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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争无处不在,这就是主臣之间的无声斗争。
不仅周瑜是这样,早先的李玄、贾诩、李儒和郭嘉等人同样也是如此。
这些不为人知的隐秘,除了当事人之外,外人根本无从得知,甚至连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
为此,很多朝中老臣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何李利年纪轻轻却能驾驭偌大的西凉军团,并让李玄、贾诩、郭嘉和周瑜等当世人杰,为之死心塌地的效忠;即使受到不公平对待,仍旧不改初衷。可他们万万想不到,李利早已在潜移默化中将麾下文臣武将折服。
除了他们,很多人都不会想到,李利对麾下一众文武拥有独特的驭下之术,使其投效于自己麾下只是一个良好的开端,真正折服其心才是最关键的一步。
这是人性使然,没有人天生就甘愿屈居人下,只有真正折服其心之人才能成为具有强大掌控力的上位者。
相对于心思缜密的文士而言,武将们则要简单得多。因为李利本身久经沙场,身经百战,不仅武艺高强,且智谋如海,战绩彪炳,百战不殆。而武将们生性豪迈,爱憎分明,对于他们而言,能跟随一位文韬武略、知人善任,且处事公允的主公,实为人生一大幸事。
更何况。武威军是李利亲手组建起来的,麾下一众战将都是亲信嫡系将领,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统兵大将。长安之战中确如有心人所言。武威军兼并了原来的西凉军,全军打散混编其实就是为了便于武威军彻底将原西凉军一口吞下,有利于李利掌控全军。是以,当时很多西凉旧将都被编入郡府兵之中,还有些将领被派往边疆戎守;而武威军将领则悉数成为各个主力战营的将领,鲜有外放戍边者。只不过,这种事可做不可说。三年来李利守口如瓶从未正面回应过这种说法,时至今日他依然不会承认。不过,也没人再敢向他询问。
正是由于李利对军队有着绝对的掌控力。是以,今日帅府议事最先宣读的便是对麾下武将的封赏。这么做并非厚此薄彼,而是为了给文官们一点思考的时间。让他们趁着这点时间转换思维,端正态度。知道自己往后应该做什么。哪些事情绝对不能沾不能碰,更不能做,否则便是违背主公李利的意愿,后果很严重。
对待武将,李利一贯采取恩威并施的驭下之术。而对于文官,他则是一边以礼相待一边敲打,待其彻底明白过来后,再施以恩威收服其心。而后委以重任。
因此,一直以来李利都喜欢将自己看重的文士或武将先留在身边近距离观察。也便于文士武将们对他加深了解,最好是彼此信任,而后再行安排职务。这便是所谓的百闻不如一见,不管这些人曾在历史上多么有名,李利都要亲自观察一番,而后做出自己的判断。不过,真正能够进入他的视线的文士并不多,然则每一个从他身边走出去的文官或武将都会得到重用,继而成为各营主将或封疆大吏。
这便是年龄优势的最佳体现。李利前世并没有身居高位,仅是一个领兵的中级将领而已,但他对权势的领悟和对人性的琢磨却颇有心得。曾经对他影响最大的一位帝王便是康熙皇帝,这是一位统治天下长达六十余年的千古一帝,而他一生用人驭人之术无疑是极为成功的,所选用的文臣武将几乎全是来自他身边的人,知人善任,大胆放权,为后来两百年的王朝打下坚实基础,夯实了一个王朝的根基。
时空轮转,曾经熟悉的历史变成未来,而李利脑海里的记忆却随着地位的不断攀升而愈发清晰起来。世间没有人生而知之,但随着时局变化和对现实状况的深刻解读,很多人和事都是一脉相承的,是完全可以借鉴的,其中有着必然的联系。是以,李利有着充裕的时间一步步朝着自己预定的目标前行,将自己脑海中存储的记忆与实际相印证,从而逐渐形成自己独有的驭人之术,成就完全属于自己的帝王之道。
是故,一直以来李利与麾下文武相处的十分愉快,熟谙帝王之术,能够娴熟地驾驭麾下文臣武将,始终牢牢掌控着整个局势。然而,他麾下的一众文武却无人能够完全摸透他的心思,很多决策都无迹可寻,让众人无从揣摩。休养生息之策是这样,此番军政大变革同样如此,事先没有征兆,不漏半点风声,直到颁布之时才彻底揭开谜底。以至于,堂下众人既感突兀,又觉得实属必然,古来圣贤治世均是如此。
“奉天承运?”
