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几句话全是对着秃子说的，秃子仿佛傻了一般喃喃道：“我道歉…道歉…赔…赔…”
“胖儿，嘴堵上，听着烦！”看秃子嘴被堵好后，花生才又说道，“不都说了吗，要嘛不做要嘛做绝，是吧李主任，还能记得吧？”
这…这是要？…李主任哪还能回答得出来，哆嗦得有如筛糠，如果不是自己全身无力真恨不得冲过去杀了这给自己惹事的秃子。
花生看着李主任笑了笑，点支烟塞到他嘴里：“别慌！抽口…今天一见李主任，我就觉得特别地投缘，也不知道李主任您是怎么看我！…呵呵，我呢没事了特爱看电影，李主任您喜欢吗？”
李主任茫然点了点头，嘴里的香烟呛得他咳嗽了起来，再加上紧张，竟咳得弯下了腰。
“就知道您也喜欢！…胖儿，让他们进来吧…”花生笑着吩咐。
房门很快被打开，两个保安打扮的男人和一个仅披着睡衣的女人被人从外面搡了进来，正是秃子的相好和昨天他的两个手下，都面带惧色地低着头。
“两位兄弟，今天有两条路给你们选！一条呢是按道上的规矩，每人下一条胳膊，当然你们可以根据习惯选择左胳膊或是右胳膊，想好了告诉胖儿，他的刀比较快…”花生冷冷地说道，“第二条路呢就不会疼了，先回答个问题，你们觉得这女人长得还行吗？”
这算什么问题？那两人齐齐点着头，生怕回答晚了胳膊就没了。秃子这相好在市场里经营个服装摊，二十五、六的年纪，除了为人有些泼辣外确实长得还不错，丰满的身材配上圆圆的脸庞，一双大眼总是飞来飞去，挺勾人魂魄。
刚听过花生的讲述，秃子已经隐隐想到了些什么，他挣扎着扭了扭，苦于嘴被堵着想说又说不出来，急得额上青筋显露，配上他满是汗水的秃头和扭曲的五官，格外显得面目可憎。
“呵呵，有人明白了！…李主任您明白了吗？”花生笑笑，也不去看李主任，眼神在那两个保安身上来回扫着，“既然这女人你们长得还行，那第二路就是你们现在…看见那办公桌了吗？就在那里把她办了，完事就了了，不过日后得跟着我干了！…明白了吗？你们是男人吧，不会告诉我不知道‘办’是什么意思吧！给你们三分钟时间考虑，选哪条路自己琢磨…”
这还用琢磨吗？哪怕是傻子也该知道自己怎么选择，两个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两双带着血丝的眼睛齐齐转向秃子的相好。
那女人刚才只道是花生在说笑，偷眼看看几人的表情才明白根本就不是开玩笑，吓得“扑通”坐倒在地上，有心想告饶，小胖手里那明晃晃的长刀骇得她根本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等什么呀还！不用叫人手把手教你们吧？”花生有些不耐烦了，冷冷地说道。
谁还敢再等！两个保安听这话吓得一激灵，忙弯腰抄腿的抄腿，搂腰的搂腰，将那女人从地上拖了起来，放躺在办公桌上。
估计不少男人在这种场面中恐怕心理会不自在，直接导致生理上产生变化。可这两位显然不属于此列，也许是以往的经历不同或是一直惦记这女人也说不定。
两人正忙活着自己的衣服，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其中一位战战兢兢地问道：“花…花生哥，是一个一个的，还是一起？您…给个话…”
“嗯…”花生被问得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连身旁的小胖也露出了笑容，“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这么着，你们自便吧…”
花生肆无忌惮地笑着，笑声和男人的喘息声、女人压抑着的呻吟声混在了一起，竟是异样的和谐。
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近在眼前的“电影”刺激的李主任胃里一阵翻滚，他干呕了两下，忽然想起句话来：“生活就好像强奸，当你无力抵抗时索性就闭上眼享受吧”。这话形容今天怎么就那么恰当？
“电影”没多久结束了，两个保安面带惭色，大概是对自己的能力有所不满，呆站着静等花生的发落。
“好！办的不错！两位兄弟辛苦，帮着把这女人拖出去吧，记得一会儿到第五大队报到去！”花生轻轻拍了几下巴掌，吩咐道。
还就真这么了了？两人喜出望外，齐齐鞠了一躬拖着女人离开了房间。房间的气味有些不太好，花生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深吸着清新的空气，停了好一会儿，他头也没回地说道：“胖儿，和猴子交代一下，让他把这女人整踏实了，侯局长那儿还缺张牌呢，我看就用她吧！”
这是要最后摊牌了，李主任全身绵软，可头脑却异常清醒，花生的行事根本没有套路可寻，他早已不关心这秃子的死活，可自己又会是个什么下场？
