿死的小儿子,对孤苦伶仃远远跟在后面的孩子有怜悯,食物多时,会分一点给卫青。
霍思华最初对耗子没有什么感觉,那一年逃荒的人太多,有许多像耗子这样流浪的小孩。只是这些小孩总会无缘无故消失,霍思华那时太小,没去细究小孩消失的原因,只感觉父母不管是乞讨,还是做苦力,都不会将兄妹俩放在视线之外。
能明白小孩的失踪原因,还是耗子后来在南部埠告诉她的,那些没有大人维护的孩子,很多都被饥民煮了吃进肚子。耗子这么说是警告已经失去父母的霍思华,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不要随意跟大人离开。
逃荒的日子虽苦,可有父母庇护,霍思华即便饿着肚子也非常满足。目的地南埠有山有水,村民淳朴善良,长河附近有荒地可供开垦。
眼看就能在南埠落地生根,霍氏夫妇两人不幸同时生病去世,霍家兄妹变成了跟耗子一样的孤儿。
成为孤儿的霍思华开始痛恨起耗子,因为耗子老是抢南埠村民施舍给他们的食物,那时的霍思华,每天在草堆中睡觉前,都要将耗子赌咒一遍。
霍思华永远记得第一眼看到两位大人的那一幕。当她跟着哥哥从草堆钻出时,她看到了仙人,看到两位高大俊美的上仙,还吃到了仙食。那块肉饼的美妙滋味,在她之后的人生中再无有过。
有幸被郑钰铭和楚朝辉收留,霍思华觉得是父母之灵在冥冥之中苦求所致,为了在大人眼中有价值,霍思华拼命向两位大人希望的方向努力。
在山谷的生活是幸福充实的,美中不足便是耗子也跟来了。霍思华当时恨恨地咬着指甲,深觉这个叼钻狡猾的家伙总是阴魂不散。
虽然两位大人认可了耗子,肯将耗子卫青领进了山谷。霍思华对他却分外防备,防备卫青会不利于大人,不利于山谷。在之后的岁月,虽然随着时间流逝,相处长久,霍思华对卫青的成见慢慢变小,但霍思华心底对卫青一直有着不好看法。
吴王笙四年六月,拿到毕业证的霍思华应豆蔻邀请,去了咽喉口城池作客。霍思华会去作客,很大原因是去探望兄长霍思中。
“小妹!为兄来接你了。”霍思华跟卫蔻的车刚抵达咽喉口城池城门,卫青已经等在那里迎接。
“大...兄,我哥哥呢?”霍思华称呼卫青称呼得比较别扭。
“思中前几天去瞿城办事,今天晚上会回咽喉口城池。”卫青很殷勤,挥手让马车夫将马车赶过来,方便霍思华乘坐。
霍思中在咽喉口城池没有置办房子,住的是卫青的房子。霍思华不想跟卫青多相处,原计划是住到卫蔻家中,现在卫青直接到城门堵人,霍思华只能跟着卫青安排的马车走了。
卫青的府邸布置得很不错,外表大气,内里温馨。府中聘有清洁的工人和做饭的妇女,这些人看到卫青陪同霍思华进来,一个个弯腰行礼。
“思华,你住这院子。”卫青推开一个院门。院子中种满鲜花,院中房间为一卧两厅,布置偏女性化。
“我哥住哪?”霍思华本来准备住霍思中的房间,没想到卫青会专门为她准备一个院子。
“你哥...”卫青摸摸鼻子。“思中跟为兄住一起。”
“啊?”霍思华盯着卫青,满腹狐疑。卫青府邸很大,都能帮她这个临时作客的妹妹准备院落,就舍不得给长期在咽喉口城池办公的霍思中准备房间?
“ 上个月两位义父在,思中...思中的卧室改成义父的居所了。”卫青不情愿地解释。
“哦!”霍思华释然。
霍思中傍晚时分从瞿城回来,见到妹妹非常高兴。这义兄妹三人有三年没有在一起团聚,见了面有无数话题,一直说到城中更夫敲了三更,霍思华才告辞回房睡觉。
等霍思华一走,卫青拦腰将霍思中抱上床,扔到床上就开始扒衣服。
“等等!等等!当心小妹回来发现。”霍思中挣扎。
“发现正好!省得解说了。”卫青不理,继续手中工程,赵国大乱,咽喉口城池的军队处在随时发兵状态。卫青已经被楚朝辉任命为伐赵总指挥。一打仗,两人就得分离。
“思华对你一向有意见,如果知道我们在一起,我怕思华会反应激烈。”霍思中担忧,这世上,他最了解妹妹,明白霍思华对卫青有成见。
卫青手中动作一顿,马上又满不在乎:“只要义父同意,思华哪里会反对。”
霍思华是霍思中的七寸,两位义父又是霍思华的七寸。卫青并不担心霍思华的反对会成为他跟霍思中的障碍。这世上总是一物克一物。卫青自己的七寸有三个,霍思中和收养的楚朝辉、郑钰铭。
“大父知道,郑父还不清楚呢。”霍思中反驳,他们这个五口之家,最有权威的是远在镐京的那位。
“郑父才不会多管呢,不是早说过我们的终身大事由我们自己决定!”卫青已经剥光两人衣服,匆匆为霍思中扩张了两下就急吼吼的进入。
“你又蛮干!”霍思中后面吃疼,脸上不满,卫青在床上总是显得太急切。
