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袁术魂不守舍,逢纪低声提醒道:“主公!之前我等一直怀疑刘表遣人来此相助刘繇,恐怕就是此人了。”
“嗯!”袁术微微点头,他对蒯良了解不多,倒是其弟蒯越有所听闻。
历史上曹操入主荆州后曾言:‘吾不喜得荆州,喜得异度也’。
正是曹操的这一句话,让袁术记住了蒯越,同时也知道了蒯良。
这时,只听贾诩说道:“蒯良乃是刘表麾下第一谋士。刘表能够平定荆州六郡,蒯良居功至伟。而且,伏杀孙坚之谋,亦是出自此人。”
袁术听了,眼中寒光一闪,喊道:“刘表真是好大的胆子,三番四次与吾做对,莫非真以为吾好欺负不成?”
蒯良一脸淡然,道:“大将军麾下尽是虎狼之众,所到之处城毁人亡,早已引得天下人不满。吾主为天下苍生计,不得不与大将军为敌。”
“哼!”袁术冷笑道:“为天下苍生计?简直是大言不惭,刘表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只会吟诗作对、谈歌论舞,至于治国安民,不值一提。吾敢言吾之治下,百姓生活绝对好过荆州数倍甚至数十倍!天下苍生,岂是刘表这等人能够救得?”
蒯良大怒,袁术如此奚落的他的主子,叫他如何忍受。
“吾主乃汉室宗亲,皇室正统。大将军此言,置大汉于何地?置皇室于何地?简直是大逆不道。”蒯良愤声道。
袁术不屑道:“汉室宗亲?皇室正统?刘表尚有面目当此称号焉?吾等诸侯讨伐董卓,在前线奋力拼杀,刘表非但不曾相助,反而攻城掠地,侵占州郡,扰吾后方。敢请蒯良先生解惑,此等做法可称汉室宗亲否?”
“这……”蒯良无言以对,刘表趁着袁术讨伐董卓之机,意图夺去襄阳,此事众人皆醉,他自然无法反驳。
“嘿嘿!”见蒯良哑口无言,袁术暗暗得意,军政才能他或许不行,可有着后世记忆的他,口才绝对一流,即便和诸葛妖人辩论,他也不怕。
得意一阵,袁术收起心思,转向刘繇,大声道:“正礼!今日吾已给足你面子,明日吾将再次攻城。”
顿了顿,袁术眼中闪过一道莫名之光,道:“如今柴桑已破,你已是退无可退,不如早日归降。”
刘繇大惊,脱口道:“你怎么知道?柴桑虽失,可鄱阳湖尚在封……”
“明公慎言!”蒯良回过神来,赶忙阻拦。
可惜,已经太迟了。
“哈哈哈哈!”袁术大笑不止。
荀攸、许褚等武也是笑容满面。
蒯良一脸阴沉,恼恨的瞪了一眼刘繇,低头不语。
刘繇则是不明所以,呆呆的看着袁术等人。
“主公!袁术似乎在诈你。”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
刘繇恍然大悟,恨道:“可恶!袁术贼子,果然奸诈无比。”
“是你太笨了!”众人心道。
良久,刘繇长叹一声,想道:“罢了!早晚都会知道,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如果蒯良知道刘繇心思,定会被他气的抓狂,早知晚知效果岂会相同?得知柴桑丢失,袁军必定会毫无顾忌的大举攻城。
可以预见,今日过后,豫章城将会陷入巨大的危机中。
这时,只听袁术道:“多谢正礼相告!我等明日战场再见。”
话音落下,袁术招呼众人一声,望大营行去。
“哼!”刘繇冷哼一声,下令众人回城。
途中,蒯良不住的摇头叹息。
刘繇泄露军情,微微有些尴尬,也不好开口询问。
太史慈无所顾忌,问道:“先生何以叹息?”
“本想为大军争取一些时间,可如今袁军已知柴桑丢失,一切休矣。”蒯良脸上尽是无奈,声音低落无比。
刘繇趁机说道:“先生无需担忧!只要我等将袁军挡在此处,待景升兄发兵,夺回柴桑,自可高枕无忧。”
“蠢材!”蒯良心中暗骂刘繇一句,道:“此次与之前大不相同。袁军一直在等待柴桑战事结果,所以打的不温不火。如今得知柴桑丢失,必定猛攻城池,我等未必能够守住。”
太史慈傲然道:“先生放心!豫章城坚固无比,再加上我军上下齐心,必定能够击退袁军。”
“子义所言甚是!”刘繇附和道:“即便只剩一兵一卒,吾亦坚守不退。”
蒯良大喜,道:“明公有此决心,成算大增矣!只要明公守住豫章城,等待柴桑变化,一切尚未可知。”
“蒯良先生放心!吾会让袁术知晓,豫章城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刘繇眼睛都抬到天上去了,否则他定能看到蒯良脸上那副阴谋得逞的表情。
其实,方才一切皆在蒯良算计之中,唯恐刘繇胆怯,弃城而去,蒯良这才以言语引诱,重定刘繇守城之心。
“人事尽至,成败与否,只看柴桑战事结果如何。黄祖啊黄祖!荆州安危系于汝之身矣,莫要让吾与主公失望。”蒯良心中祈祷着。
……
再说袁术率众回到营中,商议明日进军事宜。
“柴桑已下,吾意明日大举进攻,一举攻破豫章城。汝等意下如何?”袁术脸上掩不住的喜色,微笑向众人问道。
“主公所言极是!水军已立下大功,我等岂能落后?”魏延道。
许褚附和道:“不错!这些日子打的好不痛快,实在憋屈,明日定要好好大战一场才行。”
显然,武将一方是赞成出战的。
袁术微微点头,目光转向荀攸三人,面带询问。
荀攸想了一下,道:“柴桑丢失,豫章必定震恐,否则刘繇也不会选择斗将,拖延时间。此时确实是一个进军的好机会。”
逢纪也是道:“公达之言有理,属下附议。”
许褚、魏延等人听了,皆是眉开眼笑。
袁术也是这般心思,刚想同意,却发现贾诩一言不发,低头沉默。
“和有何看法?”袁术心中暗暗疑惑,观贾诩之状,似乎有不同意见,不免有些好奇。
贾诩扫了一眼众人,拱手道:“属下以为,此时强攻,代价太大,得不偿失。”
魏延对贾诩并不了解,听得此言,当即出言反驳道:“柴桑丢失,豫章城中必定人心惶惶,我军此时强攻,定可一鼓而下,何言代价太大?”
逢纪也是好奇道:“和!此时豫章城人心浮动,正是进攻的绝佳之机,或许会损失一些兵马,但也无伤大雅。若迁延日久,恐怕会另生变故。”
贾诩摇了摇头,道:“吾并非此意。”
转向袁术,贾诩正色道:“主公!刘繇如何暂且不论,蒯良绝非等闲之辈,他岂会因区区小事乱了方寸?攻取豫章城,此人才是最大阻碍。”
“蒯良!”袁术目光一闪,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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