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娴一度怀疑自己的判断有误,可内心深处又否决了。每日被那拉夫人拎去教导。一直捱到五月。
这些日子以来,曾经在梦中见到的那个女子更加真实,让景娴觉得很疑惑,难道自己又要穿越或者重生?
看着梦中那个女子一路受排挤,到皇后皇贵妃死,成为继皇后。
戛然而止的梦,让景娴半夜起来时一直在思考。梦中那个皇帝,长得很眼熟。看着那些礼制和服饰,应该是现在这个朝代。熟悉?景娴自嘲道,莫不是看那人久了连他亲戚都熟悉吧?
继皇后?景娴想着看过的历史。继皇后,只有康熙或者乾隆有,可康熙冲龄即位,没有潜邸生活。这因该是乾隆。
乾隆继后,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景娴一惊。前后关节一印证。
这难不成是我将来的人生轨迹?景娴想着。原来自己注定要嫁给乾隆?看似深情款款,实则对众多女人上了心。这样的人,怎么会对他有心?
景娴想了太多,支撑不住倦意,又睡了过去。这次把继皇后的一生都看过了。一直看到南巡途中,因一个扬州瘦马而与皇帝争执,最后被送回皇宫,凄惨至死。
梦再醒时,已是天明。
在梦中的心痛,明明白白告诉景娴,那不是梦。那是自己,就像上一世的自己一样,也是自己。因为那梦中对孩子逝去的心痛,是刻在骨子里。
原来不是穿越,是重生吗?原来不是将来,而是过去。
原来,真的注定要嫁给乾隆。真的不可能再见到胤禛。自己可以有这个记忆,或许,胤禛是有了以前的记忆?才不会让这段关系如此混乱下去。才让自己离开?
怪不得没有只言片语,原来如此。这样背德的事,他也不好也不会开口吧。
既然如此,那我也放手。
只不过,不会像第一世那么蠢了,守着一个人,最后被废。不如,争取机会,逃离这个牢笼。反正胤禛死后,粘杆处也不会被那个自负的乾隆启用。没有粘杆处,无论是南巡途中还是别的途径。诈死离开,不过是时间问题。我只要,新的人生。相遇是错误,你的放手,我也不会一错再错。
九州清晏。
胤禛皱着眉,“她又醒了?”
“是,不过看似很平静,并不是被噩梦惊醒的。或许是睡久了,就醒来。”暗一回复。
“哦。”胤禛表示知道了,再问,“药都备好了?”
“回主子,都备好了。已经给药给那拉格格身边的人。”暗一回复。
大婚当日。
行的是侧福晋礼仪,虽然形式上还是不错,不过还是省去了拜天地这一步骤。上轿前,景娴又问了一遍若素,“药备好了?”
“主子放心。”若素点头。心里还纳闷着。这自己重新回到了粘杆处,头领拿来药,说是皇上给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四皇子近主子身边,特别是洞房的时候,而主子昨儿个也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让自己寻些迷药,大有在洞房时把四皇子放倒的样子。若素纳闷了,这两个主子怎么都有这样的想法。
当然,若素还是问了一句景娴为什么要那样做。景娴轻飘飘来了一句,“那人的黄瓜太多女人用过了,还要同时共用,老娘嫌脏。”
若素还是半懂半不懂的,但是景娴这番话被原话转述到胤禛耳里。胤禛不禁笑了起来,这“黄瓜”的比喻,根据前后景娴的话可以推出。这几个月的阴霾一扫而空。自己都忘了自己也是属于被嫌弃的那类。
雍和宫。
“开始吧。”胤禛说道。
“你本体阳寿未尽,可记住,只有六个时辰。”丹增活佛说道。
“弘历,他呢?”胤禛问。
“贫僧自会将他神识封住,六个时辰,不会有损伤。”
“那就算将来我夺舍了他身子,他会怎样?”
