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诡异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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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涯出了玄冰洞之后,对身后诸人理也不理,便抱着那女子御空而去,杨业想了想,觉着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跟上去,而且以风涯此刻如此激动的样子,只怕旁人也没法跟他交谈,于是只好无奈的对凤倾雪说道:

    “看来只好再在这里多住几天了,等风涯得空的时候,再向他辞行了!”

    凤倾雪点了点头,松开风明雪的手,促狭地笑着对虚玄一说道:

    “劳烦虚公子送明雪妹子回去吧!”

    虚玄一闻言吃了一惊,看她神情,分明是已经知悉了他与风明雪非同寻常的关系,可是还未有所反应,凤倾雪却已经御空离去。杨业本来以为凤倾雪会如来时一样,亲自送风明雪出谷的,至不济也要交给其余风家修士让他们带其出谷,却未料到凤倾雪竟是将风明雪交给了虚玄一,他不知道虚玄一跟风明雪的关系,正自疑惑,见状也只得向几人道了声告辞,跟着凤倾雪匆匆离去。

    到了第三天,凤倾雪来到杨业住处,看到杨业一脸忧急,便问道:

    “还没有等到风涯的消息吗?”

    杨业摇了摇头,回道:

    “没有,我问了风涯的管家好几次,他这几天也没有见到风涯。我去了他的住处,却被人拦了下来,说是风涯有交待,谁也不见。我总不能硬闯,只得回来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等下去吗?”

    杨业闻言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沉吟了片刻之后,终于有所决断,将茶杯放下,站起身来,说道:

    “算了,咱们不等了,这就走吧。我们当初答应了他,待他救活妻子之后再走,如今人已救活,也算不得我们失信了。”

    凤倾雪勉强笑了笑,点头说道:

    “那好吧!”

    那楼船就放在杨业所居的院子里,两人走出房间,上了楼船甲板,正要往舱室走去的时候,凤倾雪神色一动,回过头向远处看去,杨业也几乎同时感应到有人在御空而来,便也朝着凤倾雪所看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几人正御空朝这里赶来。

    那几人须臾便至,也落在了甲板上,为首之人,正是几日未见的风涯。风涯看了看杨业和凤倾雪,问道:

    “杨道友和凤道友这是准备要走吗?”

    杨业还未来得及答话,凤倾雪便已经浅笑着抢先回道:

    “是啊,风家主事务繁忙,我们不敢打扰,只好不告而别了!”

    风涯听出了凤倾雪的挖苦之意,也不着恼,淡淡笑了笑,回道:

    “这几天来,先是内子复生,身体需要调理,后来族中一个子侄不知被何人所害,风某忙于查证,至今一刻未曾得闲,因此才疏忽了两位,是风某的不是,还望两位谅解!”

    杨业闻言一怔,道:

    “竟有此事?可曾查到凶人?”

    想起风涯十多天前才灭了虚家满门,虚家若有人侥幸逃脱,必定对风家恨之入骨,仇恨驱使之下,冒险潜入琅琊山伺机报复,也是很有可能的,于是又接着说道:

    “莫非是虚家漏网之鱼所为?”

    风涯摇了摇头,回道:

    “死的是我一个很出色的子侄辈,一身修为,已经接近金丹境,虚家精锐,已被一网打尽,纵有余孽,也决计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从其死状来看,也绝非虚家功法所致。风某本打算过些时日,带他去流光秘境试做突破的。谁知……。”

    说到这里,风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凤倾雪对风涯的感观本就不好,听罢这番话,再看风涯一行人的架势,便猜测他们是怀疑到了她和杨业头上,须知风涯平日来见他们,大多是孤身一人,或者只带一个下人,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带了五六个好手的阵仗,当下便冷笑一声,说道:

    “那倒真够可惜的!”

    风涯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倒是他身后一个入微境后期的青年,见凤倾雪一再的冷嘲热讽,却再也忍不住了,怒道:

    “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整个瀚海洲,以往都没有见过这种邪异的杀人手法,只有你们两个却是外来的,谁知道是不是修炼有什么邪门歪道的功法。”

    这人杨业和凤倾雪也曾经见过,正是风熠。

    杨业闻言,也是如风涯适才听到凤倾雪的话那般反应,皱了皱眉头,看向风涯,没有说话,风涯脸色一冷,回头训斥道: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凤倾雪闻言又是嗤笑一声,在她看来,风涯只是斥责风熠失礼,却不是斥责他说错了话,明显是默认了风熠的观点,当下便准备反唇相讥,却被杨业以目光制止,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风涯斥罢风熠,回过头对杨业说道:

