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香橼怕拖累众人,也不会投江自绝。赵忻等人已被香橼之殒打击黯然神伤,他又抱着悲痛欲绝的表妹,行动如何快的起来,怕是再行几步便会被贼人追上。李全为救香橼跃入激流中,这漓江一旦到夜间江底暗流涌动,他便是再识水性,那也是凶险非常,更不说还需在暗无天日的江底寻人。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在脑中浮现,挥之不去。
这事本与赵忻并无瓜葛,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多次相救。之后更是他屡使奇计,才将大家带离险地,差些就能逃出生天。若是依着自己冲动的性子,怕是还未出得府门便被贼人堵住,一刀杀了。自己空有一身神力,却因大意,被人偷袭暗算,现在如同废人一般,还需大家将马匹让出予自己这个无用之人,便是表妹和香橼再苦累,也未出言搭乘。要知若有马匹,就定能脱逃,众人是将活下去的希望留给自己。
心下愤懑非常,暗想贼人这般不死不休,定然不只是为了杀他们解气,那便是为了那本顶要紧的账簿。李云霄这才将它从赵忻手中夺过,引得贼人来追,便是什么也不能做,能将他们拖住一时便是一时,便是自己就此死去也好让表妹多些时间逃离,一并还了赵忻的情份。
身下神骏带起一阵长啸,披着一身月色,李云霄便如武神附身一般,脸上怒容显现,爆喝一声,手中钢刀高高扬起,若如震裂雷霆万钧之势,卷起巨浪狂澜之力,朝青蓝衣二人袭去!蓝衣男子刚欲举刀相迎,便感迎面之风刮的自己脸颊生疼,惴惴间怕是拼不过对方这全力一击,心下一凉,赶紧使了个恶狗抢屎,狼狈逃窜,朝路边滚去。
青衣男子素是倨傲之人,对方不过一少年,怎能任由他在自己面前恣意逞威!后脚狠狠一顿,死死立住身形,决不后退,举刀向对方迎去。银蹅甚是神骏,马速快若闪电,带起一阵罡风冲至敌前。两人兵刃相交,空气中徒然一缩,好似时间都停滞下来。
随即声鸣犹如爆烈,只听‘锵’的一声巨鸣,兵刃交汇间竟擦出一丝火花。青衣人‘啊’的一声惨嚎,喷出一股血箭,连连倒退数步,手中兵刃更是被巨力撕裂,竟然齐齐断成两截。蓝衣人看的骇然,赶紧上前相救,心中暗想,即便胞兄使出全力,也挡不住这少年拼死一击,若等他长至及冠之年,也不知会成为何等绝世猛将。
又仔细看去,马背上的李云霄已面露痛苦之色,青筋条条暴起,肌肉痉挛间绞在一处,手中钢刀再也拿捏不住,掉落与地。若不是脚搭在马镫之上,怕是要就此摔下马来。蓝衣人大喜,之前他被自己暗算,加上遭此巨力冲撞,伤处怕是早已痛不欲生,便是你再神勇又是何如!
趴伏在马背上的李云霄这时早已再提不起一丝力气,彷佛被巨力击中,狠狠抛起又从高处摔下。不止足上伤口犹如骨裂之痛,手中虎口欲裂,肚中也是翻江倒海一般。他难受的几乎连头都无法抬起,眯着眼看着一旁躲去的蓝衣人提刀就要扑了上来,心若死灰,一阵悲凉,想不到我竟要丧命于此……
身下银蹅见蓝衣人满脸不怀好意地欺身上来,顿时一对宝石般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对方,马蹄微微后刨,身上健肉一阵猛烈抖动。蓝衣人正待挥刀砍去,银蹅立即喘着粗气,一副暴怒的模样,扬起前腿,作势就要向敌人踢去。这可将对方吓了一大跳,若是被踢中,那力道怕有百千斤之力,就算自己是铜皮铁骨,也得被踢散架了。
惊慌之中,转身就跑。银蹅怒气未消,还要追他而去。李云霄死死抓住银蹅的马鬃,见一旁青衣人坐在地上调整作息,怕是不出一会儿,便会再度袭来,咬着红唇吐出二字:“快跑!”银蹅转了转眼,也不去再理会蓝衣人,转身就向桥面上奔去。
此时两名贼人正巧欲过桥而去,看见一匹烈性马驹不管不顾地朝桥上奔驰而来,顿时骇的魂飞魄散。这桥身本就十分狭窄,银蹅一马独过都显的有些拥挤,更不说还要添上两人。若是撞上,可真是连躲都没地方躲,堪堪就要与它撞在一处!一人吓的腿都软了,瘫在地上倒地不起。另一人见势不妙,不顾剧烈摇晃的桥身,两腿拼尽全力,就向对岸狂奔而去。
银蹅瞬间冲到第一人处,那人惊恐地睁大着双眼,拼命地摆动双手,嘴中也不知在嘟囔着什么。银蹅毫无迟滞之意,巨大的马蹄踏下,只听下面传来一阵‘咔、咔’渗人的骨裂声,贼人连哼也未哼出一声,便如软泥一般瘫倒在地,再无动静。
另一人更是不堪,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怖的情形,鼻涕眼泪早已糊了满脸,桥身在马蹄狂奔下,早已抖动的如筛糠一般。但他毫无畏惧!只觉得自己夸父附身,这时不是一个人在奔跑!没错,他觉得对岸就在眼前,马上就要抓住心中的太阳了!
