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瓷器水杯是用来喝茶的,不过却没有盖,没有盖的水杯,经常都是牛饮的人所用居多,而有涵养的读书人,则从来不这样喝茶。
叶生是个生意人,有时可能需要装一下风雅,可在自己的屋里,则不必,那么这水杯是不是叶生的呢?
花郎将水杯拿在手中仔细想想看了一遍,结果发现水杯真的很普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而除此之外,花郎看不出其他来,而原因很简单,花郎并不是一个对瓷器有研究的人。
花郎不是福尔摩斯,破案需要很细微的蛛丝马迹,所以他对很多东西都不甚了解,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破案,因为他懂人性。
任何的命案,都是人性所为,有的是人性的扭曲,有的是人性的弱点,有的则是人性的不可预测。
只要懂得人性,便能从一件命案当中看到其本质,进而找出凶手杀人的目的,以至于找出凶手来。
不过这个时候,花郎却有些懊悔,如果他懂瓷器该多好,如果懂的话,这个时候也就不必望着一个瓷器水杯而茫然无措了。
不过花郎相信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在无涯这个地方,做瓷器生意的人很多,他们既然做瓷器生意,想来是此中行家,那么找他们来看一看瓷器水杯是何物,岂不就行了?
从武冈的房间离开之后,花郎找来了几个做瓷器生意的人,这些人的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做这一门生意有二十多年,眼光都精准的很,花郎将那瓷器水杯递给他们,道:“借大家法眼给看看。”
那些人连连称惶恐,然后便拿起瓷器看了起来,几人这样转手之后,脸上都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当最后一人看完之后,花郎问道:“可看出什么来?”
几人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有一人站了出来,道:“花公子让我们看的东西,比如是非同寻常的,可是……恕我直言,这件只是很普通的瓷器罢了,甚至不是出自于我们大宋的官窑民窑之中,可能在番邦之物,因为这件瓷器的制作简直是太粗糙了,我大宋的民窑造出的瓷器,都不知比这些东西好上多少倍。”
那人说完之后,微微后退了一步,想来他很是害怕,把花郎给他们看的东西说的如此不名一文,万一花郎生气了怎么办?
花郎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微微凝眉,随后声音有些变了样的问道:“你刚才说这件瓷器可能出自番邦之手?”
那人神色微微紧张,可还是点了点头:“是的花公子,瓷器的制造乃我大宋不传之密,不过番邦也有好奇之人,想着制造一些,只是他们制造的实在上不了台面,花公子给我等看的那件,兴许已经算是番邦之中好的了。”
听完这些人的话之后,花郎微微颔首,道:“好,没几位什么事情了,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那些人如释重负,向花郎微一拱手之后,便退了出去,当他们都退出去之后,花郎顿时露出欣喜的神色,道:“看来叶生果真是从武冈被杀的命案现场看出了什么来啊。”
温梦有些不解,问道:“他看到了这瓷器?”
花郎点点头。
“可是他从这瓷器上看到了什么?”阴无错很是不解,他对瓷器了解的不多,不过生活在这个时代,他比花郎至少要懂的多一点的。
花郎笑了笑:“这瓷器是番邦之物,可是番邦之物出现在武冈的房间里,是不是太奇怪了呢?”
“奇怪?”童卓很是不解,道:“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吧,武冈经常走丝绸之路,自己的身边有一件番邦人做的瓷器,并不奇怪啊。”
花郎笑了笑:“番邦之物做的如此粗糙,将之仍在大宋的街头,都不一定有人看得上,像武冈这种生意做的很大的有钱人,他会用这种茶杯吗?”
花郎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只是大家从这些之中,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一件番邦的瓷器,有什么好看的,既然武冈不会用,那这瓷器又怎会出现在武冈的房间里呢?
很突然的,当大家想到这点之后,不由得惊讶了一声,是啊,武冈不会用那么没有品位的瓷器,那么这瓷器水杯是怎么进入武冈房间的,是凶手带去的吗?
很显然不太可能,凶手有心杀人,怎么会带着一个水杯呢,而且还是这么一件根本不如眼的瓷器水杯。
如果不是凶手带去的,那必定还是武冈放在自己房间的,可是武冈在自己的房间放这样一个东西做什么,难道是有所暗示?
可一件番邦的瓷器,能暗示什么呢?
难道在这无涯之地,有番邦的人,这瓷器放在窗台之上,是为了与那番邦的人进行联络之用?
根据调查,这个武冈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为了利益,他与番邦之人合作勾结,也并非不无可能,只是在这无涯之地,好像并没有番邦的人啊。
也许是有的,只是大家没有发觉罢了,当花郎将自己的这些推测说出来之后,童卓立马说道:“我立马派人去调查,看看有没有番邦的人混进来了。”
夜已深了,很多人都回去睡觉了,童卓喊出那句话之后,花郎立马拦住了他,道:“明天再调查吧,夜深了。”
若以童卓的性子,夜深了也是要调查的,只是夜深了这句话是花郎说的,他也就只好作罢了。
童卓离开了,每个人都回去休息了,花郎躺在床上不能眠,他很疑惑,像武冈那样的人,会不会拿一个瓷器水杯来作为联络信号呢,如果那水杯只是联络信号,可叶生看到之后,又能联想到什么,以至于最后被人给杀了?
若瓷器水杯只是联络所用的信号,那么叶生怎么可能因为看到了这个而被杀呢?会不会,瓷器水杯另有作用,武冈想用他暗示些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