看到堂下众人的目光渐渐恢复清明之时,李利摆手示意李儒宣读对文官的封赏诏书。
随即,经过长达半个时辰的沉淀和酝酿之后,李儒再次从帅案上拿起早已备好的天子诏书,大声宣读道:“秉承主公之意,经天子应允,敕封尚书令李玄为相府长史,领凉州刺史,赐西乡侯;左冯翎太守管宁为凉州别驾。
封左军师贾诩为大将军府长史,领司隶校尉,赐雍亭侯;别驾荀谌,兼领弘农太守。
敕封侍中李儒为中常侍大长秋,领京兆尹,赐长陵亭侯;别驾国渊,兼领左冯翎太守。
敕封原雍州别驾华歆为雍州刺史,赐汉寿亭侯,别驾邴原,赐都亭侯。
敕封大将军府参军鲁肃为并州刺史,赐阳邑亭侯;别驾崔琰,领太原太守,赐都亭侯。
右军师郭嘉迁为大将军府主簿、军师祭酒,领军师将军,赐汉寿亭侯。
北地郡丞、参军法正为大将军府法曹,领军师将军,赐关内侯?”
“”
随着李儒略显尖锐的声音不急不缓地激荡在大堂上,文辞冗长的诏书一点点伸展,渐渐趋于尾声。在这道诏书中,正如李儒宣读的那样,这完全是遵照李利的意图颁下的封赏诏书。同武将一样,在座的一百五十余位文官悉数得到晋升封赏,没有升迁的官员便有爵位赏赐,可谓是人人有份,皆大欢喜。
这时,李儒读出最后三位得到敕封的官员名字:“秉承主公之意,南匈奴草原即河套草原增设朔州郡,左冯翎郡丞张既担任朔州郡第一任太守;平北将军鞑鲁、平寇将军李蒙率领两万郡府兵进驻朔州,确保朔州安宁。
征召河南郡人郑浑为大将军府掾属,兼领郿邬军械局都尉,秩六百石。
征辟河东闻喜人裴潜为大将军府掾属,仓曹掾,准其参与军机。钦此”
随着李儒话音落下,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站在李玄、鲁肃等人身后的三个身着儒士长袍的文士。经认识他们的人介绍,方知这三人的身世来历。
那名身材高大健壮之人便是郑浑,字文公,河南郡开封人,其祖父乃大儒郑众,其兄郑泰亦是司隶名士,现为太学院大学士。不过,此番郑浑出仕却不是其兄郑泰举荐的,而是郑浑的好友华歆举荐给李玄,而后由李玄再引荐给李利。几经辗转,这位李利熟知的将作大匠郑浑终于出现在大将军府正堂上,但李利并没有请旨敕封他为将作大匠,而是让他先去三年前组建起来的军械局担任主事,以观后效。
新任朔州太守张既,字德容,左冯翎高陵人,举茂才,初为新丰令,政绩三辅第一。遂被管宁看重,擢升为郡丞,此番管宁调任凉州别驾,便将张既举荐给李玄,而后便传进李利耳朵里。当李利好不容易想起张既是何许人之后,顿时大为欣喜,甚至有些懊恼自己为何早先就没想起此人呢。
要知道张既可是土生土长的三辅高陵人,治政能力极为出众,曾为曹魏做出过突出贡献,历任雍凉二州刺史,政绩卓著,并协助夏侯渊平定西凉,颇具军事才能。就是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大贤,却一直在李利治下担任郡县小吏,可他却浑然不知,直到此次管宁举荐,方才正式进入他的视线。
不过为了避免拔苗助长,操之过急,李利并未破格提拔张既,只是在原来职位上提升一级,担任郡守而已。但这个朔州太守虽然名义上还是治理一郡之地,可实际上却不是普通的郡县,而是拥有广博草原的河套平原,其实际地域面积不亚于长安三辅,相当于半个司隶,且人烟稀少,除了匈奴王庭之外,一切都需要从头再来。如此艰巨的任命,既是对张既的信任,又是对他治政能力的巨大考验,可谓是任重而道远。
至于裴潜,字文行,河东闻喜人,历史上曾是曹魏四朝老臣,擅长政务,曾担任过荆州、兖州刺史,算得上是地地道道的文官。早先李利就听滕霄提起过裴潜其人,据说此人政务娴熟,处事公允,深得当地百姓爱戴。当时李利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便没有放在心上,想不到此次收复河东失地之际,此人又被鲁肃赏识,再次举荐给李利。如此一来,先后被滕霄和鲁肃两人举荐之人必有过人之处,于是李利便将此人召到自己身边,亲自观察考校一番,随后再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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