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看你那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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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是八月份上旬,苏州火车站并不是很拥挤,而在这里和岳落乘坐统一列车的人也不是很多。岳落拉着行李箱,背着棕色的背包,将火车票给检票员看了下后,便准备提起行李箱进车厢,哪知道检票员却先一步把她的行李箱提了上去。

    “谢谢。”岳落带着微笑声音清脆的感谢了声。

    后面还有乘客,有点儿小帅的男检票员点了下头,便继续检票了。岳落则是拉着行李箱往车厢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寻找合适站立的地方——她买的是站票,没有座。

    岳落旅行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大理,那是她梦想了好多年的地方,如今,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去走一趟了。不过岳落更在意的是旅行的本身,觉得旅行中的各种感觉比目的地的美丽风景更加重要。

    岳落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旅客,尽管对这次旅行做了大半年的准备,但真正走起来时,她还是有些茫然。从苏州到大理路途遥远,飞机票太贵,也太快,岳落选择的是自己习惯了的火车。昨天晚上,她在网上订的就是苏州到嘉兴的火车票,而后由嘉兴转车,就可以直达昆明,再从昆明到大理。

    这中间要转好几次车,如果是以前,岳落会觉得很麻烦,在经济允许的情况下,恨不得乘飞机直达。但是现在她的心很淡然,觉得旅行就应该是这样,不紧不慢的。

    从苏州到嘉兴的特快要两个小时,岳落昨晚买票买的急,也就没在意是站票。她从小到大身子都虚得很,大学以前坐火车每次都晕车,所以出门买火车票向来都是有座的,站火车还是第一次。

    火车厢不长不短,岳落拉着行李一直向前,到了快接近另一边的第三排座位边才停下来,将行李拉到自己的脚边就不动了。

    岳落所靠的座位旁边是个年轻男人,见状道:“要帮忙把你的行李箱放上去吗?”

    没想到刚站好就有人主动帮忙,岳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微微一笑道:“不用了,我到嘉兴就下车。”

    “哦,这样啊。”年轻男人似乎一句话就把勇气用完了,自语了声就不再说话,但人却往里坐了些,将椅子的边缘让出了些,有希望岳落坐下的意思。

    岳落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也看穿了年轻男人的心思,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来,这人和那检票员一样,都把我当成了女生呀。这待遇,和以前坐火车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呢。

    带着这丝笑意,岳落开始打量起四周来。都是些看起来很普通的人,并没有什么美女帅哥的。想想也是,美女帅哥大多是靠打扮出来的,而会打扮的多数都有钱,有钱的出门办事不是坐高铁动车,就是坐飞机了,哪里会来挤火车。当然,也不是说火车上就没有帅哥美女,只是很少而已。

    这样一来,站在过道上的岳落反倒成了周围人眼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岳落匆匆一眼扫过,就感觉到好几个人在利用眼角的余光偷看她,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岳落故意将帽檐压低了些,心里那种欢喜满足的感觉却更加浓郁了。

    岳落想起了以前许多关于坐火车的事,那时候她还是个秀气的普通男生,心理也不像现在这么变态,坐火车时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和美女坐一起。但现实往往与希望相差甚远,这几年来从南到北做了那么多次火车,岳落和美女坐到一起的情况不超过三次。更可悲的是,即使真的和美女坐一个桌上了,她也不能引起美女的注意,或者说不敢去勾搭美女。其实不要说美女,普通女生,岳落都很少主动勾搭。

    大多数坐火车的情况,是岳落不起眼的坐在那里,像现在那些男人看她一样,偷偷地去打量别的女生。偶尔碰到就近的女生需要帮忙,岳落也会殷勤一把,但之后就没有下了。她不敢和女生过多的搭讪,更不敢讨要联系方式。

    或许是她对女生没有产生足够的兴趣,又或许是她天生内心对女生就有一种怯弱自卑的感觉。

    那些事情,现在岳落都不能真正的弄明白,不过都不重要了,现在她成了被人偷看和献殷勤的对象。她,成了自己曾经放在心中的那道身影。这种心态很奇怪,岳落在书中也说过——这么多年了,对于美女怎么勾搭都勾搭不了,那么不如自己变成美女,让别人勾搭。

    算是一种逆反心理吧。这种感觉很奇怪,但也很爽。

    火车在苏州站并没有停留多久,乘客上车后很快启动,由慢而快的驶离了这座城市。望着车窗外的景色远去,岳落再也保持不住那种淡然的心境了,脑海里忽然涌出许多人的面孔,石亮,阚江山,白胖,柳艾卿,武平,陆辉,傅军,严图,莫莫···一个个都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让人无法忘记。岳落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一走,在那短暂的未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他们中的某个,又或者,一个都见不到。

