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事情是最重要的，解决了它其它全不是问题了，你们不是现在还没最后决定吗，我觉得如果是真要干这个禁毒展的话，一定会有局领导找你细说的，没道理这么大的事情让你们张队长来和你讲，是吧，也就是让你大概有个心理准备，所以你也不用着急，我这也是让你的思路转过来，想明白后就不觉得有多难了！”见她发起愁来，王旭笑着安慰道。
“就这么个场地的事情已经那么复杂了，你说我能不着急吗！是说还没最后决定下来，可真到那时还不得更急了，我这是希望先有点儿准备，总没错吧！”田芸可不像王旭那种总是不着急不着慌的性格，一听反是更急了起来。
“对对，你说的对！先有所准备是对的！”王旭笑了笑，顺着她的话说道。
“嗯…”田芸语气缓了缓，说道，“那你再说说人员的事情吧！”
王旭苦笑着说道：“这个是最简单的，你想想现在是什么日子！夏天是吧，也是学生的暑假，同样这个时候还会出现一拨新的毕业生！你们的展览我想最好别用什么外边的人，既突出不了风格又不方便管理…”
“你是说…警官学校？”田芸似乎明白了过来，插话道。
“对呀！”王旭轻拍了床边一下，笑着点头道，“我就说嘛，你很聪明的，只是脑子还没转过来，别总想着怎么抓罪犯，你现在就当自己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要完成一个公司的项目策划，这样就容易多了！…真要办这展览你们领导不可能让你这个办公室主任孤军奋战，肯定会给配人，你这岁数就不大，我猜八成会配几个新分过来的毕业生，你会比较好管，是吧！有了这基本的人员配置，就可以分工了，整理字资料、相关网站宣传、调试些设备、外联机关团体等等的，哪样不得用人手！然后再去你那母校拉一批实习生，当讲解员、维持会场之类的，呵呵，多省心，连工钱都省了！对，讲解员不成让我们培训部出讲师给帮着培训一下…”
“我可不想在工作上沾你的光，该让你们那里的人说闲话了！”田芸边听边想着，确实好像他所说的，并没有自己开始想象中的难了。
“这沾什么光了，让小岑给我们的李老师打个电话，分分钟帮你搞好，你不用都还不成了，上赶的什么似的！”见田芸笑了，王旭又继续道，“就算不这样，理论上也是可以合作的，那样总没人闲话了吧！”
“合作？”田芸怔了怔，这少儿培训和毒品犯罪间有什么可联系上的吗？
王旭笑着回答：“是呀，可以用个位置，展示些被毒品毁掉的家庭图片，配上些字内容，主题就叫‘为了下一代，请远离毒品’！怎么样？还不错吧…”
就这么给硬拉到一起了！田芸哑然失笑，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心思，转得还真够快的，居然连主题名目都给编了出来。
田芸心里松快了一些，笑着说道：“按你这么说，好像我还满轻松的应该…”
“可不是嘛…”王旭嘿嘿一笑，“你是领导了，领导安排好工作就行了，自己沏个茶看看报纸然后再挑挑下面人的毛病，是吧！”
“去你的，胡扯！你好歹也是个经理，怎么没见你这样呀，不也得跑来跑去的！”田芸白了他一眼，说道。
“那不一样的，”王旭苦着脸道，“你们是国家公务员，我们是私企！没听说过私企的老板是怎么用员工的吧？是要把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
田芸又哪听过这些，实在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俩人开心开心的继续说笑了起来……
唐风集团旗下会所的一个包房内，秦四、花生和杨盛业沉闷地围坐着，烟雾缭绕下的圆桌上八碟精美菜肴动也未动过。
“金叔确实是死了？”手里揉的核桃停了下来，秦四翻着怪眼问道。
花生点了点头：“已经确定过了，除了金叔以外还有三十七个，都看不出具体的死因，有传言说他们是被恶鬼索命…”
“还恶鬼索命！哪有什么鬼？”秦四哼的一声，斜过眼看看杨盛业，分明在提到“鬼”这个字眼时见他好像抖了抖，却遮遮掩掩地低下了头。
视线扫过杨盛业戴着手套的双手，秦四张了张嘴，又忍住了几乎已到嘴边的问话。
虽然杨盛业自己死活不开口，可在座的花生和秦四都知道那天夜里他被送进医院的事情，具体是因为什么谁也不知道。
