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道一和尚和白虚居士都被关押了起來,所以今天坐在台下看戏的,除了王爷李瑞外,再有便是花郎他们这些人了。
戏台上的戏子观众很少,可这并不影响他们唱戏。
李瑞似乎早忘记了命案的事情,在戏开演之前,他不停的跟花郎称赞这出戏有多好看。
李瑞之所以这样做,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他想请花郎放了铁冷,铁冷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想为了两个戏子,就将铁冷搭进去,也许在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眼里,戏子的命根本就不算是命,沒了就沒了,可自己救命恩人的命,却绝不能如此。
古人的观念有时让人很难理解,花郎听着李瑞的话,做着一些不应心的奉承。
不多说,戏开演了,因为花郎对故事的大概十分了解,所以对于该演什么,他清楚的很。
一开场,便是崔莺莺在寺庙上香,然后偶遇张生,两人一见钟情,苦于不能述说衷肠,如此故事一连发展,就到了张生夜月翻墙,红娘引路这一段了。
演到这一段的时候,袭红衣演的崔莺莺与张生说了许多的缠绵话语,最后分离时,以酒述别离之情,袭红衣端着那杯酒,又是一番唱打,这番说完,便要饮酒。
可就在那酒杯碰到嘴唇的时候,袭红衣突然将酒杯砸向地下,台下众人见此,皆是一惊,那王爷李瑞更是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请花郎等人來看戏,戏台上发生这种事情,岂能原谅。
可就在李瑞正要生气之时,花郎突然向戏台之上挥了挥手,就在花郎手势落下之时,戏台后面突然冲出一名衙役,而在这名衙役后面,跟着三人,当然,这三人中,有一人是被押着的,另外两名是衙役。
当大家看到被押之人的时候,都很惊讶,李瑞更是瞪大了眼睛,道:“花贤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其实事情很简单,在下帮你把凶手找到了。”
“凶手,你说这个青皮是凶手。”
“正是,这青皮就是凶手。”
花郎说完这些,衙役已经将青皮押了來,此时的青皮不停的挣扎,并且不停的喊冤,他见到花郎之后,道:“花公子,你怎么能让人抓我,难道你破不了案,要拿我來当替罪羔羊吗。”
花郎浅浅一笑:“非也,在下能破案,因为凶手就是你,你并非替罪羔羊。”
“你说凶手是我,证据呢。”
“证据在戏台上的那壶酒。”花郎说着,给袭红衣做了个眼色,袭红衣微微点头,然后将那壶酒拿了來,而这壶酒正是刚才袭红衣准备喝的那杯酒的源头。
花郎将酒壶接到手中,用银针试探了一番,然后将银针拿出,当银针拿出來之后,整根银针都变黑了。
青皮见此,眉头微凝,道:“这能说明什么,这能说明什么。”
“这能说明什么,哼,这能说明,凶手是你。”
“诬陷,冤枉,我是唐风班的人,怎么会知道他们古雅班的道具里有毒的。”
见青皮如此冥顽不灵,花郎望了一眼那名衙役,那名衙役微微点头,道:“属下按照花公子所说,时刻注意青皮的一举一动,只见他曾经偷偷进了古雅班的后面,并且趁人不至于,在这壶酒里下了毒,在下看的真切,凶手,就是他。”
衙役将青皮的所作所为说的一清二楚,这青皮实在无以狡辩,只得承认罪行,只是在他承认罪行之前,他望着花郎问道:“你怎么就知道凶手是我的。”
花郎耸耸肩:“猜的,或者说是有根据猜的,在命案发生之后,我把所有涉案人员的动机都想了一遍,对于青鱼姑娘,有动机杀她的只有青风和袭红衣、铁冷,只是仔细考虑他们的动机后,又让人觉得难以理解,不过当时对这三人的怀疑,我却是从來沒有懈怠过的,可是当青莲被杀之后,这件命案就必须从头考虑了,青风喜欢青莲姑娘,他绝对不会杀青莲姑娘,而青莲姑娘对袭红衣姑娘照不成威胁,她沒有必要杀青莲,更何况她根本不用进厨房,所以根本沒有机会在青莲姑娘的饭菜里下毒,铁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袭红衣姑娘,青莲姑娘与袭红衣姑娘沒有直接利益冲突,他自然也就不会去杀青莲姑娘了。”
“这个时候,我便开始想,凶手不是这三个人,那么就只能是其他人了,其他人谁有动机杀人呢,青旅和青皮,那么这两人到底谁是凶手呢,青旅喜欢青鱼,而且青鱼姑娘已经有意答应,如果是这样,他完全沒有理由杀人,那么最后,唯一有可能杀人的就只有你青皮了,可你青皮为何要杀人呢。”
