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马革裹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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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经过此次一役,知道正面战场面对蛮人难有胜算,在没有想出取敌制胜的方法前,只有守营了。

    高树栅栏,加固营墙,多设障碍,以求守时有利,由于没有胜算把握,把正面的营门都堵上了,似乎再不想去出战了。

    九天圣母这边,她逼着熊霸就范,石猴倒地不起,熊霸能看到却不能靠近半步,思前想后,熊霸决定出战,以求换取为石猴医治的机会。

    熊霸出征,那帮身穿坚甲的兄弟挥动手中短剑,嗷嗷怪叫着扑向轩辕大营,手如钢钩深深地刺入木栅树棍中,挥舞短剑往营墙上爬。

    营墙上一阵忙乱,弓箭利刃皆是无用,唯有笨重的石头滚木才能抵挡,当第一波攻击过后,熊霸就不让自己的兄弟拼命了。

    是的,接下来,攻营将是做个样子,做给九天圣母看的,不是不攻营,人家守卫森严,难有作为,适当的时候,退后便是。

    度rì如年啊!熊霸根本没有心思作战,心里挂念着遍体鳞伤的石猴,眼睛没有多往营墙上看几眼,反而时不时回头望向身后,又抬头看看rì头,算计着时间。

    难捱的半rì过去,熊霸急着收兵回营,什么都不顾,先去看看兄弟怎样了,牵挂啊!他的伤怎么样了,但愿不会危及生命。

    石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斑驳的血迹,一身石甲毁去大半,留下的也反而成了累赘,那一片片鳞甲下的肌肤已经不复完好,水泡、血泡一个接一个,甚至隐匿着溃烂的伤口,疼痛一时半会怎会消失,痛彻心扉,奄奄一息的他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迷迷糊糊地除了疼痛还是疼痛。

    熊霸突然就看到石猴身上蠕动着一些小虫,呀!是蚂蚁!这要多长时间的静止不动才能引来蚂蚁上身。

    伤的太重了,蚂蚁在溃烂的身上吞食血肉,他也无力驱赶,疼痛的麻木让他感觉不到蚂蚁的存在。一动不动,要么他已经失去知觉,要么已经死了。

    熊霸抱起石猴,看着浑身没有一丝完好的他,泪如雨下,这么深的伤,估计已经没有活命的希望了。

    熊霸哽咽着轻轻放下石猴,站起身望向一旁的九黎族士兵,瞪着血红的双眼,突然拔出树皮鞘中的短剑,大踏步走向他们。

    九黎族士兵吓得直往后躲,熊霸并没有挥剑杀人,锋利的短剑刺进了一匹战马的脖子,另一只手一把将战马摁倒在地。

    熊霸旁如无人一般宰马扒皮,九黎族士兵愣是不敢吭一声,远远地看着他,看着他在血花飞溅中熟练的拔下马皮。

    九天圣母闻讯赶来了,左看右看却不阻止,熊霸也只当她不存在似的,自顾自扒着马皮,手中一刻没有停止。

    熊霸摊开整张的马皮,抱起瘦小的石猴轻轻放在马皮上,而后将他包裹在了这血淋淋的马皮中,只留下头露在外。

    “好兄弟!这就送你回去!我兄弟征战沙场,能够马革裹尸还已经是我们莫大的福分,今rì分离,犹如断我一臂,生死由命,恕我不能保你!”

    熊霸抱起石猴跨上战马,奔向营外。九天圣母面无表情的目送他们远去,是的,马革裹尸是作为一个战死沙场的军士最好的待遇,她不能阻止。

    一路颠簸,马儿出营,荒野上,熊霸跪了下去,面对自己的兄弟,哭诉着自己的无能、无力,乞求兄弟原谅。

    石猴一动不动,双目紧闭,不知道他听到没有,他的兄弟在哭泣,呜咽的风吹过,仿佛也在为此扼腕叹息。

    哭过多时,石猴没有任何反应,熊霸仰头叹息一声:“兄弟!我要回去了,不能再守着你,如果你能醒来,就骑上马走吧,那里还有你一样的兄弟,还有我们成千上万的族人,还有他老人家,我!我······真的不能陪你了!”

    熊霸越说声音越小,渐渐被哽咽声取代,终于是强忍住悲伤转身蹒跚而回,风萧萧,荒原上只留下一匹战马和躺在马皮中的石猴。

    马儿不懂世事,孤自嚼食青草,许是老天怜悯,石猴在此刻醒来,却似乎不是时候,躺在马皮中的他无力、无助,轻轻地扭过头,舔舐马皮上尚未变干的马血。

    远处有人留意此景多时,是轩辕黄帝和景天等几名士兵,他来此地是为了寻找进攻的突破,总不能老是龟缩在营帐吧,靠近敌营或许可以找到答案。

    景天围着石猴转了三圈:“主公!是一个死人,马革裹尸或许是想送他回去的,不知为何又丢弃在此。”

    轩辕一听是死人,想要离去,偶尔目光一瞥,咦!此人的头部好象是那?靠近细看,不错,是那种石甲之人。

    “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这石甲有何弱点,看是否可以在此找到取胜的机遇!”

    “咦!主公!此人好象还活着!”景天弯腰盯着石猴说:“他的嘴还在动,他的脸好象也见过!一时竟然想不起来了。”

    轩辕黄帝一阵好奇,立刻下马靠近石猴,左看右看,的确是有所印象,但石猴的脸被毁了很难一下辨认。

    轩辕黄帝蹲下身,解开一点马皮,刚露出石猴的颈部,呀!任他见的多了也不禁皱了眉,伤这么重,怕是活不长了。

    “水!水!”石猴睁开迷茫的双眼,梦呓一般说着。

    轩辕看看景天,这里哪来水,突然,脑中一闪,这人不是那天在熊霸耳畔说过话后给了自己一条生路的人吗,那一幕仍然在眼前。

    轩辕二话不说,抱起石猴就上马,景天看主公急切的样子,知道事关重大,赶忙帮助轩辕跨上马背。

    轩辕边上马边说:“此人就是前些时候在战场上有恩于我的蛮人,无任如何都要救他一条命,以谢其恩!”

    景天如梦初醒,对呀!是他!怎会成了这样。

    马儿飞驰,醒来的石猴越加清醒,却看到了轩辕怀抱着自己,无力挣扎只是怔怔地盯着这熟悉的脸,是敌人?

    轩辕轻轻放下石猴,急切地吩咐:“快传医者!”自己挽起袖子亲手给石猴喂水:“恩公!不必担心,我定要你好起来,我还要同你笑看沙场征战,血刀映天,我要与你豪饮月下,醉卧金戈!”

    石猴闭了一下眼,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倒不是因为几句豪言壮语,而是感到了亲切,感到自然,眼前的人并没有把自己当做生死大敌,饮下轩辕递过的甘露,眼中却是淌出了滚烫的泪滴。

    “恩公不可伤悲!泪水会伤害伤处。”轩辕用衣袖轻轻蘸着擦拭泪水,生怕碰到伤口弄痛石猴。

    医者来了,要解开马皮为石猴诊治,却发现马皮已经紧紧地粘在石猴身上,想要解开就等于活活的从他身上扒皮一样。

    众人束手无策,但医者也背着石猴轻叹着说:“伤的太重了,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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