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你大爷,我家又不是医院。”
阿深一路艰难地搭上公交车,回到小区。一进出租屋,搭上房门便把自己脱了个jīng光。衣裤随手往角落里一扔,冲进浴室里。
等洗完澡,整理干净衣服,便煮上一份番茄鸡蛋面,吃得饱饱的倒在睡床上便一头睡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我赚钱了,赚钱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我左手买个诺基亚,右手买个摩托罗拉……”
阿深睡得迷迷糊糊,摸过手机塞在耳边上问:“喂,谁呀?”
电话那边好像是一个喝醉了的女人,说:“我现在在四季酒吧。忘记带钱包了,你可以先过来帮我垫上吗?”
刚一说完就直接挂断了。
“你忘记带钱包了,关我屁事呀?”
他直接将电话往床头一扔,刚一埋下头,又忽地蹭起身来,“什么,四季酒吧?”
回想那声音,肯定是对楼那女孩后,顿时激动不已。跳下床翻箱倒柜,找出所有家当。也没数一数,就套上衣裤。一边给对方打电话过去体贴一下说:“好的,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赶过去。”一边拉开房门,马不停蹄地冲了出。
一口气冲到小区外,他想着自己身上的钱不多。也不知道她那边需要多少,就没有拦出租车,直接一口气冲到大街上。四处问讯才在街角处发现四季酒吧。
阿深气喘吁吁地走进去,四下扫视一圈,在吧台那边看见了她一身黑裙的身影。
她左搭着细长的腿,坐在吧台旁,一只手夹着半支香烟,醉眼惺忪地靠在吧台上。
阿深忙跑过去,哈腰俯背地撑在她身前,气喘吁吁说:“我,我来了。你还好吧?”
那女孩漫不经心地睁开惺忪的双眼看了他一眼,低头将烟头在烟缸里掐灭。一挥手便走过来一位服务生。
“你好,请问还有别的需要吗?”
服务生点头致意说。
“麻烦算一下这里多少钱。”
她拽过一旁的提包,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阿深的心像突然悬了一下似地,忙过去扶住她。
服务生取出随生携带的单子,低头清算了一小会儿,抬起头来说:“您好,您今晚一共消费了一百八十五。”
“我这里,我这里。”
阿深忙腾出手,从裤兜里抓出一大把零碎钱。粗略点算了一下,还好够数。
“哎呀,我没醉。”
那女孩直接厌恶地推开他,踩着高跟鞋向酒吧外晃去。
“不好意思,你请点一下。”
阿深忙把钱塞进服务生手里,也跟出了酒吧。
当他跑出酒吧,她已经在路旁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阿深一时间愣在酒吧外踌躇不定,正犹豫自己是跟上去,还是——
·出租车上的女孩突然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还愣着干嘛?上车呀,我可没有钱付车费!”
阿深忽然全身一激凌,喜出望外地跟了上去:“我有,我这儿还有。”
出租车停在小区大门外,阿深付过车费,忙下车小心翼翼地护住车窗,以方便她下车。
跟着她到单元楼下,阿深看着她走向对面的单元楼。他突然叫住她,她回过头来看桌他。他忙回避开她的眼神,吞吞吐吐地说:“那,那我先上楼去了。”
她点点头,像是在催客一般:“今晚,谢谢你。那钱,我改天会给你的。”
阿深忙摆手说:“不用不用,那钱你不用急着给我。”
还没等她回应,他便转过身去,在裤里摸索出房卡。正准备开门,她突然说:“我可以上你那儿坐坐吗?”
阿深顿时心háo澎湃,还以为是自己耳误听错了。回过头去,那女孩也故意回避开他的眼神。仰起头指指楼上,复低下头来征询地看着他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方便的话。”
“方便,方便!”
阿深连连点头,心里乐开了花。
……
一路上,阿深都深怕对方会因为身临自己乱糟糟的窝而心生厌恶。所以一直不停地给她介绍着自己府邸,并给她一种“乱”现眼前的准备。以至于她一会身临其境后,也不会太过“惊喜!”
谁知道阿深一拧开房门,摁开客厅灯。她连左右打量一下也没有,就像在自己家一般,一进门便熟络地将高跟鞋褪在一旁,光着脚踩着地板走进客厅。自落地靠在沙发上,小提包也随手扔在一旁。
阿深异讶地望着她好一会儿,才俯下身将她的鞋子摆放整齐。
“家里有酒吗?”
靠在沙发上的她问到。
阿深站起身来摇摇头。
“那有烟吗?”
阿深再次麻木地摇摇头。
“你一个大男人,家里怎么连支烟也没有,酒也没有?太奇葩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有些厌烦地抱起手臂,翘着二郎腿,将脸撇向另一边,望着昏黑一片的窗外。
阿深一时间也无言以对,只得尴尬地挠挠头说:“不过我家里随时备有小白开,解渴舒心还不伤身体。”
“小白开?”
她回过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随后恍然大悟地微微一笑,“既然这么好,那来两杯吧。”
“好勒客官,小白开两杯。”
阿深像唱戏似地,一拂袖,转身去了厨房。
那女孩有意无意地看着四周,虽然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家具,但还算整洁。
“客官,小白开两杯,来咯。”
不一会儿,阿深又像唱戏似地从厨房里取出两杯白开水。一杯小心翼翼递进那女孩手里,一杯留给自己搁在一旁的茶几上。
他站在沙发旁,yù坐在女孩身旁,可怎么也没有勇气坐下去。最后竟一屁股落在地板上,靠在她的身边。
“其实你家里还蛮整洁的嘛,并没有像你刚才说的那么糟糕。”
“真的吗?”
