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黎?”我分辨不出声音,隐约想起上次的事情,只能期望是他。哦,如果是的话,原来慕清黎是蛇精么……如此高端洋气上档次,我抽风的想。
“……”
他不说话我反而当是默认了,稍稍放心十分之零点一,接着说“你拿到鬼墓的东西了么?……这是哪?……你在这里是不是证明我没死?…最后那句你到底听没…”
“闭嘴。”
“……”“至少告诉我这是哪么?……”
“我,让,你,闭,嘴。”“听好了,小丫头,吾进食之时你若再打扰,便连你一起吞了,你以为我已借宿几个月,现在还怕你不成?”
“……”我住嘴了,发现这语气根本不像慕清黎。我所幸闭眼继续猜测,任由它在我身上。好在天生对蛇并不畏惧,前提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蛇,并不以吃我咬我为目的,再并且现在这么不科学的场景是不是梦谁又知道,暂时放下担心不去考虑。……它提到几个月?几个月内我身边多出来的东西都有什么?慕清黎,珠子,姜耀,……对了,蛊。
借宿于我身上。
这个说法,听上去,最像是与那个蛊有关。
所谓卵不是虫卵而是蛇么?不对,这么大个子的蛇,被吃下去的是它,非把我撑破不可……不对不对,有蹊跷的事情首先应怀疑源头。它是个……幻觉么?又或者,这里本不是真实世界?
……
“那个,你在吃什么?几时吃完?……”我却生生的问。顺便伸手偷偷摸了摸这条蛇,果然手指拂过如触到寒冰,指尖冰冷,若不是我在温水中,非被它冻伤不可。并且每一片鳞都很滑,与往常蛇感觉不同,其实我倒也没摸过几次蛇。
“放肆,拿开。”
“呃……”我触电一样把手举起来。
“我于你意识里,不得已现形。七月之前,尚未完全认主,你莫要自负,待活到那时再说不迟。”
“……”我忍住自己笑意,没笑出声。觉得现在必定是在做梦,梦里有个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只是,之前那紧绷的神经怎能轻易松开。“不不,不说那些,我只想知道这是哪,怎么出去。”
“你自己的神识,问我作甚?”
咦…?果然……是梦里?“……谢谢,可是,你是?为什么在这里……你在吃什么?……”
“九灵蛇祭在你身上,竟然什么都不自知,还问我?明年七月之前想好名字,休来烦我。……还有,这种东西味道非常之差,你不要再受什么反噬,若再有一次,我也不帮你。”
“……!”我惊讶,这话里的信息,好多……马上知道了什么似的,陷入深思。
“听到便吱一声,我已成型,现在完全可以不顾你死活。”
“谢…谢谢……”它的话,意思是……它帮我渡过了这次反噬么?“等等,先不管别的,请你告诉我什么是九灵蛇祭?你又是?”
“……”它非但没解释,还在我脖子上缠了一圈,越缠越紧。“百度一下,你就知道,作何烦我。”
“噗——”我唯一的一口气被喷了出去,它卡住我脖子,这时再想喘气已经很费劲。“喂……”我勉强挤出一个字,感觉自己意识模糊,本来刚刚越来越清醒的感觉,这下都没了。
……
玛蛋,这傲娇蛇……是打哪来的。
……
等我再睁眼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天空。
风把云吹成各种形状,蓝的不像话,偶尔还在视野里飞过去几只鸟,其实是麻雀而已。这样普通的风景,也好像有很久都没见过了。而我自己,正被几个被子包裹着,像个卷饼,浑身动弹不得。风吹过鼻尖,呼进的空气都比底下要好的太多,大冬天的,我实在很想用个不合时宜的词,清新。
慕清黎那时候把我带出来后,直接送到了学校的楼顶。天冷,他便在四周弄了结界一样的东西,说白了只能挡挡风,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拉风。他知道金晨有伤,把他带出来便想打发走,可之前一阵我没醒,他们两个就在原地等了。
好在我没几分钟苏醒过来。
带着一个喷嚏。
迷茫睁眼。
“慕清黎?”
“没事了。”他手盖过来,而我发现自己的听觉竟然比梦里的还要差,只能听到他发音,甚至内容都要依靠于口型。耳鸣声分为好一个频段,异常烦躁。
“都没事吧?…”转向金晨。
“没事,你歇一歇。”
我正枕在慕清黎腿上,他伸手把被子又拽紧些,“耳朵难受不要说话,我可以听到。”
我嘴角一跳,这两个二货难道不觉得当下状况哪里不对么?大冬天的给我盖个被子在楼顶天台躺着,这是在害我,还是害我。试着动弹动弹,其实还是能动的,只是身上有许多地方难受罢了。我起身,又看了看四周,校园这些熟悉的环境,光是看一看便让我感动非凡,能回来太好,先不管一切,我得跟家里……联系。
“学校和家里,我帮你处理好了。”金晨随口说。
“啊?怎么处理的?”