“各人有各人缘法。他能被您夺舍,也证明他龙气不够。”
“朕……对不起他。”
“因果已然注定。”
胤禛闭上眼,再睁开眼时,已经看到红色的喜服。
五个月没见她,忍不住走向前,用称挑开盖头。本来沉重的心思,看见她瞬间,不由得暗笑了起来。
听暗一说她吩咐要扮端庄,后来干脆自己上妆。自己掀开盖头时,本来应该是熟悉不沾一丝烟火气息的精致小脸,硬是被敷上厚厚的脂粉,用重色点染,再加上她板着的脸,生硬从一个少女变成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
“爷。”不知道她声音怎么变得有些嘶哑刺耳。
胤禛本想开口问她身体怎样,却意外想起她刚才的样子,也没听暗一说她生病了,莫不是也是装的。
景娴看着这个人,果然是梦中的乾隆,可是刚才他看自己那一瞬间的眼神怎么解释?没见过他啊。他那眼神里的温柔和珍惜,是不会看错的。
“嗯,”胤禛不自然开口,“安置吧。”代替了弘历的位置,以后,弘历没有可能再进你房间了。景娴。只此一次。
景娴心里想着,见到姐这个样子,还敢拖姐上去?不过那迷药怎么还没起作用。还得拖延一会,“爷,还要喝交杯酒。”一字一字,不带丝毫娇媚或者是新婚的娇羞。反倒像一个嬷嬷。
以前的景娴就是因为这样被厌弃,那现在的我,不稀罕你,更巴不得你永远不要来这里。
“好。”胤禛听着她刻板的语气,把她和那个记忆中的景娴对照来看,要不是她眼中熟悉的狡黠,他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景娴。对景娴的要求,总是不假思索答应。
景娴听着这答语,恍惚记起胤禛说的“好”的场景。心底不由得泛起苦涩的笑意,就连想陪他最后几年都不行,那些温柔的宠溺让自己迷失。但是这辈子还是成了弘历的妻子。以他的性格,**这种事他是做不来的吧。
最后的最后,还是没等到他的只言片语。
景娴还在神游,突然感觉眼前出现一杯倒好的酒,微微诧异,抬头看,胤禛已经倒好了酒,“谢谢爷。”景娴垂眸,掩住眼神里那瞬间看到的眼神。包容和宠溺。这眼神怎么可能从一个还算陌生的人眼中出现。
两人缠住手,胤禛怕她手累,还略微低了下T身子,偏过头,看着她闭眼喝酒。景娴,这拜天地,我一定会补给你。
放下酒杯,“……”胤禛正打算开口,就失去了意识。最后还想着,要知道真的能够换体成功,就不应该让人下药。本来……还想抱一抱她的。
他对面的景娴还算手快,接住这个成年人,“爷……爷……”景娴试探着叫了两声。
景娴松了一口气,这人终于被迷倒了。
唤出若素,将他弄到床上,把他衣服脱好,然后就看到若素把那白绸换了一条带血的,景娴不由得赞叹,“若素,你心真细,原来我还以为我得自己刺破脚趾或者什么地方,没想到你都帮我备好了。”
若素不敢说是首领给的,只好答,“您让我备迷药的时候,奴婢就想到这一层了。”
景娴又突然想,“这血量,到底是多少,你知道么?”
“女婢隐晦问了一些过来人,奴婢才放了那么多的。”若素想着,这应该是首领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货真价实的处-女血。
景娴摸着下巴,“嗯,不错。”
“那您要不要卸妆,安置了?”若素问。
“妆容嘛,待我再化一个。”景娴以为这个妆容还没把弘历吓着,便再化了一个更老的。
翌日,真正的弘历醒来的时候。看到枕边人。
景娴看到他眼神全然不似昨晚的柔情,反而是一种冷冽,刚才看到自己妆容那一瞬间的厌恶,是装不出来的。
难不成被毒了脑子?这一夜,就成了这个样?景娴迅速思考,本能对着他说,“爷,妾身服侍您起身。”
“不用了。”弘历皱眉,这个乌拉那拉氏,昨晚,昨晚在印象中像死鱼一样,大早上板着脸。你以为你是皇阿玛?
不用才好。景娴心里想着,但嘴里说,“这不合规矩……”
“规矩?去和福晋请安。”弘历唤出吴书来替他更衣。
“是。”景娴把容嬷嬷的刻板学得十成像,当年的我你都那么讨厌,更何况尽职的容嬷嬷的语调。我恶心死你。
景娴送走了落荒而逃的弘历,心里想着是昨晚那个人,难道是自己魔怔了?算了,不想,待会还有玩一下。
以前,我还得和你们争那个人。现在我嫌弃那个人,你们要玩,就看着你们玩。景娴打扮好,“走。”
九州清晏。
回到本身的胤禛想起昨晚的事,景娴,我不会让你等太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