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受灾地区”---
通称,“牢狱”。
是被险峻的峭壁环绕,与世隔绝的,都市的最底部。
“放开我!”
狂真手中提着一个奋力挣扎着的青年。
“我只是在帮那个女人而已!”,青年振振有词的辩解,“你们没听到吗!?”
“她是受骗才会被卖到娼馆来的,用肮脏的手段把钱借给她父母的,就是你们这些家伙吧!?”
狂真默不作声的在青年肩膀上施压。
“给我说些什么啊。”
后者只是声嘶力竭地叫着。
(所以说了,我讨厌抓捕工作。)
“真有jīng神啊,明明被抓前还只能害怕地颤抖,在被抓的现在就又喧闹起来了。”狂真一旁的蓝发男子双手抱胸,以看戏的姿态说道。“再怎么说,这也是个想和娼妇私奔的男人啊。”
“别怪我,我只是吃这碗饭的,仅此而已。凯伊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看着不远处的莉莉乌姆,狂真朝着蓝发男子递了个眼神。
“我只是路过,如果你想把报酬分一半给我的话还好说。”
凯伊姆说完就不管两人,朝商店街的另一头走去。
(这小子。)
狂真叹了口,走进莉莉乌姆的接待室。正在桌旁整理账簿的奥兹停下手头的工作,抬起头向他看来。
“这不是狂真先生吗,辛苦了,委托已经完成了吗?”
奥兹用只要接触到就能杀人般的眼神,在狂真手中之人脸上扫过。
“以后这类杂活就交给凯伊姆吧,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
狂真把男人交给了奥兹,这样委托就完成了。
---毫无新意,司空见惯的委托。
“别这么见外吗,你还年轻,一天到晚躺着,对身体不好的。”奥兹用一副长者的语气说道。
“我可是夜行xìng的。”
“你,你们要对我做什么”,年轻人挣扎着插话进来。
奥兹用一个眼神,就让男人闭上了嘴。
“抱歉啊,都怪我们这边的年轻人太没用。”奥兹打了个哈哈,“喂,来个人!”
很快,一个手下便应声就从娼馆内部走出。
“是!”
“狂真先生做完工作回来了。”
“是,是,那个。。。”
“我是要你拿些酒来,这个蠢材!”
---喀!
奥兹扔出的烟灰缸砸中了手下的额头。
鲜血四溅。
“不用这么麻烦。”狂真朝着店门口走去,“这种小事还是算了。”
“喔,那就下次吧。”奥兹斜眼看着正捂住额头呻吟的手下,轻描淡写地说道。
“话说回来,那个要落跑的女人呢?”狂真朝店内深处望去。
“我把她交给那些年轻人了,现在应该正在体会人生的严苛吧。”
奥兹的脸上挂着笑容,“正好,趁此机会,狂真先生也来享受一番如何?”
---那是,yīn惨的笑容。
这个男人虽说很优秀,但也有这种施虐的嗜好。
“你,你们这些家伙,要对她做什么!?”
被押送的的男人触电般猛地开口说道。
“咣!”
奥兹给了他一拳。
一击即倒。
“喀,咚,咯!”
奥兹毫不留情地向男人的脸上踩去。
“咕。。。呃咳。。。”
折断的牙齿伴着血泡被吐出。
这份白sè在鲜红sè的液体中格外显眼。
“你们以为做出这种事,卫兵会坐视不理吗!”
男子惨叫着蠕动。
“啊啊,不会坐视不理的”奥兹蹲下身子,“应该会拿出你的钱包,和我们商量该如何来瓜分吧。”
这在牢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怎么,头一回来牢狱么?”奥兹一脸嘲笑。
男人点了点头。
“为了被骗的女人而来到牢狱,真是个规矩人啊。”
“你说,我被骗了?”年轻人的表情变得无比jīng彩,“那,那是怎么回事!?”
为引诱客人的怜悯之心而装纯,是娼妇的惯用手段。
双亲被骗而借钱,结果作为抵押而将自己卖到这里,这是典型的说法。
如果只是头脑发热而成为常客也就罢了,这次的男人热血过头,居然想出了要带女人私奔的计划。
虽然女人半开玩笑地予以拒绝,但不知天高地厚的这家伙还是拉着她逃跑了。
不过,想要逃脱追击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但即便如此,这种事情还是会一再的出现。
说谎的女人和被骗的男人。
在娼馆街,这是令人看到生厌的rì常的风景。
“走了。”
奥兹抬起头,“好的,慢走。”
。。。
菲诺列塔是建在娼馆街入口附近的酒馆。
店长是梅尔特。
曾经是娼馆街最有人气的娼妇,被赎身后成为了酒馆的主人。
“嗯?”
