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才之所以被称为“小圣手”,主要就是他跟师父“云雷手”朱云学的【四分催山掌】,已有其师六七成的功力,在江湖上颇有名号,只是为了他师父的野心,默默潜藏苏州府二十多年,如今见到一个狂妄青年竟然直接来抓自己的脖子,不禁气得失声冷笑,暗道自己待会不攥碎他的一双爪子,都妄自为人。
只是他想得虽好,现实却颇为打脸。
见到叶清玄突然动手,所有人都一起扑向了这个不要命的家伙,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明明各路拳脚都已经招呼到了对方身上,可偏偏在击中对方的时候,拳脚上的触觉一空,对方整个人如同会妖术一般,就此消失在眼前。
而孙妙才就更加震惊,迎着对方伸出的右手,孙妙才一把抓去,结果不但落空,自己眼前的整个世界却突然倒转过来,脖颈间一紧,竟然眼睁睁地被对方抓了个牢靠。
这,这是什么功夫?
难道是妖法?
一瞬间,孙妙才整个人生观都被颠覆了……
那看上去漫不经心的一抓,却让他几十年苦修的功夫成了笑话,孙妙才被人如同拎着小鸡一般,径直闯入外堂,任凭他双手紧紧扣住对方的脉门,用尽所有力气和罡力,都不能移动分毫。
“朱云!朱云老狗,给我死出来……”
叶清玄提着孙妙才径直入内,周遭的人群越聚越多,数量竟然达到惊人的百十号,看身手俱都是行将突破先天的好手,这等人物闯荡江湖也许还差点意思,但若是到了大漠,加入军队,就能组成一支撕裂任何军队的精锐之师。
若是这些人在血海里厮杀那么几年,若是能活下来那么十几二十个,保证个顶个都将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看样子,朱云这次来的确是为了金鹰选拔人才,他们在中原或是江南都难以出人头地,只有到了大漠,才有他们发挥的场所。
叶清玄拎着孙妙才,穿堂入室,如同归家一般,四周人头汹涌,却连一个人都不敢上前,只不过乱糟糟的叫骂声不绝于耳,更有些挡住了叶清玄的视线。
叶清玄终于不耐,伸手往前一划拉,“都给我滚开!”
呼啦!
在叶清玄的正前方,超过二十多名大律寺招揽来的好手被他掀飞了出去。
惊呼声不绝于耳,这些人完全控制不住身势,或是砸翻了书架,或是跌破了桌椅,或是穿破窗户,或是挂上了房梁……
当叶清玄眼前终于一空之时,他也看到了一脸惊愕走来的“云雷手”朱云。
一身富家翁打扮的朱云,来时并非一人,他的一左一右还站了两名气度不凡的宗师级高手。
一个是个面容干瘦冷硬、气度沉凝的瘦高和尚,身后还跟着四名头戴戒律帽的法僧,而另外一位,竟然比前者还要枯瘦,长得佝佝缩缩的,深目高鼻、短颌突额、皮肤干黑的外域人……
嗯?
看这一副营养不良的倒霉模样,再看这一身布条缠身的打扮……难道来者是个印度阿三?
“叶清玄!?”一看到来人,就连朱云也大吃一惊,甚至目光中隐含惊惧。
啊?
叶清玄——
现场本将叶清玄围得水泄不通,如今这三个字一出现,只见呼啦一下,叶清玄四周顿时空出来一大块,紧围在左右的各路高手惊恐莫名地纷纷退让。
那些刚刚还在叶清玄面前破口大骂的,更是吓得脸色苍白,纷纷往人群后钻去,心惊胆战之下哪里还敢逗留,直接便想开溜,同时默默祈祷叶清玄千万别记住他的面孔,免得日后被锦衣卫的杀手半夜摸了脑袋去。
叶清玄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却已让敌人畏之如虎。
己方这么多人如此怂包,朱云一方的三人全都是一脸恼怒羞愤之色。
朱云毕竟算是这里半个主人,如今见到自己徒弟被人畜生一样拎在手里,脸皮再厚也不能熟视无睹,于是硬着头皮冷声道:“想不到你竟然有胆量找到这里……先放了我徒儿,凭你叶清玄的名头,还用不着拿人质来威胁老夫吧?”
“这个嘛……”叶清玄抓了抓下巴,嬉笑道:“你说的有礼,不过我不想放手。因为我今天就是故意来找你算账的!”
朱云登时勃然大怒,但转瞬间内心却又是大骇,不由得暗自后悔不该为了与耶律牙海争功,赌气亲自回来。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那位面容冷硬的和尚眯着眼冷声斥道:“这位叶施主嗔怒攻心,心窍已迷,贫僧劝你放下屠刀,谨持戒律修行,切莫再做恶行恶事,否则堕入修罗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放下屠刀,持律修行?
叶清玄微微一笑,立即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朗声道:“大师是大律寺住持,广律大师吧?”
见叶清玄说破自己的名字,广律不由得暗自得意,阖首道:“正是贫僧。”
叶清玄冷嘁一声,淡淡道:“广律大师既是佛门高僧,在下有些话就不得不说你两句了。大师明明是出家人,为何不慈悲为怀,导人向善,偏偏如此醉心权力**,率领门人与天下公义作对,如今令师弟勾结大漠外族,对我中原欲行不轨之事,大师非但不阻止,反而助纣为虐,实在非出家人所为。大师现在还教训我放下屠刀,我看大师才应该放下执念才是。”
此言一出,四周人群顿时议论纷纷,似乎不少大律寺的俗家弟子对于师门帮助外族,确实有一些心结。
“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利嘴。施主死后怕是先要过拔舌地狱了。”广律不但不以为耻,反而面露讥讽冷笑,“我佛慈悲,佛法无边,追求的是众生平等。众生尚且平等,更何况族裔?我等远赴大漠,就是要为了弘扬佛法,导人向善,此举非但无害,反而正是造福苍生之事。叶施主年少无知,切莫迷途难返啊!”
哈哈哈……
叶清玄仰头一阵大笑,冷喝道:“大师倒是会强词夺理。可大师能保证受你感化的大漠子弟最终不会向中原用兵吗?若是大师能够保证金鹰永不向南进犯,我恭送大师与诸位北上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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