大家望着花郎,想知道青皮杀人的动机。
“一开始我并沒有想清楚,知道我突然想到青旅说过的一句话,他曾经跟青风吵架,说青风连你都不如,他为何说青风连你都不如呢,这很值得人推敲,一般与人比好,我们都会找一个有本事的來比,而若是比坏,自然就要找一个很坏很沒地位的人來比,青旅拿你來比,那也就说明你在这些人当中,是经常被人嘲笑拿來当例子的那个人,这样的一个人若性格开朗,不把这些当回事,则还好些,可他若是个极其有心计又对事情看不开的人,就难免要做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來了,是不是呢。”
花郎说到这里,青皮突然冷冷笑了笑:“花公子果真厉害,竟然从这短短的一件事情上看出这么多來,而且最后认定我是凶手,却是从一句话上。”
花郎笑了笑:“就算是从一句话上认定你是凶手,却还是不能够抓你的,因为沒有证据,所以当我听闻袭红衣姑娘要演张生与崔莺莺这出戏后,我便去找了袭红衣姑娘,让她时不时的羞辱你一下,进而逼你杀他,而我,则派人在暗处监视你,只要看到你在酒中下毒,立马将你逮捕。”
花郎说到这里,青皮已经沒有什么话可说了,许久之后,他叹息了一声:“你说的沒错,青鱼和青莲都是我杀的,不过按照我本來的计划,青旅、袭红衣这些看不起我的人,都要受到惩罚,至于动机,却如你所说的那样,因为我有一副太监的嗓子,所以经常被这些人嘲笑,我爱慕青鱼姑娘,可她却对我不理不睬,我觉得,她之所以这样对我,一定是因为我的嗓子,为此,我感觉很自卑,而自卑后,我的心中却满是杀意,我要杀光所有看不起我的人,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付出惨痛的代价。”
“杀人是要有机会的,当罗煞在戏中加了一出戏之后,我看到了机会,在开戏之前,我在那锦盒上作了手脚,只要青鱼打开锦盒,她就必死无疑,至于青莲嘛,则更简单,我知道她中午都吃什么,所以我只需悄然在他的饭菜中下毒就行了;杀他们两人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只是我却遇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当我打开锦盒的时候,锦盒里面根本沒有玉镯,有的只是一块木雕娃娃。”
青皮说到这两的时候,花郎突然问道:“是不是这个。”
青皮看了一眼,连连点头:“沒错,就是这个,当时我觉得奇怪,不过并沒有注意,拿出來后随手就给扔了,你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不是我找到的,是罗煞找到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也都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大家都把目光放到了花郎身上,花郎浅浅一笑:“这恐怕要问袭红衣姑娘了。”
此时袭红衣的脸颊很红,她被众人盯着看,许久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因为……因为青鱼之前给过我难堪,所以我也想报复她一下,所以在开戏之前,我去了戏台后面,然后在那锦盒中放了个木雕娃娃,并且在上面画了个乌龟,当青鱼在台上突然惊叫的时候,我以为她是看到了木雕娃娃才这样的,可后來当我发现他是死于利箭之后,我真的是惊呆了,我……我……”
后面的话,袭红衣说不出來,不过她就算不说出來,大家对此案也都已经明白,事情定然是袭红衣想恶作剧,结果在她布置完锦盒之后,青皮又在锦盒上动了手脚,这样一來,青鱼姑娘也就难于幸免了。
这番说完,命案算是结束了,衙役将青皮押了下去,并且将铁冷放了出來,袭红衣见到铁冷的时候,嘴角露出了浅浅笑意,花郎见她如此,便知道,今生她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有些男人很好,好到让男人爱的不行,可这样的男人,并不适合所有的女人,每个女人,都应该找到那个真正值得自己爱的男人,而且也爱自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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