从远方传来微弱的歌声。
是关卡广场的方向
“说起来,今天有觐见圣女的仪式啊。”
梅尔特笑了笑。
当代的圣女伊莲。
盲眼之圣女,据说即使在历代的圣女中,人气也是数一数二的。
广场上的人估计相当多吧。
“凯伊姆呢?”
狂真找了个位子坐下。
“去抓小偷了。”梅尔特依旧笑眯眯的,“我的钱被偷了。”
“。。。”狂真狂真一脸无语,“不过,拜托凯伊姆的话,应该能拿回来的吧,我今天够累了。”
“说起来,被盗的是这个月的上纳金呢。”
“。。。”
“不蚀金锁”的上纳金数额非常庞大。
说到底,不缴纳上纳金的店会变得很不妙。
“知道了,我也去。”
“还是算了吧。那个孩子,背后有翅膀哦。”
狂真眉毛猛地一挑,“羽化病人?”
“如果交给狂真的话,那孩子一定会受到悲惨对待的吧。”梅尔特露出惋惜的姿态,“翅膀会被徒手折下的呢,真可怜。”
“位置呢?”
“广场方向,虽然刚才凯伊姆和不蚀金锁的人去追了,不过多半是。。。”
“多一个人多一分希望么,我知道了。”狂真俯下身子,开始扎紧靴子上的皮带。
“又要飞檐走壁?”
“少啰嗦!”
。。。
狂真在屋檐上飞跃,踩着瓦砾,按照两点之间最近的直线赶路。
攀上一旁的塔楼,开启鹰眼朝人群中扫视。
“麻烦透顶。”
在牢狱中最大的广场上,聚集着看不到尽头的人群,就算是来参见圣女祈祷,这人数也太多了点吧。
广场开始沸腾起来,将视线移过去,原来是在天台之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但是,与周围的期待不同,现身的是一名中年的神官。
“从现在开始,举行谒见的仪式。在参见之前,我希望牢狱的诸位再次思考诺瓦斯·艾蒂尔存在的意义。。。”
狂真一边听着无聊的演讲,一边继续着搜索。
华丽的吹奏乐响起,寂静在原本充斥着喧闹的广场中扩散开来。
在人群视线的焦点处,代替走下的神官,四名卫兵出现在天台。
他们用一丝不苟的动作走成两列,向天台两端移动。
人群的一角,却出现了sāo乱。
“那个是?”鹰眼视觉中,出现了带着一丝蓝意的身影,应该是凯伊姆没错了。只见他穿过前行的人群,消失在街道的yīn影中
。。。
当狂真赶到时,少年的脑袋正在亲吻大地。
“你,你说是我偷的,有什么证据吗!”
少年向前吐了口唾液。
换来了脸部再与地面又一次的亲密接触,以及渐渐流出的鼻血。
“你还挺倔的啊,给我听好了。”凯伊姆义正言辞的说道,“你偷的那些钱,是要上缴给不蚀金锁的上纳金。而且,钱的主人是从前和吉克颇有渊源的女人。”
“吉克?”,羽化病患少年漏出吃惊的声音。
“不蚀金锁的主人,这么说你就明白了吧。”狂真从一旁的墙上跳下。
“你来了。”凯伊姆点了点头,再一次将少年的脑袋按在地上。。
“哎?哎?怎么会。。。”惨叫着的少年终于理解了事态,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
“再问你一遍,钱在哪里?”
“是,是,是,在我的怀里。”
少年将手伸向怀中,掏出了一个沉重的皮袋。
“那,那个,你们是不蚀金锁的人吗?”
狂真点了点头。
“算是吧。”
“我什么都可以做,请您一定要帮帮我。我什么,什么,都会做的!”
少年一边恳求着,一边向前伸手。
“我只是看戏的。”狂真摆了一个抱胸动作,靠在墙角---与凯伊姆之前的举动完全相同。
“啧!”
蓝发青年瞪了他一眼,厉声说道,“我要把你带到组织那里。”
“怎,怎么这样。
“不过,那样做的前提是你不是羽化病人,组织也没有笨到把羽化病人招待到家里的程度。”
见到凯伊姆的语气转为温和,少年试探xìng地问道。
“那么,是要放我逃走吗?”
“是要让你学到教训。”
---咯!!
凯伊姆一脚踹到少年的脸上。
“如果换做是组织的制裁,至少要有断条胳膊的觉悟。”狂真看了看少年瘦弱的身子,“你的运气不错。”
羽化病患少年痛苦地爬起来,“唔。。。啊,是的!”
“滚!”
少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嗯?”看着街角出现的人影,狂真瞳孔一缩,“是羽狩。”
“啧!”凯伊姆迅速将钱袋抛出,一边使了一个眼s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