    “杨道友,风某并无此意,不过是恰巧经过附近的时候,瞧见两位登船,这才想起两位来,因此顺便过来看看。近来风家诸事繁杂,对两位多有招呼不周之处,两位若要离去,风某也是无颜挽留的。”

    杨业闻言默然,他不确定风涯这番话是出自真心实意,还是只是和风熠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他虽然不似凤倾雪那般,总爱以恶意揣测风涯,但是风涯这次前来,对他二人的猜疑之意,他也是有所察觉的。

    杨业并不惧怕风涯强留二人,以他和凤倾雪的修为,战胜风涯或许难度,但是驾驭这艘楼船强行离开,却没有问题,若非如此,只怕风涯也不会如此客气了。但是风涯向来对他和凤倾雪礼敬有加,襄助良多,杨业自幼读圣贤书长大,磊落惯了,当年被司靖安构陷入狱,就宁死不招,现在又岂肯临走落一个忘恩负义的骂名,平白替别人背这个黑锅?于是便对风涯说道:

    “我这几日一直忙于钻研这楼船的操控之法,竟不知发生了这种事情。风家主待我二人不薄,若不嫌弃的话,我们便多留几日,助风家主查出真相,你看可好?”

    风涯淡淡笑了笑,点点头回道:

    “风某正愁分身乏术,若得两位相助,自然甚好,只是耽误了两位行程,却叫风某心中难安!”

    凤倾雪在一旁听着,火冒三丈,既觉得风涯虚伪的令人恶心,又气恼杨业的迂腐,正要忍不住说话,却又看到一个风家修士急匆匆地御剑向这里飞来,便又暂且忍下。

    那风家修士赶到甲板上之后,风涯看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冷哼一声,沉声问道:

    “何事慌张成这个样子?”

    那修士闻言,拿眼瞟了瞟杨业和凤倾雪,凤倾雪见状,看着风涯浅笑着说道:

    “风家主,要不我们先回避?或者您先去忙,稍后我们再叙旧,放心,我们不走。”

    风涯瞪了那修士一眼,暗骂了一声“废物”,表面却不动声色,沉声斥道:

    “这里没有外人,说吧,究竟何事!”

    那风家修士闻言,也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这般模样落在杨业二人眼里,已经瞒他二人不得,如此慌张,若说无事,谁也不信的,当下略一犹豫,只得小心翼翼的说道:

    “二公子,也、也死了,死状跟七公子一般模样!大管家看到凶手了,领着人在追。那凶人功法诡异,大管家怕收拾不下,让我来通知家主前往相助。”

    风涯一听这话,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凤倾雪则“咯咯”一笑,对风涯身后的风熠说道:

    “我们中土来的修士,都是修有身外化身的邪门歪道的!”

    风熠闻言涨红了脸,张了张嘴,又看了看风涯,别过头没有做声。风涯仍旧不理会凤倾雪的嘲讽,对杨业说道:

    “杨道友!咱们一同前去看看如何?”

    能够证明清白,杨业自然是乐意的,闻言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风涯见杨业答应,便对前来报信的那个修士说道:

    “你来指路!”

    说罢一把提起了那前来报信的修士,御空而起,杨业和凤倾雪也跟了上去,三人速度极快,很快将风涯带来的那些族人远远的甩在后面,消失不见。

    几人越过几座山峰,片刻之后,来到一片竹林上空,被风涯拎着的那个修士指着下面那片竹林喊道:

    “就是这里,二公子就是在这片竹林外被杀的。”

    三人落到那竹林边上,便看到另有一个黑衣修士守在竹林边,他身边地上趴着一个颜面朝地,看不到面目的锦袍男子。

    那黑衣修士看到风涯过来,连忙要行礼问好,被风涯摆手制止,看向地上那人,问道:

    “这是老二吗?”

    黑衣修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风涯于是便走上前去,将地上那人翻转了过来。

    杨业和凤倾雪原先听风家人称遇害的是风家二公子,还以为这人应该年岁不大,不然的话,哪里还称得上公子?而此时地上这人,却是双目怒突,几乎要从眼眶中掉出来,眉发皆成白色,一张苍白的面皮枯皱的犹如老树皮一般,哪里还有一点青年人的模样,是以两人一眼望去,没防备下,顿时吓了一跳。

    风涯看着这具尸体,皱了皱眉头,撩开尸体脖颈上覆盖的头发,看了一眼,回头对那黑衣人问道:

    “老二为何要来这个地方?”

    黑衣修士闻言迟疑了一下,回道:

    “二公子前来看望明雪小姐,走到竹林外时,没有让我跟随,让我在此候着他,结果他刚进竹林不久,就……。”

    风涯点了点头,又问道:

    “管家怎么也来了这里,还恰好撞见行凶之人?”