“你回去便知,今天不去上课也没事,晚上时候正常回家就行。”他说完弄弄自己的衣服起身,站在楼顶边缘,手搭在避雷网铁丝上,看着下面的学校。“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一听到医院两个字,我立刻蔫了。抱着慕清黎的胳膊,躲在了他后面。我说我不去医院,什么事都没有,好得很。
慕清黎果然妇女之友的帮我说,她是受反噬,你带她去医院也没用。
……
金晨眉毛微蹙,走近一步,指着我说“我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她的肚子…她肚子……”
慕清黎假装瞬间想歪了,头如同机械似的,扭回来,微张着嘴微妙地看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么?!”
“……”
“……”
我一把把他推开“瞎说你妹啊!!”,继而面朝金晨,“金学长,我没事。”说着摇摇头,“真没事,一点也不疼,所以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这一次,……要不是我乱跑下来,都不会有这些事……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回头我也跟茶杯道个歉……”但是那个大叔我绝不,小鬼的事情还记恨着他。
慕清黎好笑的看着我,附和着说“你看,她不是很有精神。”
金晨终于走了,是不得不回去汇报,我安心下来,久违的平复了一口气。其实才过去一天而已,如金晨所说我还有了一天的假期,洒家这辈子……值了。
“慕清黎,我去跟姜耀打声招呼,你是不是,拿到墓里的东西了?”
“我还当你不想问了呢,正觉得奇怪。”他继续说,说我刚才的样子有多么惨烈,什么七窍流血,面目狰狞,就差头顶升起一股仙气便归位了。好在不知为何出来后稳定住了。慕清黎吃到那鬼墓里藏的上等口粮,可惜只存有十分之三,其余不知去了哪里。他补充完生气,把我和金晨送了上来,同时潜藏在操场附近的ss得到金晨消息,只在刚刚数分钟前已启动了底下的阵法,想必现在鬼墓里,已经彻底空了。并且防空洞的阵已被加固,这样的事情,该是不会再发生了。
“我刚才没问是有原因的。”叹了口气,“刚才在梦里,有条怪蛇,我以为是你问了它一些事情,差点被缠死。……对了,慕清黎,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九灵蛇祭?……”
“九灵蛇祭?……这么玄幻的名字?没听过。它怎么说?”
“听意思,是它帮我抵挡了反噬,说什么它还没认主,叫我别猖狂之类的……”
慕清黎微低头沉思,似乎没把我说的当笑话,“他在你的意识里?…我去会会它。”“不用去找姜耀,金晨应该都去说明白了,找地方歇一歇,你现在身体需要恢复,别乱动,等我一阵。”
“嗯……”
“金晨让你感觉不出疼痛疲乏,实际上身体还是有损伤,老实待会儿等我回来。”
“这么着急做什么,万一那是我想象出来的东西……”
“不是,刚才的确有东西替你挡反噬,有必要搞清楚。跟时间有关的反噬,与时间长短有关,这鬼咒不知是多少年前的,比我想的危险,说起来……我,刚才在怂恿你听……”
“没,又不怪你,这总比你吸我生气要好得多。……那蛇很傲娇,如果真的有,你小心。”
“傲娇,我倒是会应付。走了。”
“嗯嗯。”
我看着慕清黎消散在空气中,暗自松了口气,谁都没事,安全的回来……真好。活动一下四肢,把那碎花被子卷起来,搭在边上。这是我第一次站在学校屋顶上,感觉甚好,怪不得许多电视影剧都弄这个场景,我们这楼上刚下过雪,掩盖了地面粗糙的水泥地面。学校里估计在上午第三节课,听着各种声音汇集在一起格外有生气,只可惜,我耳朵现在不大好使,失真了。说起来,似乎只要我没跨时间的听东西,便不会有所谓的反噬。
为什么?
为什么扰乱时间,不被允许?
是谁不允许,难不成世界上真有神?!
……
要是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情,其实我还是,很愿意搀和进来,这么考虑,加入ss未尝不是件很好玩的事情,不过……既然有像现在捡一条命回来的时候,同样就有莫名丢了性命的可能。……所以,我愿意为了自己的好奇献出性命?
我不怕,我怕的是,连累别人。
那时候无法理解,为什么人不去追寻世界和生命的意义,而是大多溶在社会里挣扎,被本不存在的东西所左右,被洪流所趋势,被外界所禁锢。年龄也不算小了,目睹过许多哥哥姐姐,念书,考学,找对象,结婚,生孩子,固定工作。似乎一生都这样过去,许多人的一生都这样。都是相似的,是不是站在一定高度,人生的后半段可以被简化成一个字“略”?不可笑么?意义何在,为什么不去追问,为什么,要这样?
我身边有许多并非真心信仰的人,他们有求于他们所信奉时,才去庙里、塔底跪拜,寄希望于空无。为什么不去问,神是怎么来的?信轮回,为什么不去想办法研究有没有轮回。信神明,为什么不去找神明,信世间有法有规律,为什么不去探寻规律是谁定的。
第一步尤其艰难,可擦亮眼睛看,其实并没有东西在阻挠人类。
束缚来自于,心,这个最强的咒。
如果有机会,我想我会加入ss。短暂也好,要知道自己为何而活。
我要尽可能的知道,这个世界的秘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