    刚踏上旅途的兴奋被离愁别绪所淹没,岳落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惨淡,直至消失不见。

    火车开了半个小时后,岳落才被车厢那边的特别动静给转移了注意力,从离愁别绪中抽离出来。

    “检票了。”旁边有人道。

    岳落往那便看了眼,见只有检票的列车员,没有检查身份证的乘警,便松了口气没有动。之前进站检查身份证时,可是费了她好一番口舌的,至于尴尬到没有多少,毕竟周围的人都不认识,别人也不会过多关注她一个陌生人,尽管她看上去算个美女。

    以前岳落没注意,现在事情关乎到岳落自己,一番观察岳落才算弄清楚了火车上查身份证的事。岳落坐了好多次火车,知道用识别机查二代身份证是这几年才有的,不是每趟车都会被查到,因为乘警和列车员不属于同一个系统。现在的火车票上面都印着身份证号码和姓名,讲究实名购买火车票,虽然知道是为了打击黄牛票的,但岳落还是忍不住庆幸——幸亏上面没有连乘客性别都印上,不然她可就麻烦大了。

    如果是真的碰上乘警查身份证,岳落也有办法,那就是钻厕所躲一躲,就跟一些人逃票一样。虽然有些危险,但为了避免被乘警叔叔当场揭穿人妖的身份,也只能委屈下了。

    检票的是一男一女,那个男的正是之前上车时检票的列车员,拿着岳落的票很随意的看了眼,就递回到岳落手中,同时还不忘关心道:“注意安全。”

    “嗯。”岳落点了点头。

    岳落想,或许是自己的男生打扮还有平坦的胸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没发育的女生,所以乘警大哥才会这么嘱咐她吧。

    检票很平淡的就过去了,岳落踏上旅途的第一次火车旅程也很快过去,并没有像小说中那样,各种暧昧,各种奇怪遭遇。没有系统,除非岳落自己愿意,不然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勾搭陌生人?所以两个小时过去后,岳落安安稳稳拉着行李进了嘉兴站,在这里她要转车去昆明。

    昨晚在网上岳落将两次转车的三趟车票全都订好了,嘉兴去昆明的车是下午两点多的,而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她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吃个午饭。和所有火车站的情形差不多,嘉兴火车站外面也有肯德基和麦当劳,似乎早些年他们就是中国所有火车站的邻居了,其他的后来者一般只能靠边儿站。

    站了两个小时,岳落还是有些累的,出来后就近进了肯德基。相对于其他的餐厅来讲,不得不说,这里确实够时尚也够大众。要了份儿汉堡炸鸡腿加可乐,岳落就拉着行李坐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心不在焉的品尝起来。

    吃了没多大会儿,忽然一个人坐到了岳落对面,放下手中的餐盘满脸笑容的道:“美女,这里没有人吧?”

    岳落抬头看了眼,见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一头清爽的短碎,西装革履,看起来还算帅气,在加上满脸和气的笑容,让人看了就心生好感。

    但岳落却有种别样的感觉,总觉得这男子看自己目光色色的,再看周围还有空位子,不由心中一动,暗道:这么快就有人来勾搭我了呀?我现在有这么受欢迎吗?

    小小的自恋了下,岳落却是很矜持点下头,“嗯”了一声,就不再多说了。而在心里,则是有些期待这人接下来用什么手段勾搭她。

    男子微微一笑表示谢意,然后便斯斯的吃起来,让岳落有些意外地是,一直到吃完这男子都没有再和她搭话。擦了擦嘴,喝了口可乐瞄了眼岳落的行李,男子才道:“美女,看你年纪不大的样子,难道是一个人出远门呀?”

    岳落好不容易的等到了男子主动开口,并没有觉得这问题有什么不妥,不过她没有回答而是白了他一眼,装作有些不高兴的道:“你哪只眼看我年纪不大了?”

    岳落自己就是男生,对男人的那些心思很清楚的,知道若是老实的回答会让人感到没意思,才动心思这么应了一句。然而,男子的大胆也让岳落有些意外,只见他明目张胆的瞟了眼岳落的平胸,意思很明显——我是看出你那里不大。

    岳落没好气的瞪了男子一眼,正准备说什么挖苦他一下,却又听男子道:“小美女,记住,以后一个人出门在外,不要随便让陌生人知道你是一个人。”

    男子说完话,喝光了最后一口可乐,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巾似乎是准备再擦擦嘴。他此时手肘撑着桌子,和岳落的距离相当的近,他打开纸巾的动作很优雅,一抖就开了,同时一阵几乎看不见的粉末微尘飘向了岳落,随着岳落的呼吸进入了她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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