他仰起头来,望着她:“这还是第一次听女孩子夸我家整洁呢!”(因为以前都没有一个女孩大驾光临过。)
“嗯,还不错。”
女孩低头狎一口小白开,“这小白开也不错。”
“是吗?”
然后俩人微微一笑。
“你今晚好像喝得很少?”
“不是呀,只是我还不太想醉。”
“不太想醉?”
阿深不太明白。
可那女孩也并没有解开他的疑惑,而是说:“你这儿不是有电脑吗,放一首歌来听听吧?”
“好呀!”
阿深忙放下手里的小白开,坐在电脑前一边开机一边回过头来问,“喜欢听谁的呢?”
“放一首你觉得还不错的歌来听听吧。”
她撇过头来,望着他微微一笑。
他望着她轻盈地回过来,忽然闪现出在大街上她那动人地回眸一笑,还有之前在楼下她俏皮地回眸一笑,好看极了。
他突然出迷地走了神,好一会儿才惊醒过来,忙点开qq音乐:“要不听一听这首吧,我个人觉着还不错。”
他再次回过头来征询她的意见,她微笑着点头应允。不时,音响里便传来陈楚生低沉动人的歌声:
还记得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你坐在酒吧吧台的角落里
点一支烟息灭了昨天
回忆变成一圈圈
还记得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你搭错巴士来到了某地点
无所谓时间无所谓地点
谁会出现这一天
你渴望得到爱情保护
受伤时有人去哭
不奢求多铭心刻骨
偶尔的在乎
……
“还不错。”
那女孩又低头狎了一口小白开,平静地说,“单曲循环吧。”
“ok,莫意西!”
他再次回到沙发前,取过女孩手里的杯子,又一次冲进厨房,盛上一杯小白回来。再次坐在地板上,靠在她的身旁。许久的安静无言,另他在低沉的音乐声中开始坐立不安。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阿深鼓足勇气,低着头问到。
“他们都叫我小宝,你也可以叫我宝妹。”
她见他低着头,便将身子微微向前倾近了一些。
“宝妹?”
阿深抬起头来望着她好看的眼睛。
她点点头,像花儿开放一般微微地笑:“那你呢?”
“我,我呀!”
这一刻,阿深才从未有过的觉得,自己的名字实在是太雅观了,真是难以出口。可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他也只好“噌”地一声,立起身来大声宣告到:“我叫李,先,深!”
话音刚落,像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似的,羞涩地低撇过头。
宝妹突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喷了出来:“李先生?哈哈哈哈,你的名字也太奇葩了吧!”
“是,李,先‘深’。水深火热的‘深’。”
“水深火热的‘深’?”
尽管看着阿深一脸认真可人的模样,可她还是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
……
从那以后,出了宝妹跟王总出去之外,阿深每晚都会应邀去四季酒吧接她回小区。后来,即使没有她的电话,他也会迫不及待赶去四季酒吧,yù在第一时间见到她。可他们每晚都是靠在阿深的客厅里聊天,听音乐,困了便靠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她从来都不会上阿深的床,也从来不会领阿深上她的家里。
突然有一次,两人聊到凌晨左右,宝妹突然问阿深:“嗨喽,李先生,你有梦想吗?”
“梦想?”
阿深抬起头来,满脑子一片空白。说实话,他还真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却喝一口小白开,理直气壮地回答到:“当然有啊!”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她突然放下手里的小白开,来了兴趣。
“我的梦想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宝妹直接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你是在白rì做梦吧你?”
阿深忙捂住后脑勺,回过头来望着她眉开眼笑的醉颜发愣。他想:“我可以实现这一个梦想吗?那就是——给你幸福!”
“我知道,我就会白rì做梦啦!那你呢,你的梦想又是什么呀?”
“我的梦想……”
她忽然安静下来,仰起头,一脸憧憬地望向星星点点的窗外,“我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遇见一个真心爱我疼我的男人。我们一起在海滩上建一间小木屋,房间里摆满漂亮的薰衣草。白天呢,他去工作,我在家里洗衣做饭。夜里我们一起看rì落,一起做梦,一起等待着每一个幸福的明天。”
阿深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一脸向往的模样,跟着她构勒出的每一个动人场景而羡慕痴迷。他想:“如果我能是那一个男人,那该有多好呀!”
“我是不是很傻?”
她忽然从思绪里清醒过来,望着他问。
他摇摇头,将半杯小白开搁在茶机上。站起身来右手握拳,躬下身很有西方绅士感觉地说:“要不,我给唱一首歌吧?”
“好呀好呀!”
宝妹连连鼓掌,有些期待,又有些惊怕地望着他。深怕他是五音不全,又偏爱卖弄。
“ok,您请稍等一会儿。”
他还挺有范儿地一扬手,跑去电脑前换上另一首旋律。然后又复回到沙发前,握紧空拳头当作话筒放在嘴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宝妹,跟着音响里的旋律轻声地哼唱起来:
写信告诉我今天
海是什么颜sè
夜夜陪着你的海
心情又如何
灰sè是不想说
蓝sè是忧郁
而漂泊的你
狂浪的心
停在哪里
……
听
海哭的声音
叹惜着谁又被伤了心
却还不清醒
一定不是我
至少我很冷静
可是泪水
就连泪水也都不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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