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死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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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景润是被疼醒的,他自小到大挨过的打多了去了,枪子打在肩膀上都能一声不哼,跟没事人一样在前面冲锋陷阵为那人卖命。只不过这次似乎格外疼,疼得他骨头缝里都冒凉风了。

    脸上火辣辣的,嘴里面也尝到了血腥味,晏景润眼皮沉的慌,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能任人狠狠的在自己脸上抽。

    真他妈的疼,比最后那人给自己的那一枪都疼。只是那人从来没失过准头,他怎么还能活着?晏景润心底嗤笑,自己跟了孟冬二十年,为他卖命二十年,吃过枪子,挨过刀砍,鬼门关上也走过,本以为两个人就可以这样互相依偎着过一辈子,到老了一把胡子对着镜子咧着没牙的嘴互相调侃。哪想到那人最后竟然一枪打进了自己的心脏里。

    狗屁的爱情!晏景润在心里狠狠的骂,还不是抵不过权力的诱惑。孟冬没把他一枪毙了是要留着慢慢的折磨他么?哈,还真像是他一向狠辣的作风。

    他晏景润哪点对不起孟冬?脱了裤子让他操,提上裤子就为他卖命,他整颗心都掏给他了却还是换不回他全心全意的对待。可是他就不明白了,孟冬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要夺他的权了?竟然能那么干净利落的就给了他一枪!

    晏景润动了动身体,遍布全身的虚弱感让他气喘不已,二十年的情分都换不回一个痛快的死法,他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他今天要是死在这里,他什么也不说,是他自己太傻,怨的了谁?明知道孟冬这个人最忌惮别人窥伺他的权力却还是不避嫌。但是若是他侥幸没有死,那么这件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二十年啊,人的一生有多少个二十年?从十六岁开始,他就为孟冬打天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不断,那一身曾经让孟冬爱不释手的白皙肌肤早就毁了,又手揽大权,这样一个人哪还能让孟冬再倾心对待?

    孟冬曾经是爱他的,不是他自恋,这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的,他也不能瞎着眼睛昧着良心说孟冬没爱过他,孟冬是什么身份,却能为了他在凌晨二话不说就穿衣下床开车出去买他最爱的海鲜饭,四十分钟的车程,海鲜饭拿回来的时候却还是冒着热气的,这个男人曾经这么爱护过他,最后放弃他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干脆决绝,就像当初他对他的好一样,不留底线,嘎嘣溜脆,一枪完事。

    他也爱他,甚至现在还爱,二十年的感情,哪能说放就放?甚至转化成了恨都那么刻骨铭心,想要忽视都难。他爱他爱的自己都不顾,爱的能在枪子飞过来的时候舍身为他档抢,永远把孟冬的命放在自己的前面,可是一码归一码,这一枪之仇他还是要报!

    他晏景润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好人能当饭吃吗?他挨饿的那么多年可没有好人给他一口热饭。别人让他吃亏一分,他就要还别人一百分一万分!二十年的情分还在那,却只能存在于过去,和他以后的行为绝对是两个部分,他算是看透了,爱不爱就那么回事,真是到了必要的时候没有什么不能牺牲。

    谁离了谁都能活,这和鱼离不开水是两码事。不过是一个男人,以孟冬现在的地位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而他除了一身为孟冬出生入死的伤痕什么都没了,他把身上所有美好的一切都交给了岁月换来了孟冬林城黑道第一把交椅的位置,就连那张勉强可以当做资本的脸都生了皱纹。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他自己就是男人,他知道,所以他这算是没伺候好孟冬裤裆里的那玩意所以才沦落到了如今的下场?因为没了欲*望,渐渐就没了爱,再然后就开始将他当外人,连他手中握着的权力都开始不放心了。

    这么一想,晏景润忽然就想笑,他想起曾经听人说过,一个人要连裤裆里的那玩意都管不住可就连畜*生都不如了。自己竟然栽在一个畜生都不如的人手里!多讽刺!

    他今个没死,这事就不算完!要是让他逃过这一次,他非要回来拿着孟冬送他的那把枪将他射成筛子,然后在他的尸体上狠狠的踩上几脚!

    他就是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孟冬不让他痛快,他也不孟冬痛快!说什么都没用,二十年的感情既然孟冬都不当回事,他还宝贝个屁!大家谁都不要了才好,再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晏景润想通了,觉得眼皮没那么重了,就是有人老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吵的他头都大了。

    “这杂*种不是死了吧,怎么这么打还不起来?”

    “死了倒干净了!给我起来!别在这里躺着脏了地板!”又是啪啪的两个耳光。

    “峰哥,你别打了,要是真死了怎么办,我有点害怕。”

    “放心吧,这杂*种的命硬着呢!这么多年都没死还能这么巧就死在了今天?”

