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小难受纠结的神情,季闵昊心里其实并不好受,他能够深切感受到,伤害她,同时也在让自己的心难过,但是心中却无法控制那种报复的感觉,“过来。”有些强势的拉着小小向露台走去,也没有了之前那种绅士的姿态,更多的只是霸道,霸道的像一个任性的孩子。
小小被他的大手一拽,手腕被捏的生疼,踉跄几步跟着季闵昊来到露台,脚下似乎不受控制,当季闵昊停下脚步,她的身子便直直的撞在了季闵昊的身上,伴随着“啊”的一声,抬头,一双深邃的眼眸默默的注视着自己。
收回了暴虐,季闵昊的眼中更多的是多了那丝温柔,不同于之前的温柔,看起来让人那么的舒心,小小以为自己看错,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没错,他是季闵昊,是那个邪恶的男人,但是现在却用如此温柔的、平和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季先生,你怎么了?”小小丝毫没有任何防备的将话问出口,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连忙惊慌的用手掩口,“我……我不是故意要问的,对不起。”是季闵昊的这种温柔让她放松了防备,就像之前那样,完全没有了戒备,但是这种感觉似乎比之前还要让人毫无紧张感。
“没什么。”季闵昊一如既往的回答,能够看透别人,却不被人看透,这是季闵昊一贯的做法,面对眼前的小女孩,他如此的做法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去能够用无限的温柔再次让小小迷惑,让她的心开始飘飘荡荡。
小小从不相信季闵昊会拥有这样的温柔,但是他的确拥有这样的温柔,尽管不明白这其中有几分真,又或许是他在把自己当成玩具戏弄,小小自责着,季闵昊已经直接讲明她就是他的傀儡、他的玩具,但是心,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沦陷。
虽然听到自己不是季闵昊的妹妹,听到他那么决然的回答,小小心里的确很难受、很受伤,但是又有一种莫名的轻松,轻松之余,又带有一种紧张,她明白这种紧张的缘由,也知道轻松为何,但是紧接而来的是落寞,即便有了那种感觉,她知道,季闵昊不会是自己的。
“就算如此,起码……起码不是哥哥,只是这样就好。”这是小小心中的第一句话,就算被他讨厌、就算被他恨,起码要好过自己喜欢了哥哥那种关系,她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有这么幽怨吗?”季闵昊微微凑近她的耳边,收回之前的那种温柔,更加入了一丝邪魅,他这种变换神色与翻书还快的个性让小小有些应接不暇,她的神色有些茫然的看着季闵昊,自己从未在这样的深夜与他单独相处,更不知道季闵昊突然这样、突然那样想要做什么。
“我没有幽怨。”小小低声回答,但是神色间与不经意的叹息已经出卖了她心中的真实想法,侧头看了一眼露台,虽然只是三楼,但是高度却不低,心中有些敲鼓的想法,于是小心翼翼的问:“季先生,你……该不会想把我推下去吧?”
“什么?”季闵昊万万没想到小小会这样问自己,他不由得笑出了声,“小小,我要重新审视一下你的想法,没想到,你的内心居然这样腹黑,来,让我瞧瞧。”手指托起她的下颚,将她的脸微微抬起,像是在观赏一件艺术品,小小被他这样的举动弄得有些尴尬,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视线转向一边,躲避着季闵昊的注视。
“果然隐藏得很好,在外表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季闵昊打趣儿的说道,“不过,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如果真的很想实现,我倒是可以满足你。”
“啊?”小小惊慌的看着他,连忙摆手解释道:“季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你天真,你就越发表现得这样笨笨的。”季闵昊的手指在她的额头弹了一下。
“唔~”突然的疼痛让小小呜咽一声,一只手捂在额头,挑起眼眸看着季闵昊,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邪恶的像魔鬼,一瞬间又像在哄着孩子一般对自己,不应该说是孩子,应该说,他是在把自己当成宠物。
不是小小的想法天真,而是季闵昊真的是那种邪恶的、说不定马上就能把她从这里推下去的那种人,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笑也好、还是生气也好,不管怎样做,对于小小来说都是一种威胁,她害怕,打从心眼儿里的害怕,而越是害怕、越想靠近,这样的纠结让小小不停的在心里骂着自己。
“我不会那样做的。”季闵昊突然大手一揽,将她搂在自己怀里,“冷吗?”他柔声的问。
