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老人家的一段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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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离开之后,我总感觉心里很不踏实似的,那是一种空空的孤独感。不过令我诧异的是,没过多久,只见他又回头找我来了。

    他说,他现在又有点相信我的一派胡言了。‘哦,原来你是属猫的啊。’他说。

    老人家告诉我说,虽然刚开始不怎么相信,甚至还感到特别吃惊,但经过好好一斟酌,还是觉得有点可信度的。因为他喂养的那些竹鼠除了猫类之外,当地的其他什么生物都不怕了,它们很嚣张的,嚣张到连人类都不讳避,更严重的是,它们不但不惧怕人类,还敢跟人类一起玩耍嬉戏呢。可今天晚上遇到了我,却害怕跑得无影无踪,这就是个最能有说服力的证明。

    他说从今晚遇见我之后,从此以后他将相信,除了有龙蛇虎鼠鸡等十二生肖之外,现在开始出现了第十三个属猫的生肖。

    不过我也没有让嘴巴闲着,当时,我语无伦次跟他解释说,其实我真的是一只猫啊,不骗你,骗你我就是小瘪三,欺老骗幼,我从来没那种习惯。可无论我怎么解释,他始终就是不肯相信,不但不相信,反而觉得太荒唐,因为世界上哪里来的有这种诡异之事啊。当他老年痴呆症啊,可他不是。所以他怀疑我大脑肯定有问题,不是神经病就是智力50以下的大傻瓜。或者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我和他开玩笑的。

    他问我是哪里的,怎么瞧着好像面熟,这么晚了,怎么还像个野鬼似的东游西荡。

    我说我真是一只猫,没有必要逗你,但是你要将我当成你们人类看待也可以。我没意见,也不反对,因为我以前的梦想一直都想做你们人类。只是自从遇见一个叫‘惜’的女孩子,就没有那种梦想了。特别当我莫名其妙变身成你们人类之后,我倒非常思念自己曾经作为猫类的生涯了。想吃就吃,想睡觉就睡觉,想翘二郎腿就翘二郎腿,没有谁会将我当成jīng神病抓去医院。

    我一本正经告诉他说,自从我离开‘惜’的怀抱和失去她的宠爱之后,我就开始沮丧,因为这种感觉让我特别难受。特别是想到她移情别恋的将宠爱放到变身为我的那个家伙身上之后,我心里就更难受更痛苦,万念俱灰。

    ‘哦,,,,,,’。老人家长长舒了口气;‘难怪听你的话总让我糊里糊涂的,原来是大脑不正常的神经病哦,小伙子,你是不是因为失恋了,才导致jīng神不正常,哎,可怜的孩子’。他怜悯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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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他带着我去了他家住了一宿。但你们不要以为他会白让我拣这个便宜啊。是另有目的。

    其实他在回头前,突然发现我跟某个人长相特别相似,而那个人就是‘孔家豪’,只是有点不敢相信,所以一直没说出来而已。

    是这么回事,他跟孔镇长是远房表兄弟。而且还有好几次在‘孔家豪’手中瞧过好几次病。不过他死活都不相信我就是他的远房表侄‘孔家豪’,特别是后来的旁敲侧击,他愈发不相信了。因为他是这么理解的,他想如果我真是他的表侄‘孔家豪’,怎么会沦落到一副如此落魄的不堪样子呢。所以呢,他不相信,甚至连怀疑的理由都没有。

    而事实上,我也确实不是孔家豪。我想,如果我就真如实说自己是‘孔家豪’,他也绝对不相信的,而且你越是抹,就会越黑。但是我也没有去抹,也不想去抹那个黑。而其实他真正目的呢,也绝不是认什么远房表鸟亲这么简单。

    原因是这样的,他有个女儿,叫阿萍,五官和身材长得都挺不错,xìng格也特别温柔善良,特别腼滇,学外事经贸的,当时在一家乡镇企业上班。

    老人家说着说着,接下来的内容让我瞠目结舌,想不到他女儿竟然跟孔家豪也发生过什么不正常的很复杂的那种关系,只是到底是什么很不正常又很复杂的那种关系,我一下子也说不清楚,因为老人家说话总是不够干脆,说一半留一半,故意给我来点悬门,而我的理解能力在当时又特别差劲,特别是在当时那种心神不定心不在焉的情况下,就更不用说了。不过我大略知道的是,她被那孔家豪鸟**害得很深,祸害得无法自拔。

    看着老人家愤懑的样子,我当时也义愤填膺,恨不得朝自己抽二巴掌,因为那脸蛋反正也不是俺的。

    老人家老泪纵横声音哽塞的说,哎,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竟然被弄成如此不堪,本来她以前很讨人喜欢,特别是单位领导,最喜欢她了,可现在呢,成了一个上班经常旷工迟到、整天说胡话、遭人嗤之以鼻的小疯婆子了,造孽啊。