    自从成年以后晏景润还真没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杂*种?他好久没听见这两个字了,真是怀念。晏景润舔舔唇,猛地睁开眼睛,极快的扫视了下周围的环境,这才将眼神定格在打他耳光的那两个人身上。

    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身上穿的衣服做工考究,面料细致,长得也不差,就是那一脸的尖酸刻薄生生破坏了那份天生的美。

    “看吧,我就说杂*种命硬嘛。”那男人转过头对着女人道,眸子里那深深的鄙视毫不掩饰。

    孟冬这是玩什么?找了这么两个废物来折磨他?真是退步了!晏景润扯了扯嘴角,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身上没有任何束缚,这对他来说倒是极大的好消息。

    浑身都疼,脸、腰、小腹。不过晏景润不在乎,忍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何况这么一点小伤。他撩开额前过长的刘海,一双黑黝黝的眸子里波光潋滟,寒芒闪烁,亮的吓人。看的那一男一女登时愣在了原地。

    “打够了?”晏景润咧咧嘴,骨子里那三分邪气发挥了个极致,他算计着一步步慢慢走到那男人面前,喘匀了气猛地一脚踹在了那男人身上,这一脚用了他此刻最大的力气,那男人显然被踹的不轻,嗷的一嗓子就倒在了地上。

    “你敢踹我!你这个杂*种!”

    “踹的就是你!”晏景润一脚踏在那男人的胸膛上,狠狠的碾着脚跟,痛的那男人哀嚎声不断,在地上扑腾过来扑腾过去也挣脱不了晏景润的那条腿。

    “峰哥!”那女人此时此刻反应过来了,惊呼着冲了过来,扬起手就要扇晏景润巴掌,尖尖的下巴划出刻薄的弧度,“死杂*种,你活的不耐烦了!”

    晏景润一把抓住她白皙的手腕,眼尾上挑,声音冷的吓人,“刚才就是你扇我的?”不打女人?嗤——他可不讲究那一套,这个女人刚才打他打的凶残,此时就要做好受到他报复的准备!

    “打的就是你!”女人扬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晏景润是地上的蝼蚁,一个指头就能碾死,“没想到你还长出息了,竟然敢反抗!不要以为老爷子今天见了你就了不起了,晏家谁不知道爷爷最恶心的人就是你?婊*子养的东西就是上不了台面!”

    “你说什么?”晏景润眯了眯眼睛,爷爷?他哪来的爷爷,他老子死了都快三十年了,更何况是他老子的老子!

    “晏景润!”这个时候,地上的男人忽然愤怒的咆哮出声,“你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否则你以后别想再呆在晏家!”

    晏景润这辈子就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他,他低下头冲着男人冷冷一笑,一脚狠狠的踩上了男人的裤裆,男人惨嚎的声音顿时响彻房间。那女人似乎是他忽来的狠劲吓呆了,一时之间竟然什么动作都忘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地上男人的裤裆,脸色忽青忽白。

    晏景润下脚一点也不留情,那男人在地上疼的直打滚,想要开口骂他都张不开嘴。晏景润也不管他,推开前面挡路的女人就往房门的方向走去,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弄清楚了,若是等到孟冬来了他就跑不了了。

    “晏景润!你以为爷爷会管你吗?你要是敢去告状我爸一定饶不了你!”女人的尖叫声从后面传来,晏景润掏了掏耳朵,握上门把手就要开门,眼神不小心瞄到墙上挂着的巨大液晶屏时登时就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愣在了原地。

    这张脸,这张脸根本就不是他的!却同样的出色,就算脸色苍白了些,头发凌乱了些,也依旧掩饰不掉这张脸的漂亮和神采。

    是的,漂亮,五官精致的简直如同是有人用笔蘸了墨细细的描绘出来的一般,每一个地方的线条都恰到好处,鼻梁挺直唇形饱满,特别那一双凤眼,不同于普通丹凤眼内尖外阔的凌厉,线条稍稍柔和了些,自带几分笑意,清澈透亮,敛目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挑,无端端的就多了几分冷艳。

    晏景润心里无比惊骇,饶是镇定如他也难免有些不知所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一个三十六岁的老男人为什么变得这么嫩了?而且还完全的换了一张脸!

    “晏景润,杂*种就要有杂*种的自知之明,还妄想着我们把你当长辈!呸!做你的美梦!你给我等着!今天这事没完!”晏景润愣神的功夫,那女人已经扶着男人走到了他身边许是被他忽然的强势镇住了,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撂下一句狠话出了这个房间。

    晏景润仍然没有什么动作,仿佛没有听到那女人的话,只是死死的盯着液晶屏上的影像,足足有十分钟以后忽然大笑出声。

    原来不是孟冬手下留情,而是他命太大,阎王爷不要他,死了却又以另一个身份活了下来!晏景润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这下子他在暗,孟冬在明,他要是扳不倒孟冬,他自己就一枪崩死自己!

    晏景润拖着浑身的伤将自己狠狠的摔在了房间里的大床上,嘴角控制不住的越咧越大,平白捡了十几年的岁月他为什么不乐?

    只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要弄清楚这个身体的家世背景,不然露了馅可就坏了。还有,晏景润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会被他附了身?他虽然没什么正义道德之心,但是挤走别人的灵魂霸占他的身体这样的事情他还不会去做。

    孟冬弄死了他是他与孟冬之前的仇恨,和其他人没关系,他是想报仇,但是却不是以无辜人的生命为代价!可是他该怎么找到这个身体原来的灵魂?

    晏景润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揉了揉酸痛的大腿根部,操,刚才用力过猛扯着了。先好好睡一觉吧,养足精神才好应对以后的事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