“把他也拖走吧…胖儿，等得不耐烦了吧？去吧，记着别让他太痛快地上路…”花生的声音不大，可听在李主任耳朵里声如响雷，就这么完了？那自己…
小胖嘿嘿笑了，踢死猪似的将秃子又弄回麻布口袋，扎好口拖着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李主任和花生了。
“花生哥…您看别那么…”张了半天嘴，李主任才叨咕出半句话，随后却想到了也许可以用钱，忙不迭地说道：“钱，我出钱算给您赔礼道歉…”
“哦…您这意思是？”花生疑惑地看了看李主任，伸手从西装里兜摸出几张折叠好的打印纸，递到李主任的面前，“您是说这些吗？”
李主任慌忙翻开，才看了几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额头上的汗水涔涔淌下……
“李主任，看来您是不明白呀！您说如果不是您夫人，您和这个赵秃子能算亲戚？…事儿不是您办的，您用跟我赔礼道歉？…这些是您的私人财产，我这要拿了是不是算明抢了？”
花生笑着问道，李主任想不透他具体要干什么，只是愣愣地听着，不敢乱回答，唯一让他放心的是，花生好像并没打算对他怎么样。
“刚才是私事，私事已经解决了！那现在咱哥俩谈谈公事好吗？”
什么时候是哥俩了？李主任有些哭笑不得了，心里却放松了不少，可怎么还有公事可谈。
“刚来的时候我说了，您是个好官，那刚才的冤情您也都了解了，您说是不是该由您这个主任代表政府给个说法呢？”花生像是在引导，又像是说着自己的条件。
李主任有点开窍了，他知道绕来绕去只会对自己不利，索性不如大大方方，这会儿脸色也正常了些：“您说吧，我一定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痛快！”花生笑着点了点头，“要不怎么说您和我投缘呢！我就直说了，您对面这个市场，我要一半！保安队归我，您这区的城管我也打算要，您觉得能安排得过来吗？”
市场的一半可是不少钱的，但和自己的命比，孰轻孰重李主任还分得清，反正也不可能都收到自己的腰包里，给就给吧！保安队更不在话下，只是这城管并不归自己管辖，走些关系想来也问题不大。李主任明白，这是花生在为后期的行事披上合法的一层保护衣，但势已不容他拒绝，咬牙答应了下来。
“李主任真是个痛快人！…我这人可不喜欢玩虚的，今天咱把话都说明白了，省得您哪天忘记了！”说着说着花生的笑容变得阴冷了起来，拿过办公桌上李主任的家庭照片看了看，随即扣在了桌上，“您记住，有我这个朋友对您万事有利！可要是没有我这个朋友，哼！您掂量掂量…”
好容易攒了些底气，瞬间仿佛再次被人抽空，李主任明白这绝对不是恐吓，自己在这个人的眼里，只怕连蚂蚁都不如，随便伸个手指就可以按死，否则让自己知道了那么多他的事情还能放过，只能说明自己还是有点儿小用的，他战战兢兢地从抽屉拿出包别人送的特供香烟，撕去封条，双手握起支烟送向花生，花生笑着捏过，也不言语听凭李主任点上火，一团白色烟雾很快从花生的口鼻里吐出，掠过他的黑色西服，渐变灰暗……
“小芸，这个王旭你怎么认识的？”电话里穆秀娟的声音传来，平时冷冰冰的，不过一谈到姐们间的八卦，立刻大有变热乎的趋势。
“能怎么认识？不都告诉过在派出所见着的，骗你这个干什么？”
“那可够巧的，是吧！…这人挺逗，郝东都夸了他不少次了，还真没听他怎么夸过人！看那样子，是对你有点儿意思…”
“哎哟，我说木头呀，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是非了！别动不动就往男女关系上扯，我和他就是吃过几回饭！”田芸无奈地解释着，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呵呵，我是非什么！我是怕有人知道了是非就有了…别说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啊，人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的，想明白了！吴指导的心思你该了解的…这么着！挂了睡了，好梦吧，明天见…”
挂了电话，田芸有些烦躁，穆秀娟所说的吴指导也是队里的同事，人叫吴卫国，因为拳脚功夫比较利落，经常给新警员指导身手，所以队里都叫他吴指导，父亲是现在的市局政委，母亲也干过几年内勤，算是警察世家出身了，时年二十七仍未婚配，对田芸一直追得挺紧，大有非田芸不娶的架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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