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着她这样,倒像是一个等丈夫归家的妻子,看着她下意识往床里挪了挪,胤禛解了披风,直接和衣而卧,帮她掖了掖被子,“嗯。”然后怕她躺着不舒服,把她头上簪子子给卸了,景娴到养心殿后就换了一身舒适的,包括头上戴着的各种首饰都卸了,只留着胤禛给她挑的簪子。胤禛再把她簪子卸了,一头青丝便散开在身上。显得她更加慵懒和……诱惑,胤禛看着她眉间没散的倦意,不由心疼说,“累了就休息,那些账本又不紧要,身体重要,也不要再遣人出去,周围有个奴才,端茶倒水还是使得的。”
景娴还没清醒,听着他惯有的话,“嗯~”懒懒挑了个音,然后弯弯嘴角,“反正不饿,你不在宫内,估摸着回来也是没用膳的,再说我离开那么久,都没能和你一起用膳,就等等你了。”
她说得稀疏平常,却让今日本就心情波动极大的胤禛更加难以自持,着了魔地向那两瓣红唇吻过去,手抚上她头发,用嘴细细研啄那两瓣嘴唇,用牙齿轻啮,然后一点点画出唇型,用舌尖温柔舔舐,偷睁眼,看到景娴已经闭上眼,这更是极大的鼓励,舌头叩关而入,把舌深入她口中,轻轻逗着她舌头,此时她才稍微醒了一点,她小小的舌头也试探往前一推,胤禛改为右手垫着她的头,左手在她背上到腰间轻轻滑动,察觉到她屏着呼吸,不舍得地离开了她唇见一会,她似是不满意睁开眼,娇嗔地看了他一眼,胤禛轻笑着说,“学会呼吸。”
然后胤禛没给她时间,又伸舌头进到景娴的嘴里,用舌探索景娴的牙齿和牙龈两侧,不骄不躁,轻柔介于触碰和不碰触之间,一转,又找到她的小舌,有节奏地绕着她的舌头,画圈似的舔吻。
景娴不由自主地将手环住他的脖子,慢慢学会控制呼吸,随着他的舌头游走……
许久,胤禛才真正结束这一吻,再吻下去,就更加控制不住自己了,特别是看到吻完,她似乎很享受地邀宠一般对着自己笑,双唇潋滟,水光点点,她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将刚才溢出的津液用那粉色的小舌头舔了舔。
胤禛笑着,其实他自己也得到了极大满足,“起来吧,否则饿坏了。”点点她的鼻子,“朕先去沐浴,这一身的尘土,待会再陪你用膳。”胤禛知道她性子,赖在床上,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的。
“嗯。”景娴刚平复心跳,这男人,太勾人了。这技术太娴熟了吧。
胤禛翻身下床,走到外面叫了若安入内服侍景娴,自己吩咐苏培盛,“准备热汤,朕要沐浴。”
“嗻。”苏培盛领命。
走到外面凉气扑面的时,深呼吸一次,刚才再下去,自己就要化身禽兽了。这才找了个由头,没让她发现自己的窘迫,匆匆离开。
靠在浴桶里,胤禛看着激动不已的柱体,不由得叹气。这么久,再不能平复,就耽误了景娴用膳了。早知道就不让她等自己,这一想到她,脑海一浮现她的样子,这火热更甚。
年轻时热血,也不曾有过这样境况,仅仅一吻,就勾出了这旖旎的心思。而且还不能平复,就算念再多的经也没有用。难道是自己许久没临幸后宫了?
只好自己动手,五指抚上,自己动作,脑子里不期然想到她刚才的唇,她娇嫩身躯在自己手掌下的轻颤,最后她那眼神……手掌加快了动作,明知道不应该想这些龌龊的事,可越龌龊,就越兴奋,“唔……”他喉间低哑出声,看着那点点白色的浑浊沉入水底。便站起身,“苏培盛。”让人服侍他更衣。
苏培盛刚进到房里,这密闭空间里,加上热气升腾,将刚才的麝香气味扩散地更开,这……刚才里边没人啊。莫非皇上自己……然后想着,这皇上这样也不行啊,自主子进宫后,皇上也没宣过人侍寝。今儿个是不是要提醒皇上?总不能让皇上自己解决吧。
而紧跟在后面进来的几个侍女,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都羞红了脸,不敢抬头。这男子味重。也朦胧知道些什么。
苏培盛一边小心翼翼为胤禛更衣,一边试探问道,“皇上,您今儿个,要不要翻牌子。”
胤禛轻轻瞟了他一眼,这个老奴才,越发不知道自己心意了,“胡闹!”然后想了想,轻飘飘加了一句,“以后就不用把牌子递上来了。都去吧。”
“嗻。”苏培盛一敛神。这……应该是为了主子吧。也是,现在的皇上位置坐得稳,更何况后宫已然掌握在皇上手上。皇上要独宠谁,都是皇上说了算。
胤禛匆匆赶到的时候,景娴刚坐好,“布膳。”
看到景娴躲闪的眼神,就知道她应该醒了,这人儿,还是害羞的。也不敢再逗弄她,便说,“噶尔丹策零扰了喀尔喀青海西藏等处,群臣上奏,就差朕下诏。而六月出兵,不能提前泄露此意,有你筹措的饷银已够,可这粮草调拨,恐不够。”
景娴听到正事,便也认真听着,“六月出兵,外出屯田已然来不及,这粮草还是得准备一年的。要不再从浙、闽两省调?”