    黑衣修士闻言摇了摇头,回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

    风涯见问不出什么,不再浪费时间,问清楚管家追凶的方向之后,便对这两个族人说道:

    “把老二抬回去吧。”

    说罢,又回头对杨业和凤倾雪说道:

    “咱们去追管家吧,风某倒要瞧瞧,是何方鼠辈,在我琅琊山撒野。”

    杨业向那竹林瞥了一眼,蓦然醒觉,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风明雪,就是在这竹林之畔,似乎风明雪就是住在这竹林之内的。这竹林地点偏僻,远离风家族人聚居的主峰,寻常不会有人到此,那凶人却在竹林内出现,若非是一直在跟踪风家二公子,到了竹林内才下手,就是本来就冲着竹林内的风明雪去的,却意外碰到了二公子。

    杨业对这个和他交换曲谱的姑娘一直印象不错,也很同情她在风家的处境遭遇,此时想到她可能身处险境,甚或已经遇害,顿时脸色一变,也顾不得风涯的面子了,径直对风涯说道:

    “风家主不先去看看风小姐吗?我记得她就住在左近的,若那凶手是为了报复风家,只怕风小姐性命堪忧啊!”

    风涯本已走在前头,正要御空而起,闻言蓦然一怔,杨业和凤倾雪在他身后,看不到他表情,只见他沉默了数息时间,才沉声对那两个尚未离去的族人问道:

    “去小姐那里看过吗?”

    事发突然,两人一个忙着去找风涯报信,一个要守着二公子的尸首,再加上风明雪同风涯关系不睦,两人便也未曾在意风明雪,是以既顾不上,也没想到去其住处看看。两人都是常在风涯身边行走的人,熟知风涯脾气,此时虽然看不到风涯表情,却已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森然之意,顿时脸色大变,战战兢兢的回道:

    “回家主,还、还不曾去过!”

    风涯闻言,袍袖蓦然无风自动,却又很快平息下来,仍是头也不回,对那二人说道:

    “去看看!”

    两人如蒙大赦,立刻抬起二公子的尸首,便要向竹林内跑去,风涯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怒斥道:

    “混账东西,不晓得先把老二放下?抬着具尸体到处乱走,成何体统?”

    两人满头冷汗,闻言连忙放下了二公子的尸首,风涯想了想,又说道:

    “若是没有什么事发生,就在那守着吧,不要惊动了她。去吧!”

    风涯打发了两人,正要招呼杨业和凤倾雪一起沿着管家的方向去追拿凶手,却见远处一行十余人御剑正向这里赶来,为首之人,便是风家的管家。

    管家落地之后,先看了杨业和凤倾雪一眼,然后便对风涯说道:

    “老奴无能,让那凶手逃掉了!”

    “让他逃了?那你们可曾看到他的模样?”

    管家摇了摇头,回道:

    “没有!对了,我来这里之前,照顾夫人的丫头禀告说,夫人身体微恙,老奴本来要去告诉家主的,却被这凶手给耽搁了。眼下凶手已经走失,一时也奈何不得他,家主还是先去看望夫人吧!”

    风涯闻言心中一动,点了点头,对杨业和凤倾雪说道:

    “风某厚颜,有一事相求,不知二位可否暂缓行程,在风家多留几日?”

    杨业自觉对风涯承情颇多,见风涯放低了身段开口相求,也不好直言拒绝,只得点点头答道:

    “风家主请说。”

    “适才我那侄子的尸首,你们也见到了,死状极为诡异。之前老七的尸首,风某已经仔细查看过,却未曾发现任何线索,两位出身中州名门大派,眼光、见识必有独到之处,因此风某想请两位帮忙验看一下这具尸首,若能有所发现,助我查出凶手,风某感激不尽!”

    杨业听罢,觉得要求也不算过分,验具尸首,也耽误不了多久,于是便答应了下来。风涯见状,便说道:

    “内子有恙,风某需得回去瞧瞧,这里就劳烦两位了,我让这些人听候两位差遣,待我看过内子,即刻赶回来。”

    说罢,将管家带来的这些人留下,和管家一起御空离去。

    杨业看着风涯远去之后,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

    “终究是骨肉至亲,纵然心结难解,这父女之情,总也是割舍不了的,只看他从来不曾在平日用度上苛待风小姐,就可见一斑了。”

    凤倾雪知道杨业说的是方才风涯想到风明雪可能会遇险时作出的反应,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说道:

    “平日里冷眼相对,要是出了事人死了,再去掬一把伤心泪,有什么用?假仁假义的紧!”

    杨业知道凤倾雪的脾气,也不与她争辩,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算了,别人家的事,我们管不了。咱们去看看那风家二公子到底怎么死的吧。”(去 读 读 .qududu.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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