杨盛业以前白净的面庞总是拾掇得很利落，现在却是胡子拉碴的，眼神也没了神彩，看人直发呆，整个人显得颓态十足，这简直和秦四记忆中的形象判若两人。
停了好一会儿，秦四才说道：“钱赔了货丢了都不是大问题，可路现在断了，这…该怎么办呢？老二，你有什么看法…”
以前多少有些爱咋呼的杨盛业哑了，也不看两人，只是摇了摇头。
一旁坐着的花生笑了，抬手拿起桌上的一瓶茅台，拧开瓶盖就倒了两杯，欠起身一手拿起一杯，递向杨盛业：“二哥，你这是怎么了？兄弟和四爷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大家伙一起说说…”
杨盛业勉强笑了笑，双手捧着接过酒杯，看也不看地仰头就灌了下去，丢下酒杯后仍是不语又是摇了摇头。
秦四皱了皱眉头咂着嘴，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四爷，我敬您一个！”花生又倒好酒，和秦四喝过一杯后接着说道，“依我看呀，是有人不想让咱们走这一路！”
“这话怎么说？”秦四皱着眉头问道。
“您想呀，咱们上次接货的人是陈勇吧，他死了不说，连他手下那两个小的在市局里也让人给杀了，金叔更背，整个一窝儿被掀了，我还听说陈勇藏的那批货让警方给找到了，这藏货的地方除了他一个人外就没人知道了，下手的人一定是从他嘴里撬出了藏货的地方，可人没要，倒是给了警方…”花生说着给自己又倒上杯酒，一仰脖干了。
秦四轻点着头道：“是呀，很是古怪…”
“您说在这个地界里还能有谁跟咱们叫这个劲呢？会不会是那个女人？”花生问道。
“没道理，如果是她的话不会把货这么白白便宜警方的！”秦四眯起双眼，手里的核桃开始揉动。
“想什么也没用了，先消停消停吧！”花生看看秦四，又看了看杨盛业，才说道，“有消息说警方近期就会展开专项治理，目标是要扫清一切毒品犯罪！”
“哦，那就从长计议吧！”秦四从嘴角挤出了个笑容。
出了会所，花生快步上了自己的车：“胖儿，赶紧开车！”
车子驶上街道，他飞快拨通电话，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后，才松了口气：“菁菁呀，和妈妈一起玩得好不好？”
电话那边菁菁奶声奶气地道：“好呀，这里好好玩的，爸爸你也来吧，陪菁菁坐摩天轮！”
“爸爸还走不开呀，你好好玩吧！把电话给妈妈好吗，爸爸想和她说话…哦，好了好了，爸爸着急了要…”电话那边换成了兰兰，花生的语气立刻变了，“你一定要按我说的，记住了，在那边多玩几天，等我的电话再回来！记着啊，酒店每天都得换…好，你放心吧，我知道的！好，先这样…”
挂了电话他又拨了另外一个号码：“猴子，你那边咋样？人都备齐了吗？…好，没啥事儿就成！等着啊，我这就赶过去，咱哥几个得在一起…成，见面说…”
“哥，咋的了？”小胖问道。
花生不耐烦地说道：“你少打听，听哥的安排就最好！”
“哦，是嘞！”小胖偷眼看了看后视镜，低声答应了。
唉，只要再忍过这一半天就该没什么了吧？花生叹了口气，暗想着……
同样是在车里，秦四握着电话静静地听着，半晌才开口道：“你说他们的人都在东北菜馆…好的，知道了！”
挂了电话，秦四双眼微闭着靠在座椅上，停了一会儿后慢慢坐直身体，狡黠的笑容渐渐浮上了嘴角，他摸出电话，编辑了一条短信，跟着发送了出去。
再说仍在会所内的杨盛业，待秦四、花生走后，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小口，跟着却是破口大骂了起来：“**他妈的老帮子，想拿老子当枪使，**吃屎去吧，老子的命就一条，还留着摸钞票和女人呢…”
骂了几句，犹觉不解恨，抬脚就踹，面前的桌子晃了几晃，“**！你也敢叫板…”杨盛业一声怒喝，桌子嘎然被掀翻，盘子、碗等餐具陆续滑下，碰到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跌了个粉碎，“噼…啪”声响了好一阵。
杨盛业大口喘息着坐了下来，看着屋子里一片狼藉，他忽地嘶声笑了起来，笑声中把自己的双手慢慢举到眼前，跟着紧紧地捂住了脸，笑声已似变了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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