“谁叫你去瞿城一呆三天不回。”卫青委屈。他因为随时要奉命出发,不得离开咽喉口城池半步。霍思中去瞿城,卫青再想念也只能熬着。
“我这是有公务要办,不是得为出兵安排物资嘛!”卫青动作放缓,霍思中疼感减轻,慢慢适应。
霍思中只要想起跟卫青的第一次,就是满腹的心酸,他的初次是在半梦半睡间被卫青得逞的。
霍思中从小被卫青欺负惯了,流浪的时候被抢食物,进了山谷被抢床,长大了被抢贞操。卫青对于霍思中来说,就是一个累犯不改的强盗。
自霍思中来西北郡当了郡守,卫青自己不能随意离开咽喉口,总是用各种事务将霍思中引到咽喉口城池,来了之后,总是拖到天黑,让霍思中不得不住在卫青的房子里。一住在卫青的房子,结果总是两人同睡一张床。再后来,霍思中被卫青灌醉,迷迷糊糊被卫青上了个痛快。
两人的第一次,卫青是爽了一夜,霍思中醒来后是趴在床上两天才可以下地走路。霍思中回到瞿城便坚决不踏进咽喉口城池一步,卫青设法去了瞿城,霍思中避而不见。
霍思中不想自己屁股再开花,可惜不敌卫青厚脸皮。已经是子爵的卫青,在光天化日之下,j□j着上半身,背着荆条跪在霍思中瞿城的郡守府门前赔罪。霍思中有心不见,可跑到郡守府前看热闹百姓越来越多。卫青不要脸,霍思中要脸啊,不得不将神气活现的卫青拖进府。
就这么着,两人黏糊在一起有一年多了。
霍思华起床起得很早,在院子里散步正好碰见卫青从房间出来。卫青每天一大早都得去趟军营。
“小妹,早!”卫青见了霍思华就咧嘴一笑。
“早!大兄!”霍思华朝卫青身后看了看,没有发现霍思中身影。
“思中在房间呢,你去催催他,别老睡懒觉。”卫青指指房门,看见霍思华过来,卫青没有将房门关上。
“哦!”霍思华不疑有他,在山谷时,兄妹俩经常进出对方房间。卫青这么一说,霍思华举步朝房间走去。
卫青眼见霍思华进了房间,马上像兔子一样溜出了府邸,躲进了军营。
直到天黑,卫青才磨蹭着回府,一进府门,就看见黑着脸的霍思中站在院子。
“卫青!有你这么粗心马虎的!出房门都不把门关上!”霍思中在妹妹的惊叫声中醒来,醒来发现妹妹紧盯着自己的光裸的上半身,上半身上都是卫青搞出来的斑点,斑点痕迹统一,全部是两片嘴唇形状。
“啊!给思华知道了?”卫青无辜的抓了抓头。“思华人呢?”
“搬去卫家了!”霍思中穿好衣服出来,霍思华已经包袱款款去了卫蔻家。
“反正让思华知道了,我们也别瞒了!”卫青摊手。
“哎!”霍思中愁苦,霍思华明显是对卫青有意见。
霍思华再没有见自己兄长,在咽喉口城池呆了两天就回了康城。回到康城,郑钰铭已经返回。
“什么?卫青和霍思中?”郑钰铭惊讶,这两人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他在西北郡怎么没看出来。
“义父!请给哥哥去封信,让他不要理卫青。”霍思华咬着嘴唇请求。
“你不希望思中找对郎?”郑钰铭小心问霍思华。
“不是!”霍思华连连摇头:“我不是反对哥哥找对郎,是卫青..是卫青太坏了!哥哥跟他一起只会吃亏。”
霍思华进房门看到哥哥身上痕迹,立马明白卫青是故意让她看见。由卫青举动,霍思华可以猜出霍思中本意想瞒住自己。
“这个...”郑钰铭搓手,他不想棒打鸳鸯。“他们要是不想分开呢?”
“不分开也可以,他们得跟范老师和葛师娘那样,举行百慕国婚礼!”霍思华为自己哥哥着想。百慕国婚礼是一对一,结婚后两人必须相守一生一世。
霍思华明白自己哥哥心性,是个死脑筋的人,万一卫青半途变卦要改娶女人或者移情别恋,对霍思中会有巨大伤害。为防止这种情况出现,只能用百慕国婚姻制约卫青。
“两个男的举行百慕国婚礼?”郑钰铭又抓头。大秦虽然对男男之风宽容,却没有同性的婚礼。
“不可以吗?”霍思华看向郑钰铭的目光中充满哀求。
郑钰铭寻思,他和楚朝辉都可以将这个世界的社会制度改变,一个男男婚礼难道会比改变社会制度困难?
“好吧,等局势平稳,我跟你大父就为他们举办百慕国婚礼!”
吴王笙七年秋天,康城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总理事郑钰铭和大将军楚朝辉的两个义子在吴国王宫举行了百慕婚礼,百慕婚礼讲究一对一,一旦举行婚礼,无论贫穷困苦,伴侣都得不离不弃。
自此以后,大秦大6承认同性婚姻,不过同性联姻,只能有一种婚姻形式,那就是百慕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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