    其实阿萍也并非老人家的亲生女儿,而是他拣养的,但他一直都视为自己的亲生女儿疼爱有加,父女俩相依为命。因为老人家一直都孑然一身,打了一辈子光棍。如今老了,他将一生的jīng力,都耗费在女儿身上,供她吃喝供她念书,现在就指望着她来防老呢,可没想到,唯一的指望,都成了那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唉,悲哀啊。

    而老人家为什么会打了一辈子光棍呢,是这样的,他年轻时,正是我们祖国处在吃大锅饭的年代,靠下地出工挣工分吃饭。那时,他外表俊朗,干活厉害,挣工分的功夫比一般人厉害很多。。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对女人不感兴趣。他一直很想当一辈子的光杆子司令,至于是为什么,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了。但问题是,以他当时的条件,他想做光杆子司令,也未必能如尝己愿,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虽然他不对女人感兴趣,但凭借他的优秀,偏偏就有许多女孩子要对他特别感兴趣。就好比如今的‘高富帅’一回事,你想不问红尘事,都未必能安宁。哎,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总会有许多这样的yīn差阳错,说也说不清楚。

    后来呢,在他父母寻死不活的强大压力之下,没有办法,他只好就手找对象。

    他找的对象是隔壁村的一位女孩子,那时候不像现在,政策抓得很严,不能zì yóu恋爱,更不能乱搞男女关系。谁要胆感zì yóu恋爱,谁就是想做反革命分子,谁若真乱搞了男女关系,谁就是在搞反革命活动。对于反革命,不会心慈手软,逮住了就戴高帽子,游行,坐牢,被带到宗族祠堂拉剐猪桶罩,最严重的可能还要被枪毙。

    他找的对象是人家做媒而撮在一起的,女孩子人也不错,手粗脚大,干活厉害,挣公分不比别人少,长得也可以,虽说不是沉鱼落雁,但也绝不是狗不理包子。可他看着就是不顺眼,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就在新婚那天晚上,麻烦出来了。是这样的;他俩进洞房之前,由于难得尽兴,所以他喝了不少高粱酒,进了洞房后,他呼噜呼噜的一栽头,就想大睡。谁知道那女孩子偏不让他睡。他问那女孩子说;为啥不让他睡觉。女孩子垂着脑袋扭扭捏捏的羞怯道;俺娘教了俺,**一刻值千金。。老头子道;哪里来的千金啊,今rì一稀,公分倒是发了我不少去,不知又要干多少天,才能补得回来,睡吧,早睡早起,明天还要为X会主义大厦的建设开工。

    可谁知道他睡下后,那女孩子竟然脱了衣服,然后光着屁股直往他怀里钻,现在想一想,她还真是有点恬不知耻,不要脸。

    他大吃一惊,问;你娘的想干什么,难道想搞破坏社会主义大团结的反革命活动不成。

    女孩子没有生气,只是既委屈又害怕的说;俺娘教了俺,‘**一刻值千金、进入洞房就开工’。俺娘还说,两口子之间做这事,天经地义,就是北X的X席都管不了俺们。而且这个也不能叫反革命活动。而是伟大的革命行动。俺们现在其实是在履行X席履行Xzhōng yāng履行姓X的红卫X女X指挥下达给俺们的伟大革命工作指标,俺们这是在替俺们的X会主义生产螺丝钉。X席语录上早就提到,俺们国家一直搞的是人海战术,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人多力量大。因为在八万万伟大的社会主义战士面前,美帝国主义是纸老虎,原子弹是纸老虎,一切反对俺们的反革命分子都是纸老虎,所以俺们现在这实际上是在替伟大的毛XX制造站岗守天下的红星革命小战士呢。

    说罢,想开始和他强来履行为社会主要生产小革命战士的伟大工作。别看那女孩子虽是娘子军一个,手腕力气却不小。当时,在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的危急关头,他的酒立马醒去一大半,连裤头都没有提好,就忙不迭的从洞房冲了出来。嘴里还大声喊叫;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后果可想而知,翌rì,女孩子一气之下,头也不回的马上打包走人。

    从那以后,他就莫名其妙成了个人人指指戳戳的大傻瓜,自然也闹下了一个大家茶余饭后的大笑柄,再也没有人敢替他做媒,当然,就算有人做媒,也不管用,因为摊上个那样光荣的历史包袱,也没有第二个女孩子愿意上门。虽说当时的背景是靠出工挣工分过rì子,但对于傻瓜,女孩子还是嗤之以鼻的。

    老人家说着说着,黯然神伤,长嘘短叹。

    哎,,,,,,后悔啊。

    我想;老人家年轻时的确是一个一等一的老实好男人,比孔家壕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好多了。但夫妻之间替社X主义制造小螺丝订,也天经地义啊,有什么好怕的呢。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哎,,,,,,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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