“我……”小小抬起头看着季闵昊,这一夜,让她真的很费劲,自己从未与季闵昊在夜晚如此靠近,今天接二连三发生的状况她让有些眩晕,于是连忙答道:“我不冷。”虽然自己真的很冷,而这种冷意是之前身上被吓的渗出冷汗,现在又吹了冷风的关系,但是小小不敢回答自己冷,因为她不知道下一刻季闵昊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季闵昊微微一笑,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小小的身上,“既然冷就说出来,难道你又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我不喜欢不诚实的孩子。”看着小小面容突然一变,季闵昊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呃,这一次是我忘记了,有人刚刚对我说过,她已经不再是小孩子,可是……”
季闵昊的话锋突然一转,“可是那个人虽然说着自己不再是小孩子,却没有很好的向我证明她已经不是小孩子、而是成年人了。”
听到这样的话,小小看向他的视线连忙收回,脚步戒备的向后一退,季闵昊的手却没有放松,依然紧紧的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搂在自己怀里,“小小,你知道今天晚上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
“不……不知道。”小小摇着头,其实她很想说,季闵昊应该是想要做某些事、或者为了戏谑她这个傀儡,所以才会来 这里,但是心中这样想,嘴上她不敢这样说,说出这样的回答,小小却又马上想到,能够猜透自己的季闵昊会不会再次拿说谎的孩子来说自己。
但是这一次她猜错了,季闵昊只是温柔的注视着小小,手指划过她的秀发,轻触着她光滑的脸庞,“小小,剪断你的头发,你一定在心里恨我对吗?”
提起剪断头发,那是小小心中的痛,但是说到恨,她真的不恨季闵昊,这种感觉自己也说不清楚,应该说要恨的,却莫名其妙的提不起任何恨意,反倒希望季闵昊不要因此而讨厌她,如此纠结,让人很不明白。
“季先生,我不恨你。”她轻轻回答,“我……我只是害怕,我怕那样之后季先生会更加讨厌我,其实……其实我只想季闵昊不要讨厌我,其它的……我不奢望。”
“你的想法就这样简单吗?”季闵昊修长的手指轻抵在她娇嫩的樱唇。
“……”小小望着季闵昊,不知道怎样回答,她的愿望只是这样,只是这么一点点就十分满足了,但是仅仅这一点点的愿望,也一直在被季闵昊抹杀着。
“这样的愿望是顺其自然的,并不是我们强求自己就可以得来的,小小,我不能改给你保证什么。”季闵昊没有直接的拒绝,但是也没有明确的给予回答,因为就连他自己都很纠结,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样做了。
季闵昊的心有些烦躁自己这样的纠结,但是脸上依然平静,“还是之前的问题,我带你来这里,只是想让你看一看自己的另一愿望。”
“我的另一个愿望?”小小努力的在心中搜索着她的愿望,童年时她需要朋友,但是米锐不在了,之后她渴望自由,没有自由的生活,即便可以去上学,依然被禁锢着自由,这些愿望中最大的愿望,莫过于她想得到季闵昊的认可,只有他认可了,自己的存在才有意义,她也自然会有朋友、会有自由。
“之前不是有人说过,如果能够看到美丽的星空就太好了吗?现在我满足你。”季闵昊的指向寂夜的天空,循着他的手指望去,犹如墨盘的漆黑之夜,繁星点点洒落在天空,因为已经是凌晨,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山中,如此高的露台,寂静之下,黑夜的星星格外闪烁,十分美丽,就像一颗颗镶嵌在黑色大理石上的钻石、珍珠。
“好美啊!”小小发出由衷的感叹,眼眸中也呈现出星光点点的异彩!
“喜欢吗?”季闵昊柔声的问。
“嗯,好喜欢!”小小的兴奋是她全然忘记了身边季闵昊的存在。
“陪你一起看星星,是我从未想过的事,也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小小,对于这样的举动,你要怎样报答我?”季闵昊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小小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小小惊慌的转身抬头,看着季闵昊的神色中带着一丝紧张与害怕,“季先生,我……我并不是一定要看星星的,我只是……只是……可是……”她不解的望着季闵昊,“季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你在逃避我的话题,你倒是变得聪明了。”季闵昊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对于你,没有我不知道、没有我不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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