身后传来一阵巨力,将自己向前推去,双腿顿时离地,他自觉就像只蝴蝶一般朝璀璨的夜空飞去,最后在空中打了个摆,喷着血沫,惨嚎着直坠而下,扑通一声掉入江中。涟漪在江水打了个转,这个只做了几秒钟的夸父随即不见了身影。
银蹅像嘲笑般了地吐了吐舌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化身成古代李启铭的加强版本,危险系数高达百分之百。若是被不知情的州官看见,就算你爹叫赤兔也没用,如果有这条法律的话,妥妥的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把它拖出去人道毁灭一百遍啊一百遍。
青衣人这时已经站起身来,他不过小伤,只因刚才力量太过强大,被巨力震飞,故而坐在地上调息了会。看着远去的银蹅,心头大急。若是由它就此离去,怕是那本账簿也随之一道去了。远远向对岸手下喊道:“拦住了他!不准放他过桥!”
看了之前两位同伴凄惨的下场,对面的贼人也更加能够领会‘螳臂当车’这个词其中的意境了。又听得头领吩咐,顿时互相推攮起来,一个个都不愿站在最前排。银蹅哪会给他们排队的时间,马蹄毫不停顿,就要与人群相撞。眼看那具人间肉型‘坦克’发疯似的碾压过来,怕是自己被撞成四分五裂也是不奇,也不知谁先起了个哄,‘啊’的一声跳至一旁。那群贼人便有样学样,忙不迟迭地向一旁滚去,顷刻间纷纷做了鸟兽散,再也无人相阻。白马载着少年,就此过得桥头,扬长而去。
青衣人暗骂废物,冷冷看了眼远处的赵忻,见他竭力向林中奔去。心思权衡下,还是账簿最重要,便再也不理会与他,迅速向对岸追去。蓝衣男子本也想追上,但看赵忻抱着一曼妙身影遁入林中,想起那小娘子的艳丽姿容,心下大动,反正兄长已然追去,便是再加个自己也是形同鸡肋。那小子怀中抱着一人,可不比当初在花园情景。自己的身手也远超对方,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娃娃,几下就能打发,接下来便是享受那美娇娃的身子,岂不快哉!
想起刚才那马的疯状,心下暗叫侥幸,若是当时自己也傻乎乎地冲上去,怕是早就被踩踏成肉泥了。那畜生如此神骏,兄长此番追去,怕也是要做那无用之功,自己就莫到这趟浑水中搅合了。还不若抓了那小娘子,好生放在身下揉捏一番,尽尝人间美色。此时有福不享,那又更待何时。待兄长他们归来,自己怕是也享用殆尽了,刚好就此汇合,远遁而去。
……
赵忻见银蹅载着李云霄左突右冲,居然让它冲到桥对岸,只见贼人纷纷离散,哪敢妄加阻挡,心中顿时一松:“想不到银蹅能带着李兄逃生,也算是不枉了,好歹走脱了一个。”本以为接下来青衣男子会冲自己而来,结果他居然只冷冷看了自己一眼,便不多加理会,转而追向银蹅去了。而江岸之人,此时焦点皆放在银蹅之上,哪里还管得仓皇而逃的赵忻。他不由心中不禁狐疑,那本账簿对青衣男子这般重要么?难道其中真有什么天大的隐秘?
见众人大多向江对岸追杀银蹅而去,他立即抱着怀中人儿远离了江岸,冲向不远处的林中。这片植被覆盖甚广,遮天蔽日,只需入得此林,找处隐蔽之所,好好躲藏起来,就算他们人手再翻一倍,怕也是难觅自己的踪迹。正这般想着,突然身后不远处草木一阵悉悉而动,他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向后一看,只见刚才那身着蓝衣之人,随着他们的脚步,紧紧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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