“浙江刚免了粮,闽总督刚奏请拨粟十万石。碾米五万石。运往泉漳二府平粜,存备全台并厦门金门等处兵粮。官庄现存粟四万九千石零。粟价银七万三千四百余两内抽拨采买运往泉漳二府。朕都准奏了。”胤禛回道。
“这江浙亏空,积弊难除,至一千六百余万两之多,现却也真的调拨不出粮。台湾乃东南屏障,军粮也是需要的,云南那边,又要用兵平叛。这粮食……”景娴沉吟,“不如我又从晋商和江南富庶人家那里东挪西凑一些吧。若他们存粮够多,那我有把握低价弄到手。”景娴兴奋看着胤禛。
胤禛见达到了双重目的,见好就收,“好好好,按你意思办,现在先用膳。”说着挑了她喜欢的菜就放进她碗里。
“好。”刚才那一点点尴尬都散了,不就是个接吻么,他都能看得开,自己为什么看不开。嗯,他到底吻了多少人,才有那样娴熟的技术?一边暗自打量他。
胤禛被她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这妮子,不会又胡乱想什么吧,只好继续开口,“从江南到直隶的驰道也得休整了。你看,户部是否还可以拨出银子。”
“修驰道要多少银子,这我不太清楚,等我查阅了历年纪录后,我再计算,好么。”景娴回忆了,然后又问,“是新修驰道还是休整旧驰道?”
“旧驰道通衢成沟堑。两旁之土。高出如岸。一遇雨水之时。众流汇归。积潦难退。行旅每苦泥泞。已然不能用,朕已经着工部侍郎法保、副都统韩光基即日前行,由良乡至宿迁大道一路踏勘。”胤禛答道,松了一口气。第一次拥抱的时候,她突然推开自己,这个阴影一直没散去,就怕她胡思乱想。
“好。”景娴点头,“银子之事,就交由我办。你就考虑应不应该就行了。”说这话的时候,景娴微微囧了,这话还真像夫妻,你主内,我主外。呃,这个比喻不恰当。
夜。
许久未入梦的景娴又一次掉入梦中。梦中的那个偷偷喜欢胤禛的人,却被指婚给了弘历。还记得指婚时,她入宫谢恩,看到皇帝和皇后都是一副开心的样子。
而那个她望着胤禛,眼里的留恋,却收敛得极好。景娴甚至能感受到她心碎的感觉。
瞬间,场景又换了。换回那个在现代曾经接受现代教育的人,她还躺在原来看见的地方。周围没人。景娴甚至已经差不多忘了有李靖弦这个人。那到底是自己么?可是想靠近却不行。每次都只能看到她孤零零躺在床上。
想触碰,却又看到另外一副景象。胤禛老了,苍老了,躺在床上,花白的头发,隐忍压抑的咳嗽……
景娴没来由地流泪,虽然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可是这好不容易进入心里的人,看着他,心里却升起一个念头,他已经活不长了……这个念头升起,心头无比悲凉。看着他嘴角有一丝笑意,心里更加恐慌,他似乎就要离去的那种解脱、留恋和不舍……
“胤禛……!”景娴睁开眼,刚才她试图从那个梦境中逃离,或许只有这样,才不会真的发现,他走了。
景娴心里有个念头,就是想见他,“主子,有什么事么?”若安刚才听到主子居然敢叫皇上的名讳,这不是又做噩梦吧?上次首领刚交代,要用上孙太医开的膳食食谱,这段时间以来,主子都没有做过噩梦,这次怎么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景娴问。
“回主子,戌末,将近亥时了。”若安回道。
“替我更衣。”景娴觉得现在他不会睡下才是。
“主子,您要去哪儿?”若安虽然麻利替景娴更衣,也得问清楚主子心意。
“到正殿。”景娴答道。
若安只得说了声,“是。”这些日子,知道主子在皇上主子心目中不一般,这半夜时分去找皇上主子,自己也不好劝阻。
景娴嫌再换衣服麻烦,就吩咐,“把那大披风拿来。”结果披风,直接就披上,系好,走向正殿。
若安不敢拦着主子,心里想着,您可别着凉啊。
景娴来到正殿,看到苏培盛还在外头,苏培盛看到匆匆而来的主子,赶紧上前行礼,“主子,您怎么来了。”
“皇上就寝了没?”景娴直接问。
“你随奴才进来,容奴才进里边通禀。”苏培盛哪敢怠慢她,看着她披着披风过来,也不敢让她在外边等通禀,万一着凉了,那皇上不心疼呐。
“谢苏公公了。”景娴稍微安定下来。他还在。
胤禛接到禀告,这半夜她居然来,应该是了不得的事,没塔拉上鞋子,便快速走了出来,“皇上,鞋……”苏培盛只好拿起靴子,跟在后边。
忍了许久的景娴看到胤禛时,不管周围还有苏培盛和若安,便直接扑到胤禛怀里,第二次将情绪释放出来,“呜呜……”
胤禛看到她这没头没脑直接哭着,使了眼色,苏培盛带着人下去了。胤禛心疼抱起她到内间,刚才还好好的,又怎么回事?
“乖,朕在这里。”胤禛抱着她上了炕,发现她披风下居然只穿了薄薄的衣服,只得又卷了她起来放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
“我……我以为你不见了。”景娴说不出口梦到他驾崩了。只好说了句含糊的话。
胤禛断定她又做了噩梦,当下更加耐心地说,“不会,不会,朕不会不见。”说这句话的时候,再加上早上的问话,承诺先于思考出口。景娴,万一哪天我骗了你,怎么办呢。
“那你陪着我。不许离开。”景娴拽着他的衣襟,像个邀宠的孩子。
“好好好,朕不会离开。你放心。”胤禛第一次看到她如此霸道的样子,躺下来,抱着她,嘴里还在安慰,“放心……”
景娴,既然你如此依赖,朕,无论如何,也要留下。胤禛默默发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