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阿风是为了我出去赚学费,我才要跟着过去帮忙,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梅宁宁也算是江湖上混吃混喝出来的,口才跟诸葛静莲的也不遑多让。
诸葛静莲被梅宁宁这么一说,语气顿时一窒,说不出话来了。
白乘风看着两人之间就像隔空响雷一样,连忙说道:“莲莲,梅宁宁也算有心了,我给她化化妆,应该不会被马家帮的人认出来的。”
既然白乘风开口了,诸葛静莲总不能让梅宁宁小瞧了自己,从而影响白乘风对自己的印象,转而大大方方的说道:“阿风,既然你有办法,我就放心了,我也是担心梅宁宁的人身安全。”
诸葛静莲算是看出来了,像梅宁宁这种古灵jīng怪的女孩子,自己得换着法子折腾,否则,一不小心就会上了她的当。
白乘风帮助梅宁宁化好妆,三人接着开始出到了瑶琳县的老街。
对于瑶琳县的老街,白乘风之前也是来过数次,这里都是三流九教汇集的地方,贩夫走卒,什么摆黄鹿假货的,卖老鼠药的,买鸡屎糖的,卖菜刀助头的,补牙齿的,卖中草药的,神鸟占卦的,算命摆摊的等等,应有尽有,尽显人生百态,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十分热闹。
由于白乘风他们来得有些迟了,整条街上都没有位置了,只得选择进入街头的一棵大树下面支了一个摊,紧挨着一个摆黄鹿的家伙。
白乘风估计,这个摆黄鹿家伙,应该是刚刚来到瑶琳县发财的,要不然不会没有在街上找到位置的。
这个摆黄鹿的家伙大约三十出头,大概因为风里来,水里去的,长得非常结实,黝黑黝黑的。而且,长得一副长脸,牙尖嘴利,准头和鼻子很阔,眼珠滴溜溜的转,特别会看人,观颜察sè,财运也是不错的家伙。
一看到白乘风带着两个人过来,立刻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来,接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支递给白乘风来。
“兄弟,小弟姓黄,叫做黄陆,初到贵地,还望兄弟多多关照。”
摆黄鹿的家伙看到白乘风非常从容的样子,以为白乘风经常在此地搵食,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丝恭敬的说道。
“兄弟也姓王,不过是三划王。”
白乘风一边说着,一边在诸葛静莲和梅宁宁的帮助下自己摊子支开来。
俗话说:“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对于摆黄鹿这种三流九教的门道,白乘风心里都有一条底线,就是不能害死别人,害得别人倾家荡产,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折腾去。
紧接着,白乘风拿起纸笔摆在桌子上面,笔走龙蛇的写着:“八字预测”,四个大字,隐隐含着张扬挑衅的味道,而接下来的则是写着:“前知过去,后知未来,断人吉凶富贵。”十四个字,却是机锋隐藏,气机尽敛,看不到白乘风的争斗之意。
白乘风将这些条幅写好之后,就摆在桌子的前面,让大家看见。
黄陆是一个经常走南闯北的家伙,见多识广,单单是看到白乘风写的几个字,就已经看出白乘风的不凡来,因而对白乘风的态度更加的恭敬,心里隐隐希望那个白乘风帮他算上一次。
碍于大家的关系,只是刚刚接触的层面,只得按捺住心中的期望,一边寻找着机会。
不过,白乘风还没有开张,就开始有市场的管理员闻讯过来收了五块钱的管理费。
这些管理员,见多识广,也是知道算八字这行饭很吃香,很容易赚到钱。特别是一些老板,被一些八字师连蒙带骗的,就乖乖的拿出个百八十的打发这些八字师,务求八字师能够帮助他们指点迷津,趋吉避凶,消灾解难。
本来诸葛静莲和梅宁宁都不想给的,生意都还没有发市,就先出钱,不是一个好意头,这是十分忌讳的。
但是,白乘风却不想因为区区五块钱而破坏了今天的计划,还是将诸葛静莲和梅宁宁劝住,爽快的将五块钱交到管理员的手上。
接下来,白乘风歪坐到一张椅子上面,脚下踏着一张凳子,脸上遮住一顶太阳帽,然后呼呼大睡,鼻鼾声震天那么响。
过往的路人,看到白乘风的奇特的举动,哪里像是过来帮人算八字的样子的,倒是睡觉多过干正事的,心中都是觉得十分奇怪,引起了大家的轰动,不由得纷纷侧目而视,看过究竟,指指点点,但却是没有一人敢上前来问事。
白乘风古怪的行径,终于引起老街那些同行的注意。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最为忌讳在一个碗里抢食的。
而老街里面,就有一个“德高望重”的二爹,已经在老街开档十年了,对于老街所有先来后到的同行,都是一清二楚。
那些过来老街摆摊的同行们,想要在老街开档立足搵食,都先到二爹那里拜会一声,得到二爹的点头同意之后,才能开档。
而白乘风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家伙,明明知道有这样一个规矩,还是佯作不知。
对于欺市霸行的家伙,白乘风一概从心底里反感。
按照白乘风的理解,江湖是天下人的江湖,而不是某一个人的江湖,明目张胆的欺行霸市,只有那些手上没有真本事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举动来。
“二爹,大树头那里来了一个新人,咱们要不要过去知会一声?让他知道一下山门?”
其中一个八字山羊胡子的家伙不停的挑唆着说道。
二爹也是久经风雨的人,一看八字山羊胡子那个家伙,嘴上虽然说得殷勤,也知道他是一个心眼却是坏得很的家伙。
这些年来,老街每每有一个新人出道,八字山羊胡子都是挑唆是非,好让二爹与那些新出道的人势成水火,两败俱伤。
实际上,则是利用二爹来排挤那些新出道的新人,好让自己平时招揽多一些生意,赚多一些钱。
最为忌讳的就是,担心某一天某一个新人,胸有点墨,将他的生意全部都抢走。
这个想法,二爹心里面明白的很。
宥于同门不相倾轧,二爹还是忍耐住了八字山羊胡子的诸多小动作,对于八字山羊胡子将自己抬举成为老街术数的老大,二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计较,没有想到,八字山羊胡子得寸进尺,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二爹的心里就是感到一阵的腻歪。同时,也准备找一个机会修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八哥子,你自己想去就去,不用过来问我。”
二爹不动声sè的望着八字山羊胡子,称呼着他的花名说道。
八哥子闻言,随即奉为圣旨,欣喜若狂的点了点头,吆三喝五的,带着七八个同门气势汹汹的奔着白乘风他们而去。
八哥子来到白乘风的摊前,看着白乘风还真呼呼大睡,一阵jiān笑的说道:“师傅,本人有一八字,特地过来求解。”
“报上来。”
白乘风虽然遮着帽子蒙头大睡,其实都是装出来的,就是想等这些同门前来挑战。
“男,1922年,壬戍年癸卯月丁丑rì癸卯时。”
八哥子说着,嘴上露出令人难以察觉的黠笑。
此时此刻的白乘风,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愠怒。
八哥子居然拿着一个已经死去几十年的八字过来让他算,其心可诛,恶毒不已。
突然,白乘风伸出一个手来,紧紧的抓住八哥子的手,语气不善的说道:“你居然拿着一个已经死去四十四年的八字过来找我算,你这是什